第3章 一入夢境深似海
褚平將全部內容只有一頁紙的《幸福日記》扔在了一旁。
現在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要不是因為失業,褚平早就應該在夢中和女神約會去了。
至於被二手書攤攤主忽悠了的事情,褚平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自己也沒有多少損失,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而已。
「有什麼事情,還是等著天亮了再說吧。」
褚平伸了個懶腰,然後拿起手機定上了早起的鬧鐘。
「明天還有兩個面試,希望能遇到一個好的老闆。」
房間里的燈光熄滅,整個世界都伴隨著褚平美好的願望逐漸安靜了下去。
「親愛的,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褚平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有些懵逼。
自己的生日早就過去了,怎麼會是我的生日呢?
等等······
褚平覺得有些不對,女人的聲音?
家裡怎麼會有女人?
這時候,褚平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但是不論他如何用力,一切都是徒勞。
不僅是眼睛,就連嘴巴也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粘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張開,每次想要說話的時候,都會從無法張開的嘴巴里,發出一陣嗚嚕嗚嚕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有些難受。
這時候的褚平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可怕。
自己被綁架了?
這是褚平心中的第一個想法。
「媽的,人倒霉也要有個限度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綁架了,褚平心中便是萬馬奔騰,要不是現在的褚平說不了話,他早就中指朝天,大罵老天爺了。
昨天405路公交車上的那個瘋女人的事情,到現在褚平還心有餘悸呢,怎麼轉天就又遇到了綁架呢。
不過話說回來了,對方為什麼要綁架自己,而且自己那能夠預知危險的天賦,怎麼沒有給自己預警。
人類面對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害怕的。
這句話說的便是現在的褚平,他對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因為一無所知,所以畏懼。
對方若是為了財的話,可能要讓對方失望了,褚平這幾年攢下來的錢,可能都沒有門口要飯的多。
若是對方為了別的什麼······
褚平倒是自認為長得不算太丑,不過因為這個來個入室搶劫的話,似乎有些不太理智。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女的。
「聽聲音倒是蠻好聽的,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
就在褚平想入非非的時候,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親愛的,今天是你的生日。」
褚平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推到了自己面前。
「親愛的,這是我送給你的蛋糕,上面有十八根蠟燭。」
原來是蛋糕呀,不過十八根蠟燭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裡,褚平身子猛然一僵。
生日蛋糕,十八根蠟燭。
怎麼這麼熟悉······
褚平想到了那本被二手書攤的大爺忽悠的《幸福日記》。
好像那本日記里唯一的內容就是這樣的。
想到這裡,褚平心中不禁開始懷疑起了現在這裡的真實性了。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蛋糕那種甜膩的味道,隨著呼吸進入了褚平的鼻腔。
「親愛的,你怎麼不說話呢?」
女人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抵在了褚平的臉上,冰涼的感覺,瞬間傳到了骨髓,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也在冰冷的觸感下輕微地哆嗦了一下。
「好像是一把刀子······」
如果現在的褚平能夠說話的話,他一定會瘋了似得大喊救命,甭管現在是在夢裡,還是現實,先保住小命要緊。
女人的手輕輕用力,冰冷的觸感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刺痛,蔓延全身。
褚平感覺到自己的臉被刀子劃破,溫熱的液體從刺痛處緩緩流了出來。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但是那種刺痛的感覺就像是直接刺到了心上,褚平想要叫喊,可是已經被沾粘上的嘴,死死地封住了他的疼痛的宣洩處。
此時的褚平渾身顫抖,因為無法喊出聲來,所以只能嗚嗚嗚地叫個不停,彷彿這樣便能減輕一點痛入骨髓的疼痛感。
「親愛的,你怎麼了?」
那女人的聲音,在褚平的耳朵里,已經不再像是之前那樣的好聽了,反而是成了魔鬼一樣的存在。
冰冷還在蔓延,刺痛依舊存在,溫熱的血液沿著傷口浸染了全身。
「親愛的,你忍一忍,馬上你就會變得完美了。」
女人陰冷的笑聲傳入褚平的耳朵里,如同巨錘轟砸在褚平的腦海里。
神特么的完美,褚平現在只想離開這裡。
只是褚平現在除了聽力和觸覺還在,根本就是如同廢人一樣,肌膚感受著陣陣冰涼留下來的痛楚,如同薄薄的刀片切割著紙張,一刀一刀,不停地切割著。
褚平痛不欲生,感覺那冰冷的刀子已經走遍的大半個身體,就像是要將自己的這張皮,生生地從自己身體上薄下來一般。
「蛋糕是給你準備的,蠟燭也是,18根,又是18根,去年也是,前年也是,好像自從咱們認識之後,便一直都是這樣。」
女人冰冷的聲音在褚平的耳邊響起,淡淡的血腥氣,瀰漫在周圍。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是討厭我了嗎?」
女人冰冷中帶著些幽怨,就像是始亂終棄的人是褚平一般。
此時的女人似乎是有了感觸一般,手上的動作稍稍慢了下來,只是嘴裡還在嘟囔著:「你真的很討厭我嗎?真的很討厭我嗎?」
褚平現在無法睜開眼睛,但是從女人的語氣,不用看也能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態。
只在女人失神的瞬間,褚平忽然覺得原本沾粘住的雙眼有了鬆動的跡象。
褚平知道現在是一個機會,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好好的看一看眼前這個女人,看一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管是夢裡還是現實,我都要看清!」
眼皮因為用力過度,開始有了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殷紅色的血液從眼縫處流淌出來,模糊了一切。
「還得再大一點。」
褚平繼續用力,原本只有一張紙的厚度的眼縫,逐漸開始變大,原本沾粘的地方,開始出現絲絲縷縷的血絲,如同紅色的細線一般,將上下眼皮牽連住。
血色,滿眼的血色。
不是刺眼的光亮,也不是徹底的黑暗,而是血紅的顏色。
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血色,女人,桌子,蛋糕,還有那燃燒著的18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