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城裡人都搶劫
他實際上不算兵,他姓薄,巡撫大人是他世伯,因為某一些原因,被臨時抽調到這裡幫忙看守兩日城關大門。
前些天巡撫大人收到消息,說晉陽府那裡發生爆亂,難民闖入城中燒殺搶掠,連宰倆高級官員,請求這裡出兵增援。
錢統領親自帶兵前往晉陽州城平亂,這消息在他們定州府也是傳的到處都是,致使城中的平頭百姓對難民一點好感都沒。
巡撫大人才設置了『一個人5兩』的進城條件,不至於把所有的難民擋在外邊致使旁人看不見期望鋌而走險,可也與此同時篩掉一批條件太差進城會造成城中負擔的難民。而且說動城中高門富戶出城施粥,以來穩定人心。
這做法倒很有成效,瞧城外這一些人便知道,安分不惹事兒,倒沒有給他們增加太多負擔。
夏靜容聽了也只是點了下頭,她當然不會主動惹事兒,可旁人如果看他們好欺負,就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就是目前她對城中還不大熟,這位兵卒還蠻好講話的模樣,就多打探了幾句,「你知道城中哪裡家客店便宜又安全么?」
薄溪怪異的看她兩眼,她竟然還想住客店?身上還有錢?看不出來呀。
就是……
「客店是不要想了,如今即使是最偏僻的地方估摸都住滿了。」
「那有出租的屋子么?」
薄溪笑起,「有肯定有,可不長時間之前剛發生一塊難民傷人事端,大伙兒是警惕的很,因此……」
夏靜容懂了,就是不租給她們這般的難民唄。
那可難辦了,還當進城了可算能歇歇腳,想不到現在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還不如在城外呢。
夏靜軒跟夏靜雯全都昂著頭看她,倆小不點也是一種憂心忡忡的樣子。
薄溪不知為啥,瞧著她們的模樣便忍不住想笑。
猶疑了好一會工夫,他終究還是說,「你要真想找住宿,我這兒倒有個地方。我的一表姨家還有間房空著,她是一人住,你們呢正好沒成年男人,住倒也方便。就是租房錢有些貴,並且你的將你的丁籍證明押在我這裡,你看行么?」
夏靜容眼睛一亮,成呀,怎不行?
並且她們這小的小,病的病,弱的弱,住地實際上也非常難選。
太複雜的人家也不安全,特別是如果房東家中有個成年男人,她還要擔憂梁氏會被欺負。
「租房錢多少?」
「一月3兩。」
「嘶……」夏靜容抽氣,一個屋!!一月3兩??
這城中的人全都是搶劫出身的吧?
薄溪也曉得租房錢是有些貴,如果是在平時,也就1兩左右,這不是非常時期么?
「這也是沒法子,實際上如果不是看在你們沒成年男人的份兒上,我也不會牽線的。我也的替我姨著想,不可以叫她有啥危險不是?租房錢是貴了些,可那地段還是不錯的,離我家也近,出門方便。」薄溪說,「並且你也可以安心,如果定了,我可以直接帶你去官署簽合同,不會坑你的。」
夏靜容倒沒有疑心他會坑自個,細節見人品。這位薄溪看著年齡不大,可行為舉動間卻非常有涵養,一看便知道打小就學規矩的。
並且他外邊穿著兵卒的衣裳,可鞋卻跟普通兵卒不同,家中是不差錢的那類。
特別剛才她在登記時,她隱約有聽見登記的契書叫他薄少爺。
因此……
「去官署簽合同吧。」實際上一般的求租是不需要去官署的,又不是過戶。
這顯然是薄溪為叫她安心才提議的。
「可以,那你稍等,我交待一下立刻來。」
薄溪跟人交了班,才領著夏靜容一家四口往官署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也算了了夏靜容來歷,知道她爹不幸失蹤,被長輩攆出,知道她身上便那樣點錢,還是路上幫助別人,那善心人給的,一時倒是非常憐憫她。
夏靜容也暗搓搓的套出了薄溪的來歷,心中安心不少。
她覺的,跟這般的人交好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往後定有用的上的地方。
3兩白銀,總不可以白花呀。
一行人來到官署口,薄溪叫夏靜容把小排車放到外邊。
是的,夏靜容一路拖著小排車過來的,這小排車在這兒也不便宜的。
得虧官署外有專門停放的地方,也沒有人敢偷走。
夏靜容才抱著夏靜雯,梁氏抱著夏靜軒,跟著薄溪進去了。
合同好快寫好,上邊還蓋了章。薄溪又領著她出,要帶她們去他表姨的家。
這一路忙裡忙外的事兒事兒妥帖,即使涵養再好,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吧,夏靜容便知道薄溪肯定有其他目的了。
她也直接,站官署口便問說,「薄公子有啥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直說。」
薄溪一怔,還有一些不好意思,「你看出了?」
「薄公子如果等事都辦完了再說,就不怕我不答應么?」
「哈,實際上也不算是大事兒。」
「恩?」
「就是……」
他話還沒有說出口呢,不遠的地方就突然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夏靜容幾個人本能的抬眼望去,就看見倆官差抓著一個人來,那個人也是大膽,直接一腳踢翻一個。
夏靜容訝異的望向他,那個人也剛好看起來,四目相對,夏靜容驀地眯起眼。
這人,叫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夏靜容輕輕的皺了皺眉,隨後反應來。是了,這人非常像生存在喪屍末世時候的自個,對啥全都不在意,目光漠然,好像世界上已然沒能叫她心動的人或物,活一日是一日的感覺。
可那是由於自己生存的喪屍末世叫人看不見期望,那前邊的這男的呢?
等不及她想太多,那個被踢倒的官差已然爬起,噌的一下抽出腰部的佩劍,就要對那個人砍下。
冰刀凜凜,夏靜容懷中的小妮子忙抱緊她的頸子,把腦袋埋在她的懷中。
一邊的薄溪見狀,當她畏怕了,立時出聲阻擋,「住手。」
那官差險險停下手,轉頭見是他,忙向前諂笑說,「薄公子,是你呀。」
「你們做啥?在官署口便動刀動槍,像啥樣?」
那官差立即義忿填膺的解釋起,「唉,薄公子,不是我想動粗呀。著實是這人犯罪還拒捕,你看他方才居然還敢踢我。」
「他犯了啥事兒?」
「有人來告官,說這人便是晉陽府難民鬧事兒的帶頭人,我們帶回來審訊審訊。」
薄溪怔住,晉陽府那裡發生爆亂,錢統領帶兵前去支援平叛,據傳有個帶頭闖入當地官署殺害巡撫大人的帶頭人沒有抓到,非常可能逃竄到周邊的州城。近來他們定州府也是戒備森嚴,晝夜巡邏,就怕此人到此地作亂。
可據他了解,那帶頭人是40歲的中年男人,而跟前這人,瞧上去是個20不到的男孩。
果真,那男孩面無神情的否認,「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