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西si王老頭,開學后請接招!

法西si王老頭,開學后請接招!

這技術不去洗車店裡給車子擦灰真是可惜了。

除塵后的車子已經初見模樣。

眼前這種規格的車不該出現在落後的小縣城。

何棠看向車底盤,厚重的底盤就像剝去外衣,她透過層層外殼看向底座中心一處凹槽。

看來這是一輛有故事的車。

希望那些人不要來珉灣這一帶破壞她的寧靜。

他們內訌他們的,她過她的。

若是非要跟她「友好交流」一下,也隨時奉陪。

「老大!」

李由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

「老大,建國叔叫你回家吃飯!」

這會兒都已經下午。

他們村吃晚飯看天氣,天兒好的話差不多七八點吃飯,要是天氣看著陰沉,就會提前吃。

村裡不少有耕地的,種了棉花和春花生,下地干農活叫「上刨」。

上刨回來的早就早吃晚飯,地里活比較繁重的話,就會提前帶上饃饃和熱水壺,還會捎些冬天腌制的大瓮鹹菜就著吃。

出門大半天了,的確是要回家了。

今日一天驚心動魄險象環生,但也得到了相應收穫。

這就跟小孩子新得了玩具似的,那勢必要先玩個痛快。

回家途中碰到小土堆或者沙子堆,就暗搓搓動用異能給人家推平算完事。

何棠家是村裡小姓,村裡不讓在大門對面做影壁牆,犯老祖宗忌諱。

一推開深紅色帶著一個個大銅疙瘩的鐵大門,直接就可以看到整個院子。

院子不小,種了春黃瓜還有辣椒,茄子。

父親何建國剛好下學回家,在院子里鼓搗他的三八大杠。

他那輛三八大杠是跟母親結婚時買的,也不知道他當時一個剛分配到村裡教書的中專生哪裡來的這麼一筆巨款。

她爺爺奶奶也是祖祖輩輩的農耕人。

興許是好不容易家裡出了個文化人,一大家子湊錢買的。

這在何建國那個時代的確是一筆巨款,一份大人情。

或許也是何建國這麼愛惜這輛三八大杠的原因。

「爸,我回來了!」

何棠朝著何建國招招手。

何建國看著何棠就來氣,從早晨出門到現在才回來,中午都沒回來吃飯,要不是看見李由那小子,讓李由找了找,說不定今天得到了天摸黑才回來。

「一天到晚不著家,又上哪裡野了!你身上衣服怎麼回事,跟人打架了?」

「去劉猛那院子里玩來著,他新養了好幾隻大鵝,讓大鵝啃的。」

何棠張口就來。

「喲,連大鵝都敢惹啊你,大鵝可不便宜,劉猛那孩子也真爭氣,撿破爛賺了大錢,不光買了宅子,還帶著好幾個輟學的小小子們一塊賺錢。」

何建國很少夸人。

能賺錢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能想著平時的朋友們,還能一塊搭夥賺錢的真不多。

講義氣,能幹,也沒混小子們的壞習氣。

「多跟著人家學點有用的,今天學校里值班還碰到你王老師,上來就劈頭蓋臉數落我一頓,說你又不交作業……」

何棠剛用舀子大水缸里舀了些水,想燒些開水喝,聽到話題馬上就要變成鞭撻她,腳底生煙哧溜鑽進裡屋。

何棠腹誹:法西si王老頭,開學后請接招!

何建國:唉,他何建國什麼時候才能得到王老師的誇獎……

年已古稀的王老師:阿嚏——(怎麼感覺涼颼颼的)

「棠棠!吃飯嘍!」何棠到了裡屋的炕頭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忽然聽到母親喊她,抬眼看牆頭的鐘,居然已經七點多了。

春季屋裡帶著涼意,農家飯大多選在院子里吃,小方桌上擺著稀飯,腌制的蘿蔔塊,還有熱騰騰的白菜燉豆腐。

何棠披著一件襖子,懷裡兜著一隻玻璃暖手瓶走出門。

「來,棠棠,你大伯今天從縣城縣城給你帶了好吃的,你猜猜是什麼。」何建國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扣著一個盤子。

何棠歪著腦袋看著盤子,似乎是在思考。

實則在偷偷用冥眼看。

「猜什麼猜,你大伯給你帶的青韭!你爹讓不讓我說給你包了白菜青韭豬肉的餃子!」母親劉玉環瞪了一眼端著盤子的何建國:「就知道逗你閨女!」

青韭葉兒窄棵兒細,長不過六七寸,整體形態宛若韭菜。

但青韭不是韭菜也不是韭黃,菜商用寸來寬的報紙條兒捆綁於青韭根部,論捆兒賣,這玩意兒冬季里的價格可比肉昂貴許多,吃得起的人多是闊主兒。

春季里價格雖說沒有冬季價格那麼離譜,但也算得上餐桌上的稀缺菜肴。

何建國呵呵一笑道:「我閨女咋就不能我逗了,對吧,棠棠。」

劉玉環白一眼何建國:「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在院子里嗷嗷教訓人。」

「今天是有什麼大喜事嗎?」何棠看著他們兩個人眉眼裡止不住的開心,問道。

「先嘗嘗你爹的手藝。」何建國拿開盤子上的蓋子,熱氣騰騰的餃子展現在何棠面前。

盤子里的餃子白白胖胖的,夾帶著幾縷青綠色。

何棠夾起一隻餃子,吃在嘴裡滑滑nen嫩的,豬肉並不肥膩,青韭的清香恰好與豬肉相得益彰。

「棠棠啊,最近在學校學習怎麼樣?累不累?」何建國問。

「還行。」何棠暗中黑線,她在學校里是啥樣那不是法西si老頭一句話的事嘛。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法西si王老頭只會重傷無辜兒童。

「想不想學到更多的知識?」何建國似乎隨口一說。

「???」何棠嘴裡塞著餃子,歪頭看向何建國。

這真是把她問蒙了,咋滴,要給她請家教補課啊?

「想不想在有暖氣,有電視機的大教室里學習呀?」何建國笑眯眯地說。

何棠咽下餃子,明白了,這是想給她轉學啊!

是何建國知道了拆遷的事才給她轉學,還是只是單純要給她轉學?

真是拆遷的原因造成的話,那她現在的學校就在村子里,肯定要一起拆遷的。

勢必會有大批學生一塊轉學。

集體轉學到一所學校不現實,隨機分配倒是靠譜。

重新建一所學校,也不是沒可能。

轉學后……那她還能繼續撿垃圾嗎。

呵忒。

真是個沉重的的話題!

看著何棠有些沉默,劉玉環坐到何棠身邊繼續遊說:「棠棠,你看你老叔家的毛強哥,就是在縣城上學,現在縣城找了體面的工作,天天給你老叔買好吃的好喝的,媽媽也想沾沾棠棠的光。」

何建國繼續遊說:「縣城的學校比咱們村好多了,又大還有圖書館。」

……

她轉學板上釘釘了?

要是這事還沒定下來,何建國肯定不會跟她說。

何棠突然覺得餃子不好吃了,她的垃圾發財夢即將破碎。

「明天你爹領你去縣城買幾件新衣服,再置辦些文具。你這襖子都穿好好幾年了,該換件新的了。」劉玉環說。

「好吧。再買些大白兔。」

待酒足飯飽收拾完碗筷后,何棠又偷摸溜了出去,跑到他們的秘密基地,一頭扎進庫房。

多年來積攢的物什堆滿了兩個庫房,她東翻西找,想著儘快把那輛報廢車修理好,她這裡工具齊全,要在轉學之前全部處理妥當。

接線柱腐蝕、火花塞積炭,噴油器堵塞、起動開關至發動機ECU的連線斷路,再加上發動機機械部件黏結,何棠有種無從下手的無力感,只得悠悠的嘆氣。

革ming尚未成功,同志仍需繼續努力。、

從收廢品的小何到勵志青年修理工,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恩?

為什麼腦子裡蹦出來一陣奇奇怪怪的的音樂?

白熾燈下的頭盔女抄起扳手,半個身子陷進車前蓋,叮叮噹噹的聲音陸續傳出。

估么著過了兩個來小時,何棠打個哈欠捶捶酸痛的肩膀。

打算回去睡覺等明天晚上繼續來修車。

「這麼著急修車是出什麼事了。」大門外的林肖倚在門框處發出靈魂一問,語氣出奇的肯定。

「沒什麼。」戲精附身的何棠醞釀著悲傷的情緒,可能以後見面次數就會越來越少了吧!感情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淡吧,最後消失不見吧!以後也許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幾不可查的嘆息,何棠試圖在鼻子里掏出點液體當淚水。

「我要轉學了。」何棠緊了緊身上的破襖子,看著非常溫柔而又弱小無助。

本想再來幾句她要遠走高飛,徒孫崽崽們好自為之云云,忽覺得身上一暖,一件新襖子披在身上,手裡還被塞了一隻暖水瓶,是寫著生理鹽水字樣的點滴瓶。

「我知道。」林肖說。

「哎?」何棠歪頭。

「咱們幾個都要轉學了。」林肖渾然不知何棠現在的齷齪想法,還以為何棠現在很傷心。

「都轉學?」何棠表示她現在很非常超級吃驚。

「對,下午的時候不是猜測這裡要搞什麼項目嗎,劉猛剛打聽到是要建景區,珉灣一帶五六個村子都在規劃圖裡,所以咱們以後都要去縣城上學,頂多學校不一樣。」林肖解釋。

何棠心中剛剛醞釀好的辭別金句就這麼胎死腹中。

「景區啊……」何棠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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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諸神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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