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緣際會再相遇(二)
江昕冉是個爽朗的性子,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斤斤計較。
她見溫墨白分外自責,便主動出言寬慰:「先生,你不用擔心我。我的朋友是個醫學生,她來幫我看一看就可以了。如果我們去看醫生,怕是會擾了這宴會的興緻的。」
江昕冉的大度反而使溫墨白更加自責,他又一次真誠地道歉:「小姐,對不起,是鄙人太過於冒失,衝撞了小姐,害小姐受傷,鄙人著實有罪。」
她手臂上的燙傷已經過了疼痛的勁兒,這才注意到溫墨白的相貌。
她見他這副面孔十分陌生,天津商界的翹楚她大多隨著江世儒見過,卻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男子。
而他生的竟也這般好看,不像是久經官場之人,反倒像個文質彬彬的書生。
於是她便問:「誒,先生,您是哪家的少爺啊,之前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您?」
溫墨白答:「鄙人初到天津不久,小姐自然不會見過。」
「昕冉,你怎麼樣啊?」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楚沐歌擔憂的聲音。
只見楚沐歌與薔薇一同走來,她忙拉起江昕冉的手臂,憂心不已:「薔薇說你被燙傷了,你傷的怎麼樣啊,你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此刻,溫墨白著實看清了楚沐歌的相貌。那樣清麗的容貌,那樣出塵的氣質,沒有錯,真的是她,她果然在這裡,方才那抹清麗的身影真的就是她!
溫墨白又驚又喜:「小姐,真的是你,你竟然也在這裡!」
楚沐歌見是列車上的那個不知名姓的男子出現在了這裡,也是一驚:「先生,竟然是你!」
可她現在滿心都在擔憂江昕冉的傷勢,無心去與溫墨白敘舊。
她仔細的看了看江昕冉的燙傷的部位,好在熱水並不是十分滾燙,她也只是輕微的燙傷而已,楚沐歌便放下了心。
她將隨身攜帶的藥膏為江昕冉塗抹上:「還好,傷得不重,只是輕微的燙傷而已。塗上了葯過一會兒就好了,你現在還疼嗎?」
江昕冉搖搖頭:「剛才疼得厲害,現在不怎麼疼了。」
「那就好。」楚沐歌放下了心,卻也不住嗔怪:「你也真是的,平常毛毛躁躁的,在宴會還這麼不小心,還好傷的不重。你這又是怎麼被燙傷的啊?」
溫墨白先一步致歉,「都是鄙人的不是,是鄙人太過冒失,以至於燙傷了這位小姐。」
他的臉上寫滿了愧疚,江昕冉卻無所謂地笑著,「沒事的,先生你不用自責,怪不得你。是我先撞到你的,被燙了也是我活該。沐歌說的對,我也該改一改這毛毛躁躁的毛病了。」
楚沐歌輕笑了一下,還是那樣溫婉:「你呀,知道就好。」
她又望向溫墨白,見得是他,很欣喜也很詫異:「先生,好巧,沒想到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先生也是來出席這場慶功宴的商賈家少爺嗎?」
溫墨白點點頭,輕聲道:「我是溫家人,隨我父親和兄長來出席宴會的。」
江昕冉看了看楚沐歌,又看了看溫墨白:「誒,沐歌,你和這位先生認識啊?」
楚沐歌笑容淺淡,「我在回天津的列車上與這位先生有過一面之緣,可我還不知道這位先生姓甚名誰呢。」
能夠再次見到楚沐歌,溫墨白異常的欣喜與興奮,迫不及待地開口:「小姐,我方才在舞台上看到那一抹身影和那天在列車上姑娘極其相似,我感覺像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上一次你走的太過於匆忙,我竟還沒來得及問你的姓名,你就下車了。
「原以為人海茫茫,若再無相見之日,便終成遺憾。沒想到你我竟緣分未盡,今日能夠在這裡遇見你,實在是三生有幸!」
他頓了頓,朗聲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溫氏商行經理溫啟仁之子,我叫溫墨白,不知小姐貴姓芳名?」
楚沐歌溫婉一笑,更顯落落大方:「溫先生,幸會,小女姓楚,名沐歌,家父是楚氏商行的經理楚恆源。」
楚沐歌這般溫婉大方的氣度,令溫墨白如沐春風。
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人兒此一刻竟真的又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歡愉之情溢於言表。
看來,自己答應與父親出席這場宴會,這個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溫墨白興奮道:「初見之時便覺小姐氣度不凡,原來竟然同樣是商賈之家的兒女。能與楚小姐在宴會上再次相遇,實是墨白之幸。」
「列車上與楚小姐一見如故,墨白已視小姐為知音。既然能與小姐再次相遇,墨白絕不會再與楚小姐錯過了。」
楚沐歌亦溫言而笑,「上次還未來得及問溫先生的名姓,便匆匆下了車,與先生就此錯過,也是沐歌的遺憾。那一天與溫先生相談甚歡,沐歌也十分暢然。」
「既然緣分能讓我們再次相遇,我們已知道了彼此的名姓,那以後就是知己好友了。」
江昕冉看著溫墨白,心生好奇:「溫先生,你說你是溫氏商行經理的兒子,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在溫氏商行出現啊。我只知道溫經理有一個長子,但那並不是你……」
「是這樣的。」溫墨白說,「小姐方才說的是我的大哥溫墨非,我是溫家的第二子。因為工作的緣故,剛剛從東北遷到了天津,這是我第一次出席商賈之家的宴會,小姐自然不會見過鄙人。」
「原來如此。」江昕冉歡聲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便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是江氏錢莊的小姐,我叫江昕冉,和沐歌是多年的閨中好友。相逢既是有緣,溫先生既然是沐歌的朋友,那便也是我江昕冉的朋友。幸會,溫先生。」
溫墨白輕頷首:「江小姐,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