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女兒！

「讓他進來！」

包間裡面響起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劉雨虎軀一顫，對於大哥成的聲音，他終身難忘！

雖然前世大哥成最終還是落網，並且被判處了綁架、謀殺的罪名，最終被槍斃。

可笑笑並不會因此就能復活，這是劉雨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罪責！

推門進入包間，只見留著長發的大哥成正一手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風塵女子，一手拿著麥克風高歌著。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

「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

1997年最紅的歌曲無疑是這一首《心太軟》，整個大街小巷、每一個KTV的包廂都充斥著這個旋律。

面對仇人極其難聽的歌聲，劉雨緊拽著拳頭，告誡著自己不要衝動。

啪、啪……

一曲過後，包廂裡面的小弟使勁的拍手叫好。

大哥成心滿意得的將麥克風仍給了那個風塵女子，半癱在沙發上，一旁的小弟馬上送上點燃了的香煙。

呼！

猛的噴出了一口煙霧，大哥成才是一臉笑虐的盯著劉雨，厲聲說道：「我要的東西呢？」

砰、砰……

劉雨將一萬塊的百元大鈔，一疊一疊的拍在茶几上，強忍著心中的不爽：「我女兒呢！」

見狀大哥成稍微有些意外，劉雨居然正真的把錢湊來了！

伸手過去拿起想要辨認真偽。

啪！

劉雨一巴掌按住他拿錢的手。

「你要幹什麼！」

「想要拿錢，先放了我女兒！」

「放手！」

大哥成厲聲喝道：「再不放手我剁了你的……」

砰！

劉雨捉起桌上一個啤酒瓶，往自己頭上一砸，頓時酒水和血水糊了他一臉，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大哥成：「要拿錢，就放了我女兒！」

呼、呼……

所有人都被劉雨的狠勁嚇住了，包廂裡面彷彿一下子都靜止了下來，只有急促的呼吸聲。

「小子，算你夠狠！」

過了半響，大哥成才是反應回來，對著身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後者打開包廂的衛生間大門，一個被透明膠封住了小女孩被帶了出來。

痛！

撕心裂肺的疼痛！

三十年後再見女兒，卻是此時她受苦的樣子。

劉雨愧疚難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的耳光。

「笑笑，別怕……別怕！」

劉雨將女兒抱過來，小心翼翼的撕開她嘴上的透明膠。

「對不起……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

「爸爸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點的委屈，我一定讓你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

然而女兒沒有任何應答，甚至是沒有一聲的哭泣！

她只是使勁的抱著劉雨的脖子，埋頭在他懷裡，小小的身軀顫抖不已。

糟糕！

劉雨心知不好，別說是一個才三歲多一點的小孩，就是大人經歷了這樣的事情都會崩潰大哭。

而女兒明明很害怕卻沒有一點哭聲。

這……

只怕比她能放聲痛哭出來還要麻煩，可能會給她留下一輩子都不能磨滅的陰影！

混蛋！

看著女兒那稚嫩的小臉、閃避不敢和人對視的眼色，劉雨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

「大哥成，這事沒完！」

劉雨抱著女兒離去，心中暗暗發誓：「我女兒的債，以後一定加倍奉還！」

……

晚上九點，卧室里。

「媽……媽，我怕、怕……」

才放下床的笑笑忽然驚醒，林晴趕緊抱著她，不住撫背安慰。

「笑笑，別怕……別怕，媽媽在這裡……」

又過了許久，笑笑終於才是停止了哭鬧又睡了過去，一旁的劉雨淚眼婆娑，愧疚難當。

林晴將女兒輕輕放下床、輕輕的蓋上被子、輕輕的帶上房門，看向身後的劉雨，眼眸之中竟然沒有歡喜也沒有怨恨，有的只是冷漠！

哀莫大於心死，不過就是如此！

「老婆，對不起……」

「什麼都不要說了！」

林晴打斷了他，默默走進了廚房，盛了一大碗的稀飯出來，毫無感情的說道：「吃吧。」

「老……老婆，你、你不要這樣！」

劉雨走到她跟前，捉起她的手使勁的往自己臉上扇，痛哭流涕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罵我吧、打我吧……千萬別把情緒壓在心裡……」

「我為什麼要罵你、為什麼要打你！」

林晴將手抽了回來，隱忍在心裡的情緒終於是像火山一樣的爆發出來：「這次是女兒，下次你是不是要把我都賣了！」

「不……不會，絕對不會！」

「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賭了！」

劉雨直接跪在了林晴跟前，信誓旦旦說道：「請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會努力賺錢，好好養家……」

「家？哪裡還有家！」

林晴冷笑了一下：「房子里都抵押了出去，這個家已經散了！」

冷漠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雨。

「你根本就不配當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明天我就會帶笑笑回我爸媽家，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有關係！」

從沒有過的決絕、堅韌！

林晴的眼神告訴他。

這一次，她真的對他心死了！

「老婆，不……不會的，家沒有散！」

劉雨拿著她的手，哀求說道：「你相信我，一個月之後我一定會把房產證贖回來！」

「一個月掙四萬塊，可能嗎？」

林晴紅了眼眶。

1997年四萬塊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大數目，雖然現在劉雨手裡還有兩萬塊現金，在這個年代也很難翻一番！

這個男人口口聲聲改過自新，卻只會夸夸其談。

林晴真的對劉雨失望到極點！

再一次甩開他的手，徑走向女兒的房間。

劉雨想要跟過去。

「你不要進來！」

林晴微微抬頭，不想讓眼淚留下來。

「這是我在這個家逗留的最後一個晚上，我不想還和你大吵大鬧。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人性，請你尊重我！」

「我……我……」

劉雨終於沒有跟進去，一來擔心吵醒女兒，二來也不想逼得她太緊。

……

一夜無聲。

第二天劉雨在客廳的沙發上醒來，林晴和女兒早已經不見，面對的只有無盡的空虛和寂寞。

「林晴，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一定一個月內把房產證拿回來！」

「這個家……這一次……」

「我絕對不會讓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