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娘的撫慰
郎中院,可稱為大夫院,跟皇宮的御醫是一個性質的,不過這兒只有一個大夫,而且必須是經驗豐富、履歷慈祥行醫、年齡必須超過四十歲的大夫可以,此府會幫你一起贍養你家人,每月會有俸祿。
但這樣的設計全夏原只有南宮府一家,對外說在測試,可以的話就能在各個府中普及了,但如果你想自己發工資,可以提前設郎中院。
因此,許多達官貴人的府上,郎中院已不再罕見,上任要求上述統一。
在府里給你劃一塊都一家人住的院子,每天會有飯菜,經過主人同意也可以跟主人一起吃飯,妻子和孩子可以跟主人的妻子一起娛樂。
南宮府的大夫名叫錢予民,畢竟不是文人世家,也不是什麼單傳之後,所以姓名就沒有字,單純的姓名。
雲媛很聰明,南宮府蓋好以後,當上知府以後,身邊所有的人都是曾經的朋友和心腹,就跟被封了地當了王侯又封爵一樣的待遇。
她安分守本,二十年來一直沒有起過叛亂之心,畢竟距離京城非常近,身邊的人陸續都變成了考進來的,自己的人退休,病逝等。
錢大夫比雲媛還大一輩,叫叔,但錢大夫還是稱雲媛為南宮大人。
風起小時候特別習慣錢大夫的兒子,長相英俊才華橫溢。
但因為長大,才知道那只是單純的喜歡,知己之情,再加上母親從中阻攔,也就沒戲了。
所以風起是很尊敬、很喜歡錢大夫的,更別看錢大夫現如今已經六十多歲了。
風升、風起等孩子,見到錢大夫都會尊稱一聲錢舅爺,雖和母親沒有娘系親屬關係,但這句尊稱是一定要稱呼的,不然有失家族禮節。
出門前風起還特意跟錢舅爺招手拜拜。
……
「你還不夠?看看風招被你砸成什麼樣了?」風升停在出去的某一條拐角處。
「我就不明白你為何如此衝動!」他說話都有爆破音了,是真生氣了。
然而被他拽停的風起冷笑回應,哼哼的兩聲,一臉不屑,四處張望著,還嘆了口氣。接著也是嚴肅、生氣的反駁著大哥,而且更爆破。
「你也不聽聽風招都說了什麼!」
「他那麼詆毀、羞辱自己妹妹,還說什麼三妹怎麼不去死了這樣的話。」
「我相信,娘要是在場,娘一定會支持我的。」
「我是在替娘教訓風招,那個沒教養的東西。」
「他不配做我弟弟。」
「要不是二妹,我非殺了他不可!」
風起說的話尖刃刺耳,迴音特別大,幾乎傳遍了方圓二十米的範圍。
她惡狠狠的盯著大哥,眼裡不僅有怒火,還有為自己三妹鳴不平的悲傷,眼淚在眼眶邊緣瘋狂試探,將會隨著她情緒的節奏而流出。
滿臉的不甘還有不服,以及對剛才砸風招的事不後悔,就應該這樣。
風升聽后非常的無語,對風起失望透頂。
「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他能對風展怎樣?不就是說說,也沒見他動手啊,你要是動手就是你的不對,因為你會暴露風展遭受的殘暴。」
「風起!妹!」
「聽大哥的,你不能這樣自以為是。」
風起的情緒慢慢降溫,眼眶裡的眼淚並沒有流出,依舊是那副非常失望、難過的嘆了口氣,每次和哥哥爭論打架,她都是這樣收場。
她被大哥壁咚在牆角,吵完后離開,期間還說道:「走,娘等著呢。」
而在郎中院內正在接受治療包紮、照顧風招和施於治療包紮的錢大夫聽到怒吼后紛紛看向了對方,然後風凰和錢大夫紛紛看向風招。
風招此時盤腿坐在郎中診病時的床上,眉頭緊皺,表情時不時的隨著痛楚而猙獰。
他一臉蔑視,很不服大姐,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瞪了一眼。
「該死的南宮風起,出手傷老子。」他的喘息聲猶如老牛一般氣重。
「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就欺負兄弟。」
「我就沒有她這樣的大姐。」
錢大夫把葯敷在了風招的腦門上,導致他『啊』的一聲,痛感直接上身,這些語言也隨著疼痛感暗示消失,錢大夫還瞪了一眼風招。
旁邊的風凰一直攙著二哥,表示十分擔憂,心疼的程度都快要哭了。
她對二哥的言辭表示無視,畢竟在氣頭上,氣頭上說的話在她看來都不是真的,屬於發泄,就讓二哥發泄就是了,過後這些會跟喝酒一樣忘掉。
看到二哥如此之疼,她還特意叮囑錢舅爺輕一點,知道是老手也要讓舅爺小心。
風招對二妹的關心卻視而不見,理所應當。
本以為風招的嘲諷和發泄已經結束了,可沒想到,在敷完葯準備正式包紮的時候,他又開始了。
「你們說?我不就是發了一句牢騷嗎?大姐真至於的,我就不明白三妹有啥好的。」
「本來就是,她哭的聲兒都鬧死我了,我不去揍她就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結果還落到這種下場,真是不公平。」
風凰在一旁繼續冷場無視二哥,仔細看著錢舅爺給風招敷藥包紮和幫忙。
結果風招不樂意了,直接就問:「說話啊!我說的對不?」
風凰連忙回應:「嗯……對對對!」
「去!」風招推開了風凰,一臉嫌棄。
「敷衍,要說就好好說,不會說話就別放屁!」風招連瞪眼帶語言攻擊。
而風凰只是抿著嘴,雙眼瞪得大大的,對二哥充滿了近似於最高級的寵溺,畢竟還在發泄情緒,無視即可,不必發脾氣,這隻會讓他更氣。
風凰靠近二哥,想再次扶著他,但卻被二哥推開。
「等你什麼時候跟我一樣,罵咱大姐,就原諒你!」風招的的行為讓錢舅爺大喘氣,但敢怒不敢言。
「你要是還眯著呢,我就不理你了,你看著辦吧。」風招下達了一道威脅。
而此時的風凰,已經發生了表情上的變化,也深吸了一口氣並咽下這口氣,眼睛僵硬的眨了眨,嘴巴僵硬的抿著,始終沒有說出詆毀大姐的話。
她就跟犯錯的女孩一樣,從旁邊站著,一動不動,表現的極其柔弱,不敢上前。
但她平下氣來,再次上前的時候,被風招接受了。
「妹妹就知道二哥不會真生氣的。」她說完羞澀的抿嘴並咬著嘴唇,雙手依懶性的拉著二哥的手臂,繼續看著錢舅爺治療包紮傷口。
……
郎中院和孩子們的住所距離很遠,一個在東邊,一個在最最西邊。
就連住在外面一點,隔著大院兩堵牆的風展的院子,都要走上近一刻鐘。此刻她還在娘的懷裡默默的哭著,但情緒明顯比之前好了不少。
是時間和陪伴以及目前的安撫解決了她的傷心,但只是暫時解決。
「展兒?」雲媛再度溫柔細膩的叫道。
「這次……好些了嗎?」她問。
風展之前把雙手縮在自己懷裡,然後鑽進母親的懷裡被母親抱著,現在她變成了雙手展開,緊緊的抱著母親的姿勢,已經冷靜了。
她聽到母親的問話后,慢慢的抬頭,滿臉淚痕的看著對著自己笑的母親。
「嗯!」她輕聲回答道。
聲音小道猶如打響指打失敗了的音,就那麼一小撮聲音雲媛竟然聽到了。
「娘叫人給你做點飯,你吃點飯可以嗎?」雲媛接著輕聲細語的問,而不是強求。
「大早上的,不吃飯怎麼行呢?」她把手放在仰頭看自己的風展的額頭上滑啊滑。
「嗯!」風展繼續以那種細小的聲音叫著。
「那,吃完飯你好好睡一覺,娘陪著你睡,好不好啊?」
「嗯!」
雲媛這才肯放開風展,過去把毛巾沾濕嘍,然後一點點仔仔細細的給風展擦身子。
「小時候啊,你怕燙,娘就是這樣給你沐浴的記得嗎?」雲媛邊擦邊說。
「記得,娘每次都很嫌棄女兒,可每次娘都願意給女兒用這種方式洗澡。」風展回答問題都已經能正常生育說話了,這可是給雲媛開心夠嗆。
接著,雲媛就一直給風展講過去開心的事,母女倆甜美幸福的回憶,和跟爹爹一起甜美的回憶,與兄弟姐妹們一起甜美的回憶等等。
時間流逝,一刻鐘過去了,身子也擦完了,臉上的淚痕也消失不見。女兒的身子還是那個身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敢再想了。
剛才雲媛已經叫丫鬟去做飯了,還特意叮囑做哪些風展只喜歡吃的。
「對不起!娘!」
「我沒看清那個人的樣子,我當時太……」她的眼淚又要流下來了。
「沒事,沒事。」雲媛見狀直接把手放在風寒的雙眼角,捧著風展的臉。
「別提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娘。」
「別再讓自己再難過,啊?聽話!」雲媛皺著眉,讓風展暫時忘了此事。
風展點了點頭,堅強的把眼淚又憋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門外院內,傳來一聲「娘」。
雲媛直接向外走去。
「娘!」風展害怕的叫道,「你去哪?」
「你大姐嘛,還有你大哥,娘去跟他們說點事,放心,娘不會走的,一會兒就回來。」
風展點了點頭,雲媛出去了,把打算要進屋的風起和風升攔在院內。
「娘,風展好點了嗎?」風起上來就著急問道。
「已經沒事了,吃點東西我就哄展兒睡覺。」她說著,三人走到了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話音遠離風展。
「咱們得計劃計劃該如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