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進展頗豐
二人焦灼的心情之中,透露著對互相的算計,讓整個房間變得戰前寂靜,誰也不說話,就這樣對視。
他穿著一件右胸有破損的白色布衫,暗藍色的松垮褲,站在打鐵的用具後面,右手拿著鎚子,左手拿著半成品,就獃滯在風起進來之時。
他的眼神掃過風起全身上下,最重視的就是風起腰間的佩劍和雙手,不能說面無表情,觀察力始終在眉目之間。
半成品被夾具夾著,還冒著紅星,上面還有一片片燒紅后形成的鐵屑。左右兩邊都是他身為鐵匠的傑作,更多的是武器,而不是民用農具。
鋪子門口往裡距離三米處,風起也是直勾勾的、死死地凝視著他,眼神非常困惑,其中夾雜著怒火與不可思議,嘴角時不時顫抖。
外面的房間比起其他鐵匠鋪有所不同,左邊是一個接著一個打鐵的工具,右邊是兩個等候的座位,牆壁是沒有裝飾用普通石磚砌成的牆,地面只是灑滿水的地磚,踩上去還能感受到陷進去的感覺。
她與楠岳對視,就一直盯著他的眼睛,既沒有分析到楠岳接下來要執行的動作,也沒有觀察他的舉動有什麼異樣,她希望楠岳狡辯。
風起和楠岳,算是幾面之緣的交際,每次對對方的感覺都非常深刻。風起腰間有一個佩飾,就是楠岳打造的,而且是風起從頭看到尾打造的。
她誇獎楠岳的打鐵、製造技術高超,既仔細、摳細節,又非常認真、不走神、不動如山。
楠岳覺得她很有趣,跟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樣,既有女孩的特徵和細節性習性,又有男孩的狀態和行為等方式。但他更多還是看到了風起的女孩方面,在家人和外人面前看不到的一面,也是一位可愛的少女。
他非常欽佩風起,即人如其名,不同凡響。
……
二人已經焦灼很長時間了,外面的人路過的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是走進來的。很奇怪啊,平常找他打鐵的人有很多,特別是這個時間,今天……
風起凝視到現在,她終於咽下充滿了忍耐的口水,跟楠岳說話了。
「是你!為……何!」她咬牙切齒。
她滿眼都是對好朋友犯法后的質疑性,試問的語氣和咬字非常重。特別是『為何』這兩個字,比之前帶著悲哀顫抖的音語還要深。
楠岳在她這句話說出來后,默默的低下了頭,狂眨了幾下無奈但不後悔的眼神。看向風起,他看到了風起對自己的友情竟然是如此之深。
「為了美好的未來,並非迫不得已。」
他的身體依然沒動,還是保持在準備打鐵的狀態,那一絲懊悔觸動了風起勸說的心,覺得還有回頭的希望。
她鬆開了警覺的手,慢慢走向楠岳,而這也讓楠岳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
「我不管為何,你只需要跟我回去,主動向我娘認罪,興許不會死,等你出來,我們繼續做好朋友。」她滿是淚花的眼神繼續瞪著。
「答應我好嗎?重新開始,放了你師父的妻兒。」
楠岳在看到風起眼神里的淚花時,感到無比愧疚,但事已至此都是他自願的,無論如何都要失去這位值得用一生的友情去交的朋友了。
他慢慢放下了打鐵的工具,走出類似前台的位置,也靠近了風起兩米內,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沖向風起,風起也毫不猶豫的牽住了他。
「放手過後,咱們就開始,我不會傷及無辜的。」
還沒放手呢,風起的淚花就掉在了地上,低頭嘆息表示勸說已經沒用了。
「這樣,你連我娘的面都見不到,確定?」風起繼續咬文嚼字的說。
楠岳囂張自豪的笑了起來,逗笑了哭泣的風起,這是二人最後一次這樣笑了。
「南宮大人,你可不一定打得過我!」
二人鬆開對方的手,為了尊敬對方,都是等到對方把自己的武器拔出來,做好準備才動手的。
這一刻,風起對他的眼神不再是友情,而是對殘忍的殺人犯和強暴犯的恨,眼睛滿滿都是要殺了他的神態,每一次出手都能傷及到他的皮膚。
在鐵匠鋪里打,有點伸不開力道,而且楠岳時刻都在找機會衝出大門。
「大家別看了,快跑!」
風起轉身對外面看戲的居民高喊,楠岳抓住機會就划傷了風起的小臂,然後沖了出去,把所有人嚇跑,他腳踩石墩竟然騰空飛起來了,再借力房柱飛到了房頂上。
風起緊跟其後,輕功不在楠岳之下,二人一邊找輕功借力的落腳地一邊在暗器上較量,誰都沒有更勝一籌。
飛著、飛著,就來到了城外,可楠岳並沒有往城外跑,而是轉了一圈,來到了東門處,而東門正是李鄴所管的城門。
「李鄴!」她大喊。
隨後李鄴派人追,李鄴用弓箭瞄準,張弓一射,預判並配合自己手下緊追的騷擾,射中楠岳。
風起喘著氣跑到了楠岳身邊,竟然光明正大的親了李鄴。
「鄴郎真棒!」
「快派人把現場包圍,把人群疏散。」
她語氣溫柔,面帶微笑,非常可愛,但在她跑向楠岳的時候瞬間變了樣。
李鄴把現場包圍了起來,把所有的居民都趕走,然後自己也來到了風起身邊。
「他就是姦殺案的真兇!」
李鄴聽到后,也是滿臉憎恨,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禍害別人家庭的人。
他用一個手勢讓兩位手下扶起楠岳,控住。
「功夫不錯,可你為何要干如此低下之事!」他狠狠扇了楠岳兩巴掌。
「看你還有點眼熟?」他掐住楠岳的脖子。
風起的勁兒也緩過來了,她扶著李鄴,看向楠岳,還真沒了與楠岳的友情,剛剛那兩巴掌算是給她出氣了,其實她也想扇楠岳幾巴掌。把自己代入到女孩的狀態,狠狠的扇他,然後踢他的襠部。
「楠師傅嘛,那個鐵匠。」風起解釋道。
李鄴恍然大悟,想起來自己曾經還見過他一面,沒錯的話自己的佩劍就是他造的。
「用你的創作殺你是不是對你的一種恥辱。」李鄴看向風起。「能跟你娘說說,我來殺他嗎?不勞煩你費力了,好好回去休息,把任務交了。」
二人還在曖昧,這個時候,楠岳看向城門口,他跟一個帶著斗笠的人點了點頭。
然後自己把牙邊的毒咬破了,進入了中毒的抽搐中,風起和李鄴都懵了。
可曖昧歸曖昧,風起看到了楠岳瞄向的地方,並迅速拉著李鄴跟自己一起去追。
「我看清楚了,那個人應該是品述鳴。」風起邊跑邊說。
「品述鳴?他怎麼會跟這事扯到一起?這小子家裡可是大官之後啊!」李鄴帶著不解繼續追。
「他是要去殺蹋師父的妻兒,楠岳路上跟我說的,是他提供的線索,快追!」
風起說完之後,就進入了認真追逐的狀態,並營造出了追丟的假象。
但其實,她和李鄴一直在追,從城東追到城西,在從城西追到城外林里。
品述鳴來到一個非常隱秘在陵墓后,這裡有一間很小的房子,他走了進去。
裡面果然是蹋師父的妻兒!
「住手!」
風起踹門大喊,但品述鳴已經出刀,是風起發出暗器擊中了他的手,刀掉在地上,風起緊跟一腳飛踢,品述鳴被制服,還沒等到要挾就被抓了。
「混蛋!還想滅口?」
「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