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謝九川
男人都是些渣!
虞歡現在在想,是把浥輕塵給閹了呢還是直接砍了他。
她拿著手機,面色陰鬱,嘖了嘖嘴,點開浥輕塵發在微信朋友圈裡面的照片,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反反覆復的對照。
怎麼說呢,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關係。
「你好,我叫謝九川。」男人低沉的聲音如拉著《夜曲》的小提琴音,夜夜涼水清冷卻又攜帶著兩分磁性溫柔。
好傢夥,連名字都對不上。
謝九川跪坐在白色的蒲團上,拉門全開,外頭的陽光正盛,櫻花飛舞,紛紛落滿地,正是好時節。
穿著淺粉色和服的服務員端了清酒過來,低眉順目的溫婉模樣,含著笑,瞧見謝九川這樣一副皮囊像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謝九川禮貌微笑回過去時,服務員耳根子都紅透了。
虞歡眼觀鼻,鼻觀心,隨手抽來菜單看著,點了清湯,腦海中想了想,莫名覺得謝九川這個名字略微有點耳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說過。
她口味偏重,謝九川淺酌小酒,跪坐得十分端正,目光沉沉,波光瀲灧。
「謝先生喜歡吃什麼?」虞歡問。
謝九川有一副好皮囊,偏陰柔的,生了一對精緻完美的桃花眼,側看過去,雙眼淺層如琉璃通透,正看時,黑眸深邃,像凝了一團墨汁,洇染其中。
他還穿了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精神面貌極佳,就是不笑時看起來太高冷禁慾了。
謝九川晃了晃摻雜了點點高級灰色的國美綠色瓷杯,薄唇輕啟:「清湯。主食壽司,這家店的章魚燒不錯,味增湯也很可以,我建議虞小姐可以喝紅味增,這種的口味比較適合女性。」
「謝先生經常來?」虞歡禮貌地按照他說的點了,又根據自己的喜好點了烤牛肉、生魚片、天婦羅。
「偶爾。畢竟這裡很難訂。」
「所以謝先生你不是來跟我相親的?」虞歡輕笑著掃了他一眼。
聽出虞歡話語中的陷阱,謝九川只是笑,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瓷杯光滑的軀體,輕點劃出清脆的聲音:「救命之恩,虞小姐請我吃頓飯不算過分吧?」
虞歡:「???」
這年頭還有碰瓷救命之恩的?
像是猛然想起來什麼,虞歡抬起一雙震驚的眸子看向謝九川,他還是淡淡的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謝先生今年多大?」
「二十八歲,已經過了。按照連城人的說法,過了二十八就是二十九了,但是......」他聳聳肩,不言而喻。
虞歡也倒了一杯酒,帶了幾分玩笑意味地調侃道:「那我弟還說送我去醫院的是個年輕人,我還想著是個多年輕的帥哥呢。」
謝九川挑眉:「我看起來不像嗎?」
虞歡輕笑:「謝先生生的很俊。」
「不過我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為什麼浥輕塵沒來。」虞歡微微抬起下顎,雙手交託,下顎搭在手背上,紅唇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否則等會上來的生魚片就得拿他的肉來做了。」
謝九川呵呵地笑了幾聲,令人懷孕的磁性聲音讓虞歡覺得耳膜癢。
「他去陪他女朋友了。」謝九川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個重磅炸彈。
虞歡:「!?」
這個炸彈瞬間就把虞歡炸的目瞪口呆。
謝九川乘勝追擊:「知道他要來跟你相親,他女朋友就說自己懷孕了。」
虞歡:「??!」
謝九川手機恰好響了一下,他拿起來解鎖看了一眼,眼底這才有了幾分笑意,將自己跟浥輕塵的聊天畫面給她看。
浥輕塵發了一張照片給他,是一條兩條杠的驗孕棒。
底下還有浥輕塵的信息。
【她吃了葯啊!怎麼還會懷孕呢?!這怕不是我的吧?】
【謝哥,她現在要跟我鬧人命了,你先幫我穩住虞歡啊,回頭我感謝你!】
「看來好事將近了。」謝九川收回手機。
虞歡眼皮子和嘴角都在抽搐。
她倒是沒想到這種狗血橋段的戲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看來她得回去好好勸誡老母親大人提高提高自己的眼光和審美標準,不過虞歡又懷疑虞薇會滿不在乎地說這個圈子這個地位的男人都喜歡這麼玩,你得習慣適應,別這麼大年紀了還跟十來歲的小姑娘一樣只在乎什麼愛情。藲夿尛裞網
對哦,像他們這種階級的人,婚姻的事情主要是利益的交接,無關愛情,就算有,那也是之後的,排位都輪不到愛情排第一。
但是鬧出人命就不太好玩了。
可是得有證據,做任何事情都得講究證據,否則那根謠言沒什麼兩樣,虞歡學了這麼多年法還是有這點意識的,要想現在就拜託虞薇介紹的浥輕塵,她就得拿到謝九川手機里的證據。
謝九川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淡淡道:「虞小姐若是需要,我可以把截圖發你一份。」
虞歡被他的大義凜然給驚訝到了:「可以嗎?你……你們有仇?」
「不,我們是朋友。」
「那你這是在坑他啊。」
「朋友不就是用來坑的嗎?」謝九川捏著下巴,一臉正色道。
虞歡一時哽住。她竟無言以對,反而還覺得有幾分道理。
虞歡喝了一口清酒,味道不夠辣,日本料理向來以清淡出名,她沒什麼高雅的情結,品不出什麼特別的味道來。
「謝了。」她說。
「開玩笑。」謝九川說,「浥輕塵跟我說他有點喜歡你,但是這件事事發突然,那個女人拿命威脅他,不然就從他家公司跳下去,所以今天我剛好休假,他讓我來跟你扯個謊解釋一下。」
「你來扯謊解釋?」
「嗯。」謝九川點點頭,「我是首都大學法學系畢業的。」
同......同行還是校友?
難怪她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虞歡一愣,腦袋裡瞬間想起來了,法學系的謝九川,畢業了都還蟬聯法學系排行榜夢中情人第一名。
聽說連某些男生和其他系的都參與投票,虞歡偶爾見了過一次這個名字,於是恍恍惚惚留在了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