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天下縞素
李睿愣了一下。
輕輕的拖著自己的下巴，仔細的思考了很長的時間之後，才看著面前的老爺子：「您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呢？」
「哈哈哈！」
七天之後！
李睿猛然之間從床上驚醒，眼神之中露出了幾根駭然，而後看向了養心殿的位置。
「鐺鐺鐺……」
一陣刺耳的銅鑼聲響起。
李睿沒有穿鞋，跑到了院子之中！
一聲聲的喪號傳出。
報喪之人在大街之上東奔西走，口中誦念。
那一瞬間，李睿有些獃滯了。因為他昨日里去見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的精神看上去還好，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說沒有就沒有了。..
這個時候李紅月走了過來，看到了身旁的李睿，略微的動了一下之後才輕聲的說道：「你別太傷心了，其實老爺子之所以去的這麼快，也是因為向天借命，他原本是有緣，還會多上一些。但是卻是用了一些別緻的秘法，將自己的壽命強行縮短，但是卻能夠無災無痛，可以安安穩穩的離開這個世界！」
「無災無痛……」
李睿愣在了那裡。
這便是借命么？
聽上去多多少少有一些諷刺，哪有借命，反而是越借越短的？
不過，仔細想想之後，李睿嘆了一聲：「挺好！」
這個時候，外面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的敲門。
「涼王殿下，涼王殿下……」
推開門之後，趙喜輕輕的跪在地面之上，雙手捧起一套喪服，對著李睿開口說道：「陛下仙逝，請王爺著喪服，入宮……」
「好！」
李睿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日清晨，太監伺候的時候，發現陛下，已經沒氣了，只不過，當時身上上是溫熱，後來急宣御醫。不過，卻也是……」
趙喜的聲音很輕。
李睿卻也已經是大致明白了，過來微微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趙喜，而後接著說道：「你在這裡稍微的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換衣服！」
等將身上的三幅畫好了之後，李睿才跟隨著趙喜入宮！
現如今，宮中已滿是縞素。
只是站在那裡就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這一瞬間，整個宮中，彷彿是冷清了不少。
來到養心殿外。
發現許許多多的大臣安安靜靜的跪在那裡，身上穿著喪服。
整個場面可以說是無異常的壯觀。
李睿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多多少少有些顫抖，他原本認為自己應該是能夠輕鬆的接受，畢竟老爺子沒受什麼罪，而且活的日子已經算是不短了。按照道理而言，這應該算得上是喜喪了，活的日子不短，死的時候也沒受什麼罪。
最重要的是按照道理而言，這老爺子和自己其實是沒有什麼血緣親情的。
自己從另外一個世界而言，對這個世界算得上是無根之萍！
但是當這一切真正發生的時候，李睿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切。
這個時候，一名伺候老爺子的太監匆匆的走了過來，對著李睿說道：「王爺，您進去吧！」
「好！」
李睿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思緒平復了過來，微微的點了點頭。緊接著朝著裡面走去。
養心殿內，一陣陣凄凄愛，愛的哭聲緩緩的傳了出來，許許多多的妃子跪倒在地面之上。而太子則是跪在最前方。
見到李睿到來。
太子急急忙忙的站起身來，走到
李睿的身前，伸出手來輕輕的抓著李睿：「八弟，這，這也太突然了。還沒有任何的準備，今天早上突然就傳來了消息。」
「嗯！大哥，節哀！」
李睿輕輕的拍了一下太子的肩膀。
太子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看得出來太子此時此刻是真真正正，情真意切的哭泣。
李睿看了一眼面前的太子，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隨大哥這邊來，一起為父皇悼念！」
李睿點了點頭。
這一日倒是沒有發生什麼，普天同泣。所有的喜事全部都推遲，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沒有了任何的人影。最開始的時候，許多普普通通的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當發現周圍的異常之後，也也都明白了過來！
第二日。
天子詔書！
太子繼位！
國不可一日無主。太子縱然是異常的悲傷，在這個情況之下，也就只能以國事為重，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而李睿，此時此刻反倒是清閑了下來，索性就在養心殿內。
他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些獃滯，輕輕的拿起一疊紙錢，而後緩緩的燒紙。
燒著燒著，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這未免也有些太突然？你老就是想要把我趕回涼州，也沒有必要用這個方法！」
「唉，您這一走，我這心裡還真的是空落落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按照道理來說！大哥今天上朝了，你還別說，挺威風的！現如今整個的城內，怕是就只有我是最清閑的，其他的人要麼是有著這樣那樣的事情，要麼是提心弔膽的，聽說您之前還說要殺一些妃子給您殉葬？現如今他們個個都是戰戰兢兢！」
「您說說您，這是我之前是不知道，要不然多多少少都要勸勸你那邊什麼樣的仙女沒有，為什麼要從這邊帶呢。這種胭脂俗粉，您老也看不上眼，對不對……」
李睿的聲音很輕。
「唉！」
李睿說到這裡，再次嘆了一口氣：「這事兒呢，有些損陰德的！我就幫您給撤了吧！實在不行的話幫你埋一點兵馬俑，讓他們在那個世界給您保駕護航。哦，對了，您還不知道兵馬俑是什麼！」
「……」
李睿自顧自的說著一些話。
周圍並沒有什麼人伺候，過了不多長時間李睿感覺到自己的腿有一些酸，輕輕的換了另外的一個姿勢。有些悵然若失的嘆了一口氣！
「八弟……」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了出來。
太子……
不對，是當今天子，身著龍袍，緩緩的走了進來。
「臣弟，拜見陛下……」
李睿起身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