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塵埃也墜落
這個宇宙，大概是沒有人可以逼迫夜梟的了。
那些至高們，並不覺得夜梟所做的一切有什麼用，哪怕屠滅星空，他們一念之間就能恢復宇宙繁榮。
而想要阻止的那些異族神明們，面對源源不斷的猙獸大軍和同等的神明，也是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
殺戮還在繼續，而在殺戮的後方，寂靜的星空之中，塵埃成為了唯一的主角。
它們，終於動了。
也就在那一縷塵埃移動的剎那，夜梟暗紅的雙目閃爍，下一刻已經來到了那片星空。
他感受到了令人心季的力量，那必然是屬於至高的。
目光環視，最終，他落向了一縷塵埃，看透了其中萬千世界。
「宇宙，恆沙無量。」
星空中，輝宏聲音傳遞，夜梟的臉色也冷漠下來，揮手黑暗將這廣袤星河覆蓋，剎那間隕石也不存在於其中。
最終，只有那一縷塵埃從極高處墜落，化作龐大的巨人，化作猙獰的大妖，轉換過宇宙數之不盡的種族之後，最終變成了人族老者的模樣出現夜梟的面前。
「無量族，就是宇宙無窮變數的根基？你們可以是任何一個種族？」
面對夜梟幾乎自己肯定的詢問，老人點了點頭，「所以當你造成殺戮的時候，我就出現了。」
「是嗎？讓我想想，你會出現，還有另一重原因。」
老人的臉色不變，他既是至高，也是無量族的每一個族人，更是宇宙中無盡生靈。
「無論何種原因，我出現在了你面前，這個宇宙中，我也是唯一有機會殺死你的。」
「你膽子比那些至高都要大。」居高臨下的，夜梟對一位至高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是我的使命。」老人並沒有拒絕，順著夜梟的話說了起來。
隨後，兩人便離開了此處黑暗，出現在了一片流動如小溪的光影通道之中。
「這裡就是時間長河，
無量族，既是宇宙無量，自然也就包括了時間，我們也是其中之一。」
「時間長河沒有什麼特殊的，但它永恆的向前走都，至高哪怕令其凍結，之後時間也會以更加迅速的速度沖向它該存在的位置。」
「它可以抵擋你的重生一瞬，那一瞬間，能夠讓我殺死你。」說完，老人躍躍欲試地看向夜梟，「怎麼樣，要不嘗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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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還不是很想死。」夜梟搖了搖頭。
而出奇的，面前這位至高點了點頭，「好，你不願意就算了。」
這回換夜梟不平靜了，看著面前的老人，「這就沒了？」
老人沒有否認，「無量族，你應該了解過了，我們沒有殺死任何生命的能力，除非……他們願意。」
「只要他們願意，哪怕是其他那幾位，也得輕鬆死在我的面前，不過我感覺他們沒有那麼蠢。」
聊天的時長在增加，或許是熟悉了人族的說話方式，或許是感覺兩人熟了，這位至高的話也輕鬆了起來。
「看來你們真挺廢物的。」夜梟直言了當。
「倒也不算吧，只是還沒有到我們出手的時候，否則我們不比惡族來的差多少。」
「惡族？你攔我，就是為了惡族？」
「原因之一吧，如果惡族出來，他們所做的事情也就和你一樣，不過你和他們之間，總歸是有些不一樣的。」
「惡族……」
「宇宙中，十三個至高種族的每一個，都是特殊的，但對於宇宙本身而言，其實最特殊的只有兩個，一個是無量，一個是惡族。」
「其他的，無非就是原初之時撿了便宜，亦或者，在未來的風雲之中騰飛，但對於宇宙而言，和他們一樣的太多了。」
「但是無量和惡，代表了混沌和極淵之源，這個宇宙，都是那兩種本源交錯出現的，所以就很特殊。」
「惡族代表了極淵之源有沒有機會反敗為勝，而無量，就是守惡人。」
「神淵被限制在了泛妖盟，因為那裡最合適，古神鎮壓了神淵，則是因為他貪多不滿足，最終落得這樣的下場。」
說完，至高看了一眼夜梟，「你想要放惡族出來？」
夜梟同樣沒有否認，「所以我們是敵人？」
「從你做的每一件事開始，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至高緩緩消失在星空之中，「不過我們的戰爭或許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
看著至高即將消失，夜梟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至高種族不能擁有兩位至高？」
「一位，僅僅只是代表了一位，再怎麼樣都變不出花來，兩位，就代表了無窮，可以，做到任何事。」
無量族來的匆匆，去的也莫名其妙，夜梟本以為有異常惡戰來著，結果最終得到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一個至高無傷大雅，但是兩個至高，就能爆發驚人的力量，殺死其他至高或者……殺死一切？」
無量族說他們是敵人，卻沒有出手的慾望，這讓夜梟不解，兩位至高，按理解來說是能解決混沌？這樣他都不怕？
「管你什麼東西！」最終，想不明白的他眼神中閃過瘋狂，剎那間身化億萬，沖向了宇宙的上下四方。
他一直在等這個無量族的出現，現在見過了，他也就沒有拖自己後腿的必要，開始親自下場參與這場屠戮星空之舉。
星辰在黑暗中湮滅，其中無論是人類還是異族，全都在瞬息之間死去，夜梟真正的化作了這個宇宙的惡神，屠戮著一切。
如同夜晚的燈光一點點暗澹，黑暗逐漸向著遠方的光明籠罩，宇宙中的明燈開始一點點消失。
沒有人想過夜梟居然如此瘋狂，更沒有想到這宇宙中，居然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夜梟做下這種事情。
光明所在，萬物驚懼，黑暗之中，星空沉寂。
只是，這種沉寂因為夜梟的鎮壓而沒有絲毫生命誕生，但是有些東西，卻在悄無聲息地出現。
千年，萬年，百萬年，億萬年。
第一顆道果，走出了自己所在的星系，不過等待她的，是成百上千猙獰面孔的星空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