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臂貝不哭
茂密的森林裡。
隨便扒開一個草叢。
可見簇簇類似蘭花草的植株。
估摸有兩三隻走路草在這裡卧著。
走路草,雜草寶可夢,擁有草毒雙系,經常會像植物一樣把自己下半身埋進土裡,只露出頭頂的葉子。
青綿鳥按照子路的吩咐,故意去啄走路草的葉子,使其從土裡大喊大叫地鑽出來,撒出麻痹粉和催眠粉,然後再扇動棉花翅膀颳風,將這些粉末收集到罐子里。
「你要做什麼?」帕克疑惑地問。
「說出來就不靈了。」子路故作神秘。
黃昏將至,他們在返迴流星之里的途中,順便摘了一些野生樹果帶回家,可誰知剛回到村口就碰見修宇和火鴻,這應該不是巧合,哪有人專門坐在村口打盹。
修宇見子路不搭理他,故意攔在路中間,並有意無意地炫耀懷中的圓陸鯊,似是在說我拿到了准神幼體。
「請問你有事嗎?」
「沒事。」
「恕不奉陪。」
「走那麼快乾嘛?」
「那你們快點炫耀吧!」
「其實也沒有要炫耀的意思啦,我只是想讓你看看圓陸鯊長得圓不圓。」修宇舉起圓陸鯊,得意地上個嘴臉。
「得虧不是鯊魚皮圓陸鯊,不然像你這麼無腦抱著,手早就褪一層皮,幼稚也要適可而止。」子路只會覺得這是小孩子行徑,在這個年齡階段的攀比,無非是想從中獲得些許優越感。
「你說誰幼稚呢?」火鴻怒目圓瞪。
「誰搭腔就是誰咯!」帕克硬懟。
「你們要是閑著沒事,可以到族長那邊喝茶釣魚,說不定還能額外領取一隻鯉魚王。」子路擺擺手,瀟洒離去。
修宇和火鴻本來還想懟回去,可是在那一刻,腦子全然一片空白,張嘴又不知道如何反擊。
說到鯉魚王。
這倆似乎有心理陰影。
怪不得會被子路拿捏得死死的。
村裡的人都知道早幾年,那個誰誰誰被商販忽悠,花錢買了只塗金色顏料的鯉魚王,褪色鬧了個大笑話,苦苦熬大半年也沒進化成暴鯉龍,最後只好趁夜偷偷丟進流星瀑布。
「你這提議好狠吶,直往修宇的心窩捅過去。」帕克拔腿跟上去,同時不忘回頭觀察某人的表情變化。
「誰讓他炫耀在先!」
子路深藏功與名。
對付小屁孩。
就是要讓他長記性。
走到岔路口,他們相約明日一早於村外的楓葉林碰頭,然後再各回各家,各忙各的。
子路的家位於流星之裡外圍。
儘管是在瀑布的地底下。
但抬頭能看見天空。
推開家門,迎接他的只有孤獨,根據原主人的記憶,雙親早逝,自懂事起就學會獨立自主,日子過得還行,有時也會羨慕別家的小孩可以享受家庭溫暖。
「我回來啦!」
空蕩蕩的屋內。
回聲何其響亮空靈。
他回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衛生間,確認泡在浴缸里的臂貝是否還活著,這玩意養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星期。
說它是精靈吧,研究學家似乎又不承認,圖鑑也沒有任何相對比較詳細一點的記載,唯一可以追本溯源的是,該活物是伽勒爾呆殼獸手上的臂貝武器。
子路姑且將其稱之為臂貝。
咕嚕咕嚕~
臂貝可憐兮兮地冒泡。
似是在說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我這不是為你尋找新的寄主嗎,能釣蓋歐卡的極品呆呆獸一點也不好收服,那可不得好好盯緊。」子路嘆氣道。
「要不你把我當成新精靈培養得了,何苦跑去收服呆呆獸。」臂貝費勁咬住浴缸邊緣。
「我也想這麼做啊,但事實證明壓根就行不通,實不相瞞,你和刺甲貝都是由大舌貝進化而來,種族值雖說一致,可你是作為武器而存在的,不具備單獨行動的能力。」
「好吧~」
子路能和精靈溝通。
具體是何能力有待揭曉。
咕嚕咕嚕~
臂貝沉進浴缸。
自從失去寄主就變成這樣,無屬性也無特性,連生存下去都是個問題,很難作為獨自個體重煥新生。
不過它也是有優點的,經過子路動用特殊能力掃描,意外發現它脫離寄主之後,自身居然有種族值,而且還是和刺甲貝一樣的種族值,總和高達525。
畢竟前身是大舌貝。
如今這個模樣。
算是進化型。
只可惜無法獨立生存。
所以才拜託子路幫忙找寄主。
說起來,他們之間是有故事的,那時子路剛穿越過來,由於不適應現在這個身份,經常跑到村外面去亂逛,有一次朝著卡那茲市進發,誤打誤撞在郊外聽到微弱的求救聲。
當時子路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可耳邊始終不斷迴響起「救我」的求救信號,而且越聽越真實。
循聲而去。
卻發現周圍空無一物。
就在他打算轉身離去之際。
腳底下再次傳來了求救信號。
「我被埋在土裡!」
「等等,我找個工具。」
子路利用樹枝扒開疏鬆的泥土,不出一會就扒出這隻臂貝,緊接著還有其他奇奇怪怪的貝殼,經過辨認才知道是呆呆獸尾巴後面寄生的那些螺貝。
據這隻臂貝所言,它是因為裝死外加自身毒性太強,不宜食用才勉強逃過一劫,其他螺貝就沒有那麼幸運。
到現在,子路都沒找到專門吃野味的場所在哪裡,就算能找到也沒本事與其對著干,其實精靈世界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有人在暗地裡把精靈當成野味食用,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呆呆獸的尾巴有多美味。
正所謂無人不知。
可竟有人喪心病狂到會宰殺呆呆獸,而不僅僅滿足於只割呆呆獸的尾巴,最後連不同品種的呆殼獸都遭殃。
看著子路把洗好的樹果端進衛生間,慢慢喂進嘴裡,臂貝還是和以往一樣,感動得嘰里呱啦:「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嗚嗚嗚嗚嗚X﹏X~」
「不哭不哭!」
「我的寄主被吃了。」
「你想報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現在一沒實力二沒背景,主動找上門去無異於送死。」
「那等我們以後變強大再去報仇,你可不能跑去送死。」臂貝砸吧著嘴,一邊委屈巴巴地啃樹果,一邊可憐楚楚地望向子路,從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某種不安。
「好,都聽你的,不過當初和你被埋在土裡的那些螺貝是怎麼死的?」子路心裡一直有個小小的疑問。
「我能說它們是被嚇死的嗎?」
臂貝還有後半句沒有講。
唯唯諾諾甚是可疑。
「沒關係,說吧!」
「它們是被嚇死後,被人丟進鍋里烹飪,與呆殼獸分離,還沒來得及退化成大舌貝,而我呢……是因為毒性太強,靠裝死躲過一劫。」臂貝不願回想這個殘忍的畫面。
「別怕,以後由我來罩你,誰敢煮你,我扒光他的毛,然後掛在牆上晾成鹹魚。」子路用最狠的語氣說著這世間最溫柔的話,如此才能安慰臂貝這顆受傷的心。
「那我也要保護你。」
臂貝舔舔嘴。
隨即露出憨憨笑容。
若沒有子路的拯救,恐怕它至死仍恨透人類,極有可能會帶著怨念變成惡鬼去找那些壞人復仇。
喂臂貝吃完樹果后,子路搬個椅子坐在浴缸旁邊準備製作抓捕呆呆獸的特殊誘食,-這樣既可陪著它又能幹自己的事情,暖心的小舉動總能令人心暖。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罐子。
從中取出黃綠粉末。
這裡面混有麻痹粉和催眠粉。
全程得戴著口罩將這些粉末注入到桃桃果裡面,為了不破壞果皮表面,被呆呆獸察覺出來,只能從果梗處動手。
「呆呆獸吃了會怎樣?」臂貝好奇。
「當然是身體麻痹無法逃走,若效果好的話,大概會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到時候我再丟球。」子路和盤托出。
「哇~好可怕的計劃,但我還是祝你能成功。」臂貝和子路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若它能幫得上忙,子路也不至於會在樹果里給呆呆獸下藥。
翌日一大清早。
子路和帕克順利碰頭。
中途什麼也沒說,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險灘礁石附近去尋找那隻呆呆獸的下落,以防其他人過來干擾。
兩人分兵兩路外加一隻青綿鳥從空中搜索,很快就在遠離險灘礁石的陡峭懸崖發現呆呆獸的蹤跡,這傢伙正懶洋洋地趴在崖洞中閉目小憩,防範意識極強。
如果貿然衝過去要求對戰,它會再次分身潛進海里逃走,反正子路就沒見過這隻呆呆獸接受過誰的挑戰。
「咱們怎麼行動?」
帕克憋了一路。
窩在草叢後面小聲地問。
昨晚想破腦袋,也想不齣子路到底要用麻痹粉和催眠粉做什麼,若是直接朝著呆呆獸撒過去,效果好像還不如走路草發動這些變化技能攻擊來得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