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異的雙眼
從剛才柳盈盈的反應來看，他看到的絕對是真實的。
天有異象，必出妖孽。
李墨想起師父說過的那句話，後背升起一股寒意。遭雷劈而不死，這本身就是個奇迹，眼睛又發生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異變化，這不是妖孽是什麼？
護士姐姐給他點滴加了點料，幾分鐘後身上的瘙癢慢慢減弱，整個人輕鬆很多。
透過窗帘縫隙看到外面天色已晚，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正無聊透頂時，柳盈盈提著外賣走進來。
「流氓。」
「賴皮。」
兩人同時喊了句，然後盈盈就先忍不住捂嘴笑起來，臉上出現一絲淡淡的紅暈。
「記住了，你欠我一個香吻。」
「不好意思，你猜錯了。」柳盈盈眉毛一揚，把外賣放在床頭柜上，「點了你最愛吃的，宮廷記的五香豬頭肉和老味牛肉，還有一份白粥。」
「還是你最懂我，等你以後嫁人了，我該怎麼辦吶？」
「嘴貧。」柳盈盈右手食指點點他腦袋，「你昏迷一天時間，醫生說最好再住院觀察三天。我爸已經替你請好假，所以就安心在這待著。」
李墨吃飽喝足，不知道是後遺症的原因還是點滴里有鎮靜作用，他沒堅持一會兒就沉沉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盈盈已經離開，床頭櫃有一套灰色內衣，上面有個紙條，一手漂亮的正楷字，是盈盈所留。
「乾淨的，記得換。」
李墨內心升起一股暖流，他和盈盈從幼兒園就相識，一起玩，一起長大，後來還拜了柳川慶為師。
這關係絕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一覺醒來精神格外好，身上也不再癢。他拿起乾淨的內衣走進衛生間，脫掉病號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由於常年習武，他的身材比起同齡人要顯得高大壯實，身上的肌肉菱角分明，線條感十足。此刻，鏡子中看到上身多了很多條淺粉色的印痕，猶如閃電一般從左胸起點朝小腹擴散延伸，讓他多了幾分妖異之感。
「傳說中的閃電之吻。」李墨喃喃自語，仔細觀察還挺好看的。
對著鏡子，他盯著自己的的眼睛，那種清涼氣流又出現了，瞳孔在收縮，中心好像有一個金色亮點一閃而逝。
眼前一切開始變化，鏡子透射出一縷清光，視線變得有穿透力，穿過鏡子看到後面的牆體，滲透進五厘米后就無法再深入。
一步步後退，退至洗手間外面五米時，李墨對鏡子失去感應，眼前回復正常。
雙眼能力是有極限的。
李墨又嘗試不同的物品，情況大致相同，最終他得出結論，感應物品距離不能超過五米，否則透視能力將消失。
他擁有了一雙神異的雙眼，說出去誰能信呢。
「小墨。」
柳川慶拎著保溫瓶走進病房。
「師父，我換個衣服。」李墨七手八腳的換身內衣，原來的直接扔到垃圾桶里，然後走出衛生間。
「師父，等會能不能和醫生說下，我想出院。這裡離城隍廟也不遠，萬一有事可以隨時趕過來。這樣我不會悶得慌，你也不必來回跑。」
「你先吃，我去問問。」
下午兩點左右，李墨和柳川慶回到古韻軒。大門玻璃已經換好，在店裡照看的是位中年美婦，氣質不錯。
「師娘。」
「小墨，你身體還好吧。老柳，你也跟著胡鬧，應該讓小墨多住兩天院。」
中年美婦語氣有點嚴肅，柳川慶忙回道：「老婆你可不能怪我，主要是小墨強烈要求出院。你也知道，這孩子一身武藝，跟著他爸修習八極拳快十五年了，我這身子骨也降不住他呀。」
「你這個當師父的倒會推責任，也不怕孩子笑話。」
柳川慶尷尬一笑。
「師娘，這次真的怪我，你可不能讓師傅受委屈。」
「小墨，我去買只老母雞燉個湯，你先休息。」
等她走後，柳川慶才長長鬆口氣小聲說道：「小墨，作為過來人給你一句忠告，娶媳婦一定要娶賢惠溫柔的。」
李墨笑而不語，師傅這是痛苦並快樂著。
「師父，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去吧，記得早點回來喝湯。」
城隍廟範圍很大，除了古玩一條街外，在廟前廣場也有規劃好的攤位點，租給流動攤位。今天天氣不錯，遊客熱情高漲，人來人往。
李墨慢悠悠的散著步，目光在那些攤位上掃視著。以他的眼力，地攤上的東西做舊太明顯，老闆賣力的吆喝著說是祖傳的老物件，說不定是近幾天剛從糞坑裡撈出來的玩意。
一路走過，李墨終於停在一個攤位前，地上擺著十幾件各式瓷器和一些木雕，而胖老闆坐在凳子上玩著手游不亦樂乎。
吸引李墨注意的是一個造型葫蘆的瓶子，粉青釉顏色，在陽光照射下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美感。
「老闆，這個葫蘆瓶可以看看嗎？」
「可以看，但手要穩，東西金貴著呢。」胖老闆頭都沒抬。
李墨蹲下提起葫蘆瓶，手指沿著瓶口，瓶身滑動，最後翻看瓶底，有題款。
他接觸最多的就是元明清的高仿瓷器，上手的觸感，圈足和底款很熟悉，眼前的葫蘆瓶和仿品有明顯區別，難道這真是老物件？
想到這裡，李墨興奮起來，他注意力更為集中，視線中突然從那葫蘆瓶身上透射出灰色光芒，還形成三十多道光暈擴散出去，給葫蘆瓶披上一層神秘感。
神異的雙眼能力不僅僅是透視。
李墨恢復常態，壓制內心躁動。他放下葫蘆瓶隨意的說道：「老闆，這個瓶子賣相不錯，我書桌上正好缺個裝飾品，多少錢？」
胖老闆這才放下手機湊過來看了眼，正經的說道：「小兄弟真是好眼光，一眼看中我手中的精品。這葫蘆瓶是我高價從一位老農手中收購來的，是個不錯的東西。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個實在價，五千塊。」
李墨有點惋惜的站起來不好意思的說道：「老闆，我身上可沒那麼多錢，這價格太高，我再去其他攤位找找。」
「別呀小兄弟。」胖老闆一看生意要泡湯，連忙招招手，「今天你我相見就是緣分，你開個價，只要不讓我虧本，我就交你這個朋友。」
李墨遲疑下才說道：「我身上只有三百塊。」
「小兄弟，這可是我花了高價收購來的，三百太低，我連本都回不來。」
「老闆，下次有機會我再來淘淘。」李墨作勢就要走，這些人的手段他太熟悉了，想從自己身上撈一筆比登天都難。
「等等，小兄弟，你再加點，好歹也讓我掙個辛苦費呀。」
李墨一伸手說道：「最多五百。」
「成交。」
胖老闆這次很乾脆，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這個葫蘆瓶是他花兩百塊從其他攤位淘來的，一轉手賺三百已經足夠。至於出價五千，那是忽悠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