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問鏡
荒山破廟，活過來的神像。
這是沈言從此次模擬中，最後得到的一個記憶畫面。
他親眼看到神像一隻手，就把梁褚的頭顱捏爆，一拳把姜望跟莫雨給打了個對穿。
等到自己反應過來，想要反擊的時候，卻已經被神像塞入口中咀嚼。
那般劇痛，讓沈言現在都是不寒而慄。
太可怕了！
「那究竟是什麼邪祟！」
他眼中微不可查的流露出驚懼。
任憑誰被人活活吞吃，都會感到恐懼。
儘管模擬而來的只是一段記憶，可也跟自己親身經歷沒有任何區別。
以那邪祟的可怕實力，沈言感覺，就算是蘇晴身邊那個老者來了，只怕也是一樣要死。
深吸口氣。
他用了一些時間，勉強平復了一下心神。
邪祟雖然可怕，但只要自己不自投羅網的話，暫時威脅不到自身。
真正讓沈言在意的，卻是後面的追殺。
「乾元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勢力，一個通緝竟然能引動那麼多的高手對我圍追堵截，而且那古鏡又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對方如此鍥而不捨。
另外如此珍貴的東西，為何會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古玩店內。」
他逐漸冷靜了下來。
想要活命，那就必定要冷靜下來。
古鏡損毀成為事實，自己要做的，就是如何擺脫乾元門的糾纏。
「要不，我帶人投入別的門派？」
沈言想到了一個辦法。
既然乾元門勢力大，那自己就投入跟乾元門勢力差不多的門派就是了。
那樣一來，所有的問題就不成問題。
想到這。
他立刻開始模擬。
……
「第一年，突破到了洗髓境，你連夜離開了章城，向著劍宗而去。」
「同年六月十五，你回到了劍宗，但仍覺得不安全，帶領劍宗弟子離去。」
「同年七月十三，你發現了自己被通緝，但所幸掩藏的很好，沒有暴露身份。」
「同年九月十八，你帶領劍宗弟子，拜入了赤陽宗。」
「第二年，因你實力不錯，你成為了赤陽宗外門執事。」
「第三年，因你弟子莫雨、梁褚、姜望天賦不錯，你得到了上乘功法《赤陽真經》上篇。」
「第四年，你苦修《大星羅功》，可惜一直沒能誕生氣感，你有些想要放棄，但卻心有不甘，想要再堅持一下。」
「第五年，你在赤陽宗內偶爾聽到了有關於乾元門的消息。」
「同年二月十六，你被赤陽宗宗主召見，詢問古鏡的事情，你如實相告，但赤陽宗主不信，將你秘密關押嚴刑拷打。」
「同年十月十一，大半年來你武功被廢，且承受嚴刑拷打，但始終都沒有透露多餘的信息，赤陽宗主心中不耐煩，對你狠下殺手，你死了，終年二十五歲。」
模擬結束。
「你可得到以下全部，或是任意選擇一種：
一、二十五歲的實力！
二、二十五歲的閱歷！」
「我全都……等，我選第二！」
沈言差點習慣性的開口全部都要，但他突然間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廢了武功的。
如果全部都要，那自己豈不是就成了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在身的廢人。
那樣一來，前面多次模擬，都將沒有任何意義。
想到自己差點成了廢話，沈言就有種劫後餘生的輕鬆。
「你得到了二十五歲的閱歷！」
相關的記憶湧現。
赤陽真經！
赤陽宗！
赤陽宗主！
所有的記憶消耗乾淨，沈言睜開眼眸，眼中有一抹強烈的殺意浮現，但很快就隱匿了下去。
「赤陽宗主！」
五年記憶中，最讓他記憶深刻的，就是在赤陽宗被嚴刑拷打的那大半年。
不但武功被廢，而且承受了幾乎所有的刑罰。
可以說，如果不是赤陽宗主擔心自己自殺，時刻派人盯著的話，早在前面一個月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自殺了事了。
「誰能想到，號稱名門正派的赤陽宗，為了自身的利益，能做出此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沈言搖頭。
也就是他現在實力不足，不然，都有馬上前去赤陽宗，跟對方好好清算一番的打算了。
可惜。
赤陽宗實力很強，赤陽宗主更是先天外罡的強者。
別說沒有自己沒有突破先天，就算是突破了先天，想要對付那等強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那大半年裡面，自己也從赤陽宗主口中，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所謂古鏡，其實名為天問境，乃是乾元門的聖物。
千年前乾元門遭遇大劫，所有強者幾乎死傷殆盡，有人悄悄攜帶宗門絕學乾元功逃走，後來在某個地方躲避不出，想要苦心專研此門絕學。
奈何乾元功作為絕世功法，非是等閑人能夠參悟，到對方壽元耗盡的時候，都沒能真正練成此門功法。
在那人坐化前，特意把乾元功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然後又製作了九面天問境散落在江湖各處，言明只要集齊九面天問境，就能得到完整的乾元功。
至此。
江湖風雲涌動。
「製作天問境的人心思可夠毒的，把乾元功藏起來不說，還特意以這樣的方法告知江湖，引得天下人為之廝殺。
可惜天問境已經被我毀了一面，註定九面天問境是再也沒有可能集齊了。」
沈言看向桌面的鏡子殘渣，再次搖了搖頭。
如果清楚天問境的珍貴，他是不會這麼快就把鏡子毀掉的。
不論怎麼說，這裡面都事關到一門絕世武學。
但天下間什麼樣都有的賣，就是沒有後悔葯可以賣，天問境被毀已經是事實。
不過有一點，沈言也是保留有幾分懷疑態度。
「以那人狠辣的心思來看，就算集齊了九面天問境，也未必就真能得到乾元功，說不定這個傳聞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謊話，把天下人給耍的團團轉。」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否真的如此，他就不能肯定多少了。
有一點。
沈言是能確定的。
乾元功作為絕世功法，除卻緩過元氣以後的乾元門在尋找，其他各方勢力都是在尋找。
畢竟面對一門絕世功法，許多勢力都是難以把持得住。
就像赤陽宗那般，得知乾元功的些許消息，就全然不顧顏面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