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須佐之男
火影召見?
鼬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
宇智波源笑道:「什麼時候召見?」
「現在。」暗部的語氣透著一絲不耐煩。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輩子恐怕都見不到火影幾次,包括佔據忍者數量絕大多數的中下忍,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對他們而言,火影更像是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所以暗部完全不怕對方不配合。
「去嗎?」鼬問道。
「不去。」
「為什麼不去?」宇智波淳反問道,她早就發現哥哥最近有點不正常了,這可是火影欸,為什麼不去?腦子有問題嗎……她的話音未落,腳底就打算邁出去了,誰知,小手被人緊緊抓住。
「淳醬,聽話。」
宇智波源一把抓住妹妹的小手,並且一使勁把她拉進了懷裡。
妹妹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宇智波源還剛想說妹妹今天很聽話,誰知道,下一秒懷中就傳來了輕微的抽泣聲。
暗部開始不耐煩了:「到底走不走?」
宇智波源心中更煩,TNND沒看我妹妹哭了?你管我走不走?
「沒事沒事……」宇智波源沒管人家,趕緊安撫自己妹妹的情緒。鼻尖傳來妹妹秀髮傳來陣陣清香,可以看到妹妹在懷裡可愛的瓊鼻一抽一抽,眼角晶瑩的淚珠順著象牙般的肌膚就滑了下來,作為哥哥的他瞬間就心疼了。
「我討厭你!」宇智波淳在懷裡嗚咽著,邊捶邊哭道。
「沒事沒事……」宇智波源只能重複著動作,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嗚嗚……每次都神神秘秘的……什麼都不跟我說……我都不知道大家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們,為什麼跟村裡關係這麼不好,為什麼我們不能去見火影,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
小姑娘在懷裡越說越氣,最後居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老是欺負我!還什麼都瞞著我!你把我當傻子嗎?」
暗部已經在旁邊等的不耐煩了,這兄慈妹孝的場面他可不感興趣。
「到底走不走?!」這名暗部把手伸到後面,握住了刀柄,對方要是再不配合,他打算強制執行了。
而宇智波源的內心開始煩躁起來。NND,老子整擔驚受怕的、起早貪黑的、絞盡腦汁的,不都是因為你們這幫B!
連可愛的妹妹現在也不理解我、開始討厭我……
一股莫名的衝動的心底破框而出。
無形的金炎從虛空中升起,黑暗中的某處陰影傳來興奮的叫聲。
「要來了要來了!」
鼬眉頭一皺,拉起宇智波泉的手退到一旁。
猛烈的精神衝擊忽然在現實中出現,沒有防備的人瞬間頭暈目眩,SAM值狂掉。
值得一提的是,虛空中的金炎轉瞬即逝,彷彿沒有出現過,某處陰影頓時哀嚎了起來。
「又走了又走了!」
即便如此,精神衝擊也不是開玩笑的,這名暗部也抬手擋在自己面前,強忍著嘔吐的慾望,咬牙切齒地忍受著精神洗禮。
「什麼情況?!」信的心中大驚,什麼時候中的幻術?
「你確定你不走嗎?」宇智波源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已經逐漸升起殺心了。
火影要是找他,也是通過他的老師或者他的父母來通知他,絕對不會單獨面見一個小孩的,而且還是一口氣見數個。所以眼前這個傢伙什麼成分不言而喻。
那他可以去死了。
剛剛那陣莫名的心亂,讓宇智波源還有些后怕。
要不是他意志力過關,壓抑不住的話,他感覺剛剛能夠一口氣開到第三形態。
然後呢?把木葉拆的七零八落?開玩笑呢?
幸好他在最後關頭把那股暴戾之力以一種極為粗暴的方式宣洩了出去。
要不然的話,狂笑四傑應有一席之地。
……
信的耐心也漸漸丟失,他感受到了對方不肯配合的決心,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
事情棘手了,早知道宇智波家這個大長老之孫有神童之名,果然不好糊弄。
而且剛剛那波精神衝擊……
而現場的另一頭,宇智波泉的表情有些擔憂。
鼬的兩臂下垂,目光平淡,底下指尖微動,不知道在醞釀什麼。
宇智波淳眼裡還停留著沒擦乾的淚水,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場面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緊張,但雙手還是下意識的抱緊了哥哥,他身上熟悉的氣味能讓人安心。
「多說無益。」刀身離鞘,刀尖與眼睛呈一線的時候,信的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
「來吧。」對方淡淡回道。
宇智波淳忽然尖叫一聲,對方森然的殺氣瞬間洶湧過來,讓還沒見過血的她一陣驚呼。
宇智波源呢,則不緊不慢地將兩手放在嘴前,成喇叭狀。
信沖在半途中看到對方奇怪的舉動,心中不由生疑。
這是什麼忍術?
「水遁-水陣壁!」
一旁的鼬早就做好了開片的準備,四面水牆拔地而起,擋住了對方的視線,也擋住了對方投擲忍具的路線。
水牆中,響起了某人嘹亮的聲音。
「救命啊~~~~」
數道童聲在大街小巷迴響,路邊本來還饒有興趣看熱鬧的窗戶瞬間就關閉了——對他們來說已經看夠了。而另一邊,信在看到對方居然喊救命時,真是把自己都氣笑了。
「鶴!蟋蟀!翼!動手!」他的隊友一直在周圍望風,信也不再猶豫,這裡離宇智波族地太近,果斷開始搖人。
「雷遁-地走!」
宇智波源喊完話後手上動作沒停,兩手冒出噼里啪啦的閃電沒入地面。
經典的雷水組合,還是吸收前人的靈感。
信衝刺的步伐不由一緩,想要肉身觸電是不可能的,沒有多想,他的小腿發力,瞬間就躍向了空中。
勁風獵獵作響,他半截長的灰色頭髮也在身後飛舞,腳底下,四雙猩紅的血輪眼同時抬起頭看向他,讓他的心中不由一突。
「火遁-豪火球之術*2!」
兩聲嬌喝,兩名小姑娘不約而同的放出兩團大火球!
熾熱的高溫降臨,讓信頭皮發麻,更加難受的是對方明顯有一定的配合,人手一個忍術就算是中忍的他也不敢硬鋼。
半空中,信連忙用十分之一的查克拉分了個影分身,然後還在空中的他被影分身一腳踹開了豪火球的覆蓋範圍。
「年輕人就是不會珍惜查克拉……」
信在空中打著旋落地,另一隻手還不忘一揮,數枚手裡劍在半空中從水牆上空飛入,目標直指宇智波源等人,這幾發手裡劍不求傷人,但求干擾對方的進攻節奏。
「有忍具不用是吧,查克拉不用錢是吧?」信在內心暗諷。
宇智波源則嘿嘿一笑。
「不裝了。」
面對飛過來的手裡劍,他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剛剛天邊響起的信號彈,讓宇智波源再無後顧之憂。
一道金炎重新從虛空出現,將幾名小夥伴籠罩進去,手裡劍飛過來只能無奈地發出數聲脆響,隨後不甘的落在地上。
「!?」信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對面維護了半天的水牆就忽然崩塌,化為數條危險的水鑽頭朝他而來。
「水牙之術!」
出現了!鼬沒事琢磨出的勾手指結印忍術!
信大驚失色,終於不再吝嗇查克拉了,雙手結印。
「土遁-土流壁!」
數道水鑽頭高速旋轉在對面的忍術上破開了幾個大坑,奈何對面的忍術造詣也很深,最終無奈棋差一招,化為幾灘水撒在地上。
信還沒來的及鬆一口氣,一陣巨力就攜土崩之勢摧枯拉朽般撕破了他的防禦牆。
宇智波源堅信這一次他是靠著自己的意志操控著須佐能乎。
金黃色的骨架如同外骨骼般將眾人保護在一起,一條骷髏臂直接一個直拳轟進了對方的土牆,然後把那個倒霉蛋給抓了出來。
暴晒在日光底下,灰頭土臉的他甚至看不清太陽,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什麼,彷彿還沒有接受現實。
「不可能!?怎麼可能擋不住?我隊友呢?我土流壁呢?」
直至戰敗他都沒有想清楚自己是怎麼輸的,人在空中張牙舞爪,他還悲哀的想到,屮,查克拉還有大半沒用完……
「你隊友估計比你還慘。」宇智波源將對方手腳打斷,扔在地上,對方瞬間哀嚎了起來。
這邊的戰場剛剛結束,彷彿約定好似的,木葉警備部的成員姍姍來遲。
最先入場的還是我們的大長腿御姐,葉月前輩。英姿颯爽的她在入場后單手叉腰,宇智波泉歡呼一聲衝進了對方的懷抱。
「媽媽!!」
「沒事吧?」葉月前輩也有些心疼地抱起了女兒,小心地觀察著。
確定沒事以後彷彿才想起什麼,她放下女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宇智波源面前,單膝跪地。
「請恕我救駕來遲,須佐之男命。」
宇智波淳還在哥哥身後驚魂未定,小心翼翼的露出了個頭,面前的這一幕,她感覺無比陌生。
須佐之男?
什麼時候遠古大神可以冠名到一個凡人身上,還是自己的哥哥身上?
開什麼玩笑?
如此的神秘……仔細回想起來,哥哥總是瞞著她做事,實力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比她強,現在族內還有人對他效忠……
她發現自己還從沒有主動去了解哥哥。
宇智波淳眨巴著閃爍的眼睛。
如果哥哥是須佐之男,那我豈不是……
不行不行!宇智波淳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絕對不行!
哥哥也是!
趕明兒弄清哥哥為什麼這麼神秘后,就讓他改回來吧……
然後她就看到,面對葉月前輩的拜見,哥哥居然坦然接受了對方大禮?為什麼你不避讓啊?這是我好姐妹的母親啊!葉月前輩的實力放在族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好不好?
葉月前輩一臉好笑的看著小跑過來扶自己的小姑娘,正著急的對她揮手。
「葉月阿姨不合適,別這樣……哎呀,宇智波源!你別不知好歹!」
宇智波源全程都好笑的看著自己妹妹。
他身邊最不了解他的,可能還是什麼都蒙在鼓裡的妹妹吧,這麼一想還真挺對不住她的。
「不會不合適噢淳醬,你哥哥是須佐之男的轉世,你不會還不知道吧……」葉月前輩長長的眼睫毛忽然俏皮起來,不知道她想到什麼,眼球一轉,把頭輕輕靠在對方耳邊說道:「……根據傳說記載,須佐之男有個妹妹天照,是太陽女神,未來會嫁給哥哥……」
宇智波淳怎麼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身邊又響起了數道瞬身之術的聲音,來的人清一色上忍馬甲,頂著猩紅艷麗的三勾玉血輪眼,走到葉月前輩的附近單膝跪地。
「須佐之男命,問題都解決了。」
葉月前輩停止了打趣。
宇智波淳的小嘴驚訝地微微張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對方,現在她才感覺自己哥哥好像真的有點不一樣了。
宇智波源微微一笑,眼下也不需要他再解釋什麼了,事實大於雄辯。
看著面前這一溜單膝跪地的三勾玉上忍,他恨不得立馬夾住妹妹的狗頭然後搓亂妹妹的頭髮,指著地上的這一撮人對她說道:
看,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其他人是生是死?」
「都用幻術弄暈了,用這樣嗎……」葉月前輩興奮地手刀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宇智波源搖了搖頭,「這樣太髒了。」
「給他們補一計幻術,讓他們自己說:『我的領導是團藏』,就行了。」
還在地上哀嚎的信渾身打了個寒顫,瞬間不敢嚎了,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不敢置信地看向這群人。
「對了,這個傢伙。」宇智波源踢了踢腳下的俘虜,信頓時配合地慘叫起來。
「回去給你領導帶話,再打我們的壞主意,明天就讓他背後身中數刀然後法醫鑒定自殺你信不信?」
信在哀嚎中點頭。
「還有一件事,跟你領導說,他要真有誠意,隨時歡迎他來我家做客,喝杯茶聊聊天什麼的,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打打殺殺多不好。」
扔下最後一段話,宇智波源帶著眾人離去。留下幾名警備部上忍繼續執行須佐之男命的任務。信躺在冰涼的草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他隊友的腦袋在喃喃自語聲中爆開了花。然後他看到對方這群人,在瘋狂嘲笑某個躲閃不及時被血花濺到的倒霉蛋,一行人在這一地紅白相間之物中就哈哈大笑起來……
只此畫面,信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