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練手
林一跟著得勝返回的武士，看著他們一路上炫耀的舉著那個玩偶腦袋。然後六個人走到一個墓碑面前，把那個玩偶腦袋放在墓碑前，鏗鏘有力的拍著胸脯說了一番話。
旁邊還真有一個閑的無聊的鬼魂，而且看樣子還有一句台詞。
「吾等承認，你們恢復武士榮耀。」
然後六個武士跪下五個，抽出肋差，橫刀切腹。剩下那個手持長刀，待眼前人橫刀切腹吼，大刀揮下，直接砍掉切腹者的腦袋。
這個切人腦袋的還會看一眼切腹者的切腹水平，要是有疑似腸子一樣的東西流出來，還會說一句遺憾腹。
好好的大仇得報戲碼，現在變成了這個模樣。林一順手扔掉壽司盒，又坐在地上思索起來。故事的大概劇情，他已經理清了頭緒。
首先一個藩主被殺了，這幾個是家臣武士，因為藩主死亡，變成了沒有榮譽的浪人。經過密謀策劃，浪人協力殺了對面的藩主，砍了腦袋回來，這邊的人承認了他們的家臣武士身份，然後他們切腹自殺了？
前面的林一都能理解，最後這個切腹有點意外。不過這裡的人腦子都有病。看著那伏在地上的五具鬼屍，林一也沒有什麼想法。
他決定去研究研究那個會冒鬼氣的瓶子，毫無疑問，那裡面住著一個很重要的女人。看她剛才展露的法術，明顯她才是最厲害的那個。林一決定去測測她的鬼氣，看看裡面有沒有冤死的枉魂。
看到鬼不打死了，手怪痒痒的。
「出來聊聊。」
林一大咧咧的坐在瓶子的旁邊，手裡擺弄著一張符紙，這張符紙有些特殊，黃色的符紙旁邊有兩條金色的線。
「我從沒有傷害過任何人類。」
瓶子里傳出來的聲音瓮瓮的，看樣子不像和林一見面交談。
「你們這裡不是有陰陽師嗎？對了，應該也有和尚和道士，你見到他們，也是這樣回答嗎？這個答案有用嗎？」
「我能感覺得到，你並不是他們。而且你身上的香火氣太重，我怕離你近了，控制不住自己。」
還是不出來，不過林一併不著急。至少現在看來，這個瓶子的主人頭腦清晰，不是那幾個咋咋呼呼，突然給自己肚子來一刀的勇士。
「大人何故難為我一個婦人。我真的不是那種兇殘之輩，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也只是因為這幾個傻瓜。」
「你覺得是累贅？」
「是的，大人。以前我很怕死，就算已經死了，我還是害怕，我不知道如果變成鬼再死了，會成為什麼。我只想活下去，我很喜歡看外面的世界。」
林一能聽的出來她話里的感情，似乎很真。只不過林一併不完全相信，一個怕死的鬼魂帶著幾個傻瓜跑到偏僻的地方，只是為了更長久的活下去？
「如果像你說的，我可以送你進入五道，如果你善良，你會有個全新的人生。」
「那我還有現在的記憶嗎？大人。」
「沒有。」
「大人，那不還是死了嗎？我叫淺野美伽。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很不安穩，我不祈求新的人生，我只想這樣安穩的活下去，哪怕作為一個鬼也好。」
聽起來是個楚楚可憐的女孩，林一伸了一個懶腰，低頭看看瓶口，乾脆把瓶子拿起來放在眼睛旁邊往裡面看了看，瓶子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但是林一能感覺到裡面端坐著一個女人。
「還是出來吧，我的猴子很喜歡你這個瓶子。她對能夠讓鬼容身的東西非常感興趣。如果你真想保持現在的模樣永生下去，我有更好的地方，甚至還可以滋養你的魂魄。」
林一看不到具體的情況，乾脆拿起瓶子晃了晃。沒有聲響，看看破損的表面，這個偽裝還真不錯，明明是上好的古董，現在流浪漢也不會看上一樣。
「大人何必強人所難。美伽現在過得很好，不勞大人費心。」
「那你為什麼要馭鬼？你知不知道鬼如果是自殺，雖然不會死，可是痛苦還是有的。你以為他們只是減少了一些修為和鬼氣，等著海里的那些鬼魂上岸補充一下就可以嗎？我再說一遍，鬼自殺也會很疼的。你試過嗎？你把勇敢的武士當成了可笑的傻子。」
林一不打算和她繞圈子了，這個聽起來與世無爭的女鬼，實際上正在修鍊一種邪惡的法術，通過馭鬼，讓手下因為極致的痛苦和無上的滿足變的愈加兇惡。到了最後，將這些鬼屬下放在一起爭鬥，煉化，最後獲得一枚鬼氣十足的魂魄。頗有些泰南養蠱師的風格。
到時候不管是吸收，還是直接住進魂魄里，對她來說都是百倍受益的事情。她拿出來的玩偶娃娃就是最關鍵的一環，娃娃的腦袋裡充滿了各種複雜偏執的情緒，林一在裡面感受到了人類的冤魂。
作惡，卻擺脫了惡業上身，還真是個清白無暇的女鬼。
沉默，瓶子里的女鬼不再說話，林一把瓶子放在身邊看著海邊起伏的海浪。
瓶口突然吐出一團黑霧直奔近在咫尺的林一，黑霧中隱約的藏著一個類似蜥蜴頭顱模樣的怪獸。剛剛竄出瓶口的時候還只有拳頭大小，見風猛漲，飛到林一臉頰旁邊的時候已經有了牛頭大小。
「吱~~」
憤怒的猴子從林一身邊跳了過去，一隻手緊緊抓著黑霧中怪獸的脖子，明明是怪獸在瘋狂的襲擊林一，可是看起來猴子比她還要憤怒，抓著比自己身體大了很多的巨頭怪獸瘋狂的砸向地面。林一笑著看看小猴子，
「Sumalee，真的動手就要果斷一些。」
一邊是小猴子，一邊是黑霧組成的怪獸，可是小猴子竟然能直接咬掉怪獸身上的血肉，明明只是黑霧，小猴子手上卻沾滿了污濁的血液。
Sumalee非常生氣，師兄告訴自己，這個妖怪讓自己負責，可是剛才這個醜八怪竟然差點碰到了師兄的臉頰。這讓Sumalee徹底暴走，師兄為了自己的安全還給了自己一道符紙做的火焰棍。
可是Sumalee現在根本就不想用，她只想活生生的把怪獸撕碎。只不過她沒想到，她現在的所有努力，落在林一眼裡略顯恐怖。
呲著牙，紅著眼的小猴子抓著手裡的怪獸瘋狂的摔打著。看來師傅這麼多年真的把她當做了師妹來養，就憑Sumalee這一身精純的鬼氣恐怕被怪獸咬上幾口都不會受傷，看著恐怖的Sumalee，林一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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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你哦，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