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血煉身形 驗心煉火
來到這裡已經有段時日,朱執也從嬰寧那裡知道了這裡的建築布局。
這裡原本是個將軍大墓,選的地也是上好風水寶地,可能將軍覺得還是人間好,躺了一些年後就又爬起來了,然後,就......
被路過的趙無鋒師傅的師傅給滅了。
經過一番改造,這裡就變成私家住址,反正趙無鋒一系源於茅山,對住墓冢也什麼不適。
道士在主墓室,趙無鋒在左墓室,其他還有七八個墓室,足夠朱執住了。
當時朱執以為一間墓室就是一間房,沒想到進入一看才發現,原來一間墓室是一個大平層,就這還是給將軍的側室住的地,可想而知,主墓室有多奢華。
朱執猜測,這裡應當是將軍按照在世的府邸修建的,他順著通道來到趙無鋒墓室門口。
朱執尋思要不要先打個招呼敲個門,門后就傳出來了趙無鋒的問詢:「你來幹什麼?」
趙無鋒的聲音穿過門戶,顯然有些失真,但朱執還是能夠聽到裡面蘊含的煩躁之意。
也是,本來到手的煉材沒了不說,還被師傅訓斥了一番,之後更是禁足半年之久,現在那個耗材還在門口挑撥自己,趙無鋒脾氣能好了才怪。
朱執不理會趙無鋒態度惡劣,他只是誠懇的說道:「你不是想把我煉成血屍嗎?現在我來了!」
門口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就傳來趙無鋒憤怒的聲音:「不煉,滾!」
朱執有些獃滯,他沒想到趙無鋒會這樣回應他,在他的推測中,趙無鋒應當是很想把他煉製成血屍的。
朱執思索了一會兒,語氣開始變得嘲弄:
「你是怕了,怕失敗,更是怕你師傅不許,斷了你的腿!」
待朱執說完這句話后,石門後邊傳來一股龐大壓力,而這股壓力猛然壓在了朱執身上,讓他如同溺水者一般,半點新鮮空氣也吸不到,只能痛苦掙扎死去。
朱執很痛苦,但依然還是保持嘲弄的神色,他知道,
趙無鋒看得見。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朱執意識都要模糊了,但壓力有增無減。
難道趙無鋒恨我恨到骨子裡了?一定要殺了我?他師傅的話都不遵守了!
不對,如果他要殺了我,直接一擊必殺好了,何必要這樣多事,這是個考驗。
想到這裡的朱執把將要求饒的話語收了回去,他要賭一把,賭趙無鋒在考驗他,至於賭輸的代價,朱執不在乎了。
願賭服輸,顯然,朱執贏了!
在朱執即將昏迷前,壓力如同潮水般逝去,新鮮的空氣迫不及待的湧入朱執的身軀,讓他終於活了過來。
在朱執大聲咳嗽,狼狽不堪時,墓室石門已然洞開,裡頭傳來趙無鋒淡淡的聲音:「毅力還算可以,現在我倒是相信,你有那麼丁點兒的機會成功了。」
朱執平復著窒息造成的後遺症,他步入墓室,來到趙無鋒身前。
趙無鋒的墓室不似他師傅那般空曠,這裡頭的物件不少,最引人注目的當屬三幅棺材,一溜的排放在東頭。
棺材材質各不相同,大小也是各異,其中一副最大的顯然已經打開,朱執瞬間聯想到,這幅木棺估計就是柿子的住所了。
趙無鋒跌坐在雲床之上,神色自若,看到朱執進來,語氣嘲弄的說道:
「低級的激將法,不過,你用的很成功。」
朱執笑了笑:「多謝誇獎,不值一提。」
趙無鋒語氣開始變得森然:「你可知道,我當時就沒想著活煉你,而是想等你死了才煉製。現在你這麼迫不及待,是不想活了嗎?」
朱執還是笑,似乎談論的不是他的生死問題:「你我都知道我為何而來,這些虛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趙無鋒愣了一下,緊接著說道:
「你要知道,一旦做出了選擇,就不能更改了,不管你堅持住還是半道而亡,我都不會停止,直至煉完,至於最後存在的還是不是你,我可不會介意。」
朱執也不笑了,他的神色肅然:「我知道,但我相信自己,而且你要指著道心起誓,不得有陰損手段暗自控制於我。不然那就是玉石俱焚的結果。」
這時的趙無鋒像是第一次見識到朱執一般,他沒有嘲笑朱執的自不量力,叫囂著要和他玉石俱焚。
而是正色道:「我趙無鋒沒你想的那麼不堪,暗地裡下手,我還不屑於這樣做!」
朱執堅持:「我只相信誓言,不相信保證和人品,空口白話不如你大道根基的份量重!」
修行世界,誓言可不是隨便發的,尤其是以道心起誓,若有違反誓約,除非你這輩子就止步當前的境界,不然等你步入更高層次的時候,雷劫之下,拷問本性,輕則渡不過去,重傷退場,重則直接在雷劫下灰灰!
趙無鋒臉上陰沉不定,心裡也是猶豫不決,他本來就沒想著暗中控制朱執,自然也不怕違反誓約,可是要以道心起誓,稍有不慎便是根基受損的下場,為了不屬於自己的成果,值當嗎?
朱執似乎看出了趙無鋒的擔憂,他幽幽的說道:「你師傅不理解你,你就不想證明給他看看?證明自己的理念是對的,不要遵守那些陳腐的規則了,只有成功者才能發出聲音,來讓他人認真傾聽!」
趙無鋒聽了朱執的話語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目光也開始變得堅定起來:
「我現在還屬於禁足期間,有些東西需要配置,而你的身體也太過於孱弱,你先回去,待我準備好了,我們再開始煉製!」
聽到這裡,朱執知道這件事是成了,也就不再說出刺激趙無鋒的話,而是轉身離去。
他本以為趙無鋒還要猶豫,沒想到這麼簡單他就同意了,為此,朱執可是準備了很多誅心的話,可惜都沒用上。
不過不要緊,說不準以後有的是機會,想到這裡,朱執步伐很是輕快。
看著朱執走了,趙無鋒才露出憤恨神色,他低聲自語:
「老頭子,你忘了,我可沒忘!當年傷害過,背叛過你的人,我全部都要一一折磨致死,一個血屍練的成,千百個血屍也能練的成,我會讓你知道,到底是誰錯了!」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眼間已經到了趙無鋒禁足結束的日子。
在這期間,朱執白天陪嬰寧玩耍,晚上讀書看道藏,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
而趙無鋒一出墓室后,就不知所蹤了,直到三天後才帶著一堆東西回來,他也不休息片刻,當晚找到朱執說道:
「我這些時日觀了天象,看到氣都南沖,天權位移,推算出五天後就是你入土的好日子,到時藉助天時,功成的把握也更大些。」
朱執眉頭一皺:「五天?時間是不是緊了些?如今我身軀還不算強壯。」
趙無鋒譏笑:「不算強壯?根本就是孱弱無比,怎麼這些天過了,你還沒調養過來?」
朱執露出尷尬的笑容:「半年的時間也養不出什麼,這底子太差了,雖然我天天鍛煉,但效果還是差強人意,頂多比剛來時有些肉罷了。」
「時間不等人,錯過這次的天機,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而且以你的身軀,靠自己錘鍊怕是指望不上了,看來只能用外力強行提高了。」趙無鋒沒好氣的說道。
「外力?」朱執面露疑惑神色:「可對煉製過程有影響?」
「當然有影響,不過我會儘力把這影響降到最低的,這五天內你要調整自己的氣血,爭取到時拿出最好的狀態。」
說完話,趙無鋒就轉身離去,只留下朱執看著自家肉身嘆氣。
五天後,流水花園的鞦韆下。
「朱執,今天還有什麼新的故事嗎?」嬰寧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朱執。
朱執忍著心中不舍,笑著說道:「說好了三天一個,再多就沒有了。」
「那好吧,明天再聽就是了,不過你可不能像最近天一樣,每個故事都很短的,起碼要說一個時辰才好。」嬰寧拉著朱執的手,讓朱執一定答應她。
朱執也很是痛快的答應了,只是到了該告別的時候,朱執叫住了嬰寧:「嬰寧,如果我明天起來晚了,你去叫我好不好?」
嬰寧笑著說:「你啊,就是想懶床,好吧,如果你起不來了,我去把你吵醒。」
朱執看著嬰寧背影消失,他長呼吸了一口氣,轉身朝著約好的地方走去。
「交代完了?」趙無鋒手裡忙個不停,口中隨意問道。
朱執神色平靜的回道:「交代好了,只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之前救我出來的老王頭對我有恩,我本想自己出去報答,但怕有個萬一,想請你過去看看,給安排一下。」
趙無鋒沒理會朱執,只是專心在地上繪製符文,隨著他最後一個動作,前方上百平米的土地上有一道符網凸顯,蜿蜒交錯,每個線條都發出陣陣血紅的光澤,印的四周陰暗不定。
之後抬頭看著朱執,而此時他臉上的汗水順勢滴灑,顯然這符網繪製不易,以他的修為竟然控制不住自身肉體汗水的分泌。
「事真多,好了,我記著了。」
聽著趙無鋒的保證,朱執說道:「其他沒什麼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趙無鋒閉目調息了會才說道:「子時,現在你把衣服脫了!」
朱執:「啊!全部?」
「只是上半身,我要在你身上繪製符文,防止你氣血不足,要是半途提不上勁,那可就慘了。」
朱執聞言,也不扭捏,直接把上衣脫下,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軀。
趙無鋒提筆來到他身前,蘸著精心混制的血砂,直接從朱執頭上開始繪製。
朱執覺得似乎有一隻只的蟲子,隨著趙無鋒的落筆,從他肌膚表面往身體內部鑽去,真是讓他痛苦極了。
隨著疼痛越來越重,符籙的條紋真的化為一股股能源鑽入他的身軀,符能帶來的熱量讓朱執覺得下一刻自己就要自燃。
然而讓朱執痛苦的,並非只有符能而已。
「張口!」隨著趙無鋒一聲怒喝,一個桂圓大小的丹丸落入了朱執口中,丹丸入口,一陣透徹心扉的寒冷從身軀內部猛然爆發。
之前符能帶來的熱躁之氣,仍盤踞肌膚骨骼,如油煎火烤,而遇到五脹六腑的冰寒,兩兩相衝,內寒外熱的夾擊,讓朱執已經模糊了寒熱的界限,只剩下最純粹的痛苦,如毒蛇一般噬咬他的意志。
朱執意識變得模糊起來,眼前種種一切也變得不那麼實在,反倒是有些虛影在眼前流動,變化出種種奇妙形象,莫名就帶起喜怒哀樂等等情緒,讓他不可自抑!
「給道爺挺住,你個廢物,連這都挺不過去,還求什麼長生?」
耳邊似乎傳來趙無鋒嘶啞的咆哮,朱執稍微回神,此時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挺住,不能昏過去。
痛苦好似無窮無盡,當趙無鋒頹然放下手中法筆時,朱執還陷入幻境中不可自拔。
「柿子,五釘聚煞棺!」
柿子聽到命令,起身扛起一副厚重的棺槨來到趙無鋒身前,這副棺槨極為沉重,以柿子的怪力,走起路來也是一副吃力的模樣。
趙無鋒以氣托起朱執,準備把他放進棺槨中,這時的朱執稍微恢復了些氣力,他掙扎著說道:「趙無鋒,你還沒有起誓。」
趙無鋒聞言臉上戾氣一閃,似乎很想把朱執就這麼扔進去,但最後還是克制住了。
隨著趙無鋒誓言的發起,朱執明顯能察覺到冥冥之中有些東西,落在了他的心頭,這東西無形無質,但朱執就是能察覺到。
趙無鋒以道心起過誓后,臉色有些臭,他俯身來到棺槨前,對躺在裡頭的朱執說道:
「小子,等會兒這裡會有三百一十五名被坑殺的魂魄來找你玩,你要做的就是殺光他們,吞噬他們,把他們的力量全部奪過來。
期間,我會催動法陣從外往裡煉,而你們能待的地方會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你的棺槨所在,如果你明天還想給嬰寧講故事,那就瘋狂的殺戮吧!」
說完也不再看朱執的神色,直接把五釘聚煞棺封死,讓柿子扛起給放到了符網的中心位置。
趙無鋒原地等了一會,隨著子時的來臨,他起身來到一處搭建好的法壇處,然後調起精純的法力,口頌真言,腳踩禹步,全力催動懸在空中的法器銅鈴。
銅鈴無風自動,發出陣陣人耳聽不到的聲響,這聲波順著特定的虛空通道,喚起了沉睡多年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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