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老師

日向玄得了白眼血繼病這件事情，當初在整個族裡引起了轟動。

這種事在日向一族從未有過，所以族內一直都想要找出病因，試圖進行治療。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值得花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而是因為，族內的人也怕這種病會出現在其他成員的身上，尤其是在人數稀少的宗家成員身上。

所以族內想要根據病例，尋找解決辦法，為以後可能發病做好準備。

可惜的是，月核勾玉的存在實在是太隱秘了，印記只被認為是胎記，哪怕是白眼都無法看穿。

而用木葉醫院的儀器檢查，也只能是得到一些模糊的結果，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用，所以忙活了一場一點原因都找不到，最後只能是放棄。

日向日足緬懷完畢之後，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惋惜之情：「今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沒想到你的病情這麼快就……」

日向玄若有所思，淡淡回道：「嗯。」

自家族長大半夜找過來，肯定不會僅僅是思念他那個身為護衛的父親，更多的肯定是和自己這邊有關。

聽到日足將話題往血繼病這邊帶，日向玄就知道恐怕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做了。

「嗯？」

聽到日向玄的回答，日向日足眉頭微微一挑。

他本想觀察下日向玄對自己病情的反應，好跟進後續的言語。

情緒都醞釀好了，結果這反應讓他有點出乎意料，有些話卡在了喉嚨里。

「……」

這傢伙心懷不軌！

這小子不好對付！

兩人大眼瞪小眼，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日向日足咳嗽了一聲，然後再次開口：「嗯哼…那個，你的病家族這邊確實無能為力，希望你能夠理解。」

日向玄露出了一絲苦笑，語氣依舊平淡：「我明白自己病情的，族長大人，感謝您的關心。」

似乎是發覺了他的警惕，日向日足不再拐彎抹角，繼續開口問道：「那就好，醫院那邊有說你還有多少時間么？」

日向玄身體微微前傾，略微挺直了身體，認真道：「醫生沒說，可能是血繼病太過特殊，所以沒有辦法確定。」

他注意到了日向日足的語氣，這位族長恐怕是準備說正事了。

果不其然，聽到了日向玄的回答之後，日向日足面帶愧色道：「雖然現在說這些話可能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有些事情我想徵求一下玄君的意見。」

日向玄聽到這話心裡微微一緊，不過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回道：「您請說，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話。」

雖然族長這邊說是徵求，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恐怕真沒有多少拒絕的餘地。

日向日足側過身來，看著日向玄鄭重說道：「我想讓你當我家女兒的老師，教導她柔拳的學習。」

日向玄面露驚訝，不解道：「啊？讓我當雛田大小姐的老師？」

同時，他的心中卻泛起了驚濤駭浪。

讓我當老師，而且這麼肯定的樣子！

這傢伙是察覺到了什麼？

什麼時候？

種種疑惑浮現心頭，但是很快就被日向玄強行壓了下去。

他的實力很少在外人眼裡顯露，但是眼前的日向日足可不算外人。

畢竟是家族的族長，有些事情，特別是在族內發生的事情根本就瞞不過這傢伙。

那麼，應該是自己在暗地裡練習的時候被注意到了？

好在自己平時一直都很謹慎，從沒有公開表達過什麼不滿的情緒。

加上又是一個病秧子，現在命不長久，應該沒人吃飽了撐著想要找我的麻煩才對！

想到這裡，日向玄稍稍鬆了一口氣。

日向日足卻是搖頭道：「不，不是當雛田的老師，而是當花火的老師。」

日向玄撓了撓頭，趕緊道：「花火二小姐的老師？可是族長，族內適合的人應該比我多吧，而且我的病……」

他有些不解，無論是要教導的人，還是他這個老師，都算不上最好的人選才對。

可是偏偏日向日足卻是要這麼做，這讓他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就是請你當花火的老師。據我所知，你的病狀並不會傳染，所以這並不是問題。」

日向日足語氣肯定，彷彿一副認準了人的模樣，顯然是經過許久的考量。

看著自家族長這般表情，日向玄雖然有些不情願，也只能是點了點頭，回復道：「既然族長大人覺得我可以，那我就勉強一試好了，但是您也知道，我這邊的東西並不完整，畢竟柔拳裡面……」

他沒有直接說完，但是日向玄相信日向日足能夠聽懂。

分家的柔拳並不是完整的，只有宗家才擁有回天以及雙獅拳的修鍊方式。

要知道，在對日向雛田失去『信心』之後，現在的日向花火是按照宗家繼承人的身份培養的，所以他這樣的半吊子並不能夠勝任一個合格的老師。

日向玄希望自己的話語能夠讓日向日足知難而退。

但是很可惜，日向日足似乎是早有準備，他從衣服里直接掏出了兩個捲軸，微笑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這是忍術捲軸，裡面記載著它們的修鍊辦法，希望你能夠好好練習，然後將它們傳授給花火。」

「這…」看著忍術捲軸，日向玄瞳孔一縮，略微思考了一下，最後他伸手接了過來：「好吧，既然族長信任我，那我就接下了。」

既然是逃不掉，那麼只能是享受了。

當個老師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這都沒什麼。

況且，這兩份獨屬於宗家的秘術，他也已經是眼饞許久，這下子倒是有了光明正大學習的機會了。

日向日足看著日向玄舉動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神情有些恍惚。

其實在他的心中，寧次才是當自己女兒老師的最好人選，畢竟雙方的血脈關係比較緊密，這是無可比擬的優勢。

但是九年前的事情發生后，寧次的態度……

想到剛剛寧次冷淡的模樣，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然後緩緩鬆開。

日向日足囑託道：「這段時間你先熟練下新招式，中忍考試結束后我會讓花火來找你。你這邊也多注意下調養身體，病情那我在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吩咐了幾句，日向日足斬斷心中的一些思緒，直接轉頭離開。

「是，族長您慢走。」

日向玄目送日向日足的離開，輕輕的舒了口氣，隨後看著手上的兩個捲軸，他陷入了思索之中。

日向日足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讓他當老師，還給他宗家的秘籍。

但是他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被謀求的，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即便是發現了自己的天賦和實力也不應該啊？

「不對，將死之人反而更符合宗家的利益……」

日向玄想到了一種可能，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不過他很快就將這想法壓了下去，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深究比較好。

搖了搖頭，日向玄的神色重新變得堅定了起來，拿出房間內早早準備好的肉食，推開了後院的大門。

「嘶嘶~，嘶嘶~，嘶嘶~」

滿院子的蛇開始在籠子里躁動起來，似乎是感受到了食物的氣味。

白茫茫的一片，僅僅是看上去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