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們都曾是過去的你
眨眼間，高文掀起的霸王色霸氣，就要將五老星房內的一切陳設盡皆擊碎。
但就在那個事實即將發生時，持刀老人猛的收回了自己的霸王色。
「呵呵，確認完畢，擁有這股霸氣的，的確是你本人。
而不是什麼隱藏在奴隸之中，最終潛入我瑪麗喬亞的野心之輩！」
持刀老人一邊說話，一邊將自己手中的長刀抱進懷裡。
刀鞘碰撞到他的胸口，發出一聲清脆的倉啷聲。
而隨著那聲音的響起，高文的霸王色也好，其他四位五老星成員的霸王色也好，全都憑空消失不見。
察覺到自己的霸王色平靜下來，高文並不在意，而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自顧自的吸著手裡的煙。
透過繚繞的煙霧，持刀老人看一眼身邊的同事，又看看高文本人，輕聲問道。
「不過和你那難以想象的霸王色相比，我們更加好奇的是，你的體內為什麼會誕生出這樣的霸王色？
畢竟霸王色並非平民間傳言的天生資質，而是決心與魄力的混合物，那是非要達到某種目的不可的決心，更是非要實現某種目標不可的魄力！
在此基礎上，霸王色的擁有者還要擁有極端的自信。
也就是自信自己絕對能成就自己目標的信心！
而除此之外，霸王色的擁有者還要足夠豁達。
在歷史記錄中，凡是為外物所困的，不能誠於自身的存在，哪怕僥倖開啟霸王色，他的霸王色也不會再有寸進！」
說到這裡，持刀老人眼神一斂，他那明明很可笑，帶在他臉上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可笑的圓框眼鏡上，頓時閃爍出一道寒光！
「所以！」
他重重問到。
「回答我們的問題，高文！
覺醒了如此霸王色的你，究竟是怎樣在瑪麗喬亞這個腐化的環境里，找尋到你心中那未知目標的？
而又是怎樣的目標，還有怎樣的野望，才能醞釀出你這一身驚世駭俗的霸王色霸氣！」
伴著持刀老人的話語，五老星站成一排，目光陰沉的注視著沙發上端坐的高文。
可高文。
面對虎視眈眈的五老星，他卻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
「就連你們自己，都清楚瑪麗喬亞是一個腐化的環境么？」
一邊說，高文一邊瞥一眼手中的煙，那支煙已經燃燒到了煙蒂的部位。
於是他再度看看左右，四周並沒有任何能熄滅煙草的位置。
腳下的地板光潔好似鏡面，只一眼看去，高文便看清了自己的樣貌。
那樣貌就是他記憶中的自己，純黑色的頭髮整齊的梳向腦後，面容皎潔而燦爛。
除去嘴角一抹稍顯混亂的血跡之外，他仍舊是穿越前那個會被同事稱之為小尊龍的自己！
但此時的自己，一個本該持續外交官生涯，最終有機會站到某個位置上，去面向全世界發言的人……。
如今就已有資格和另一個世界最高權利的代表分庭抗禮了么？
想到這裡，高文的笑容更燦爛兩分，迎著照耀出自己音容笑貌的光潔地板，他將煙蒂朝地面上那個自己的臉上彈去。
自己還是自己，但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五老星！」
於是他開口說道。
「我曾想象過和你們見面的場景，但無一例外，今日一見，一切與我所想的內容截然不同。
你們問我，為什麼會擁有如今的霸王色？
可為什麼都是由你們來問我？」
高文微笑，同時將雙臂分別安置在沙發兩側扶手上。
摩挲著不知名海獸皮打造的沙發扶手，高文一邊思索如今的形式，一邊繼續開口反問道。
「有些問題不需要回答就可以明晰答案，所以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們？
為什麼你們要將瑪麗喬亞，打造成一個如此腐化的環境？」
話音落下，高文沉默，繼而目視著五老星的反應。
在高文的目光中，五老星互相對視之後，齊刷刷轉頭看向自己。
這一刻，他們臉上再度出現了溫馨的笑容，那笑容就好像他們在看真正的晚輩一樣。
「看來你比我們以為的要聰慧很多，高文。
我們之前的那個問題，為什麼你會在如此腐化的環境里，誕生如此絕倫的霸氣？
它的答案就是，因為我們五個就是誕生在這種環境之中的！」
說到這兒，持刀老人向前一步。
「擁有名將作為父祖的家庭，很難誕生另一位名將。
擁有聖賢作為父祖的家庭，很難誕生另一位聖賢。
於是，擁有建立世界的二十位王作為父祖的家庭……。」
說到這裡，持刀老人沉默良久，在他身後，其餘四位五老星成員各自嘆氣。
等嘆氣之後，持刀老人搖了搖頭。
「這樣的家庭，有多大可能誕生另一位真正有資格的統治者呢？」
話音落下，持刀老人來到高文面前，探手揉了揉高文的腦袋。
「看看你身邊的長輩們吧，還有你那些……那些讓我們懶得去關注的同輩。
你從出生就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有可能你一生也不覺得他們做錯了什麼，有可能你的一生，也會在他們的影響下，成為另一個與他們完全相同的你。
但當你認識到他們的錯，當你發覺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玷污祖先的榮譽時。
當你意識到你自己的未來，不該成為他們那種只能被人畏懼和唾棄的模樣時。
那時候，或者對你來說，那就是現在。
現在的你，是不是很想做點什麼，哈哈哈哈哈！！！」
伴著一連串的大笑聲，持刀老人單手拎起高文的沙發，轉身朝更裡面的房間走去。
一邊拎著沙發，持刀老人一邊笑著對高文說道。
「你今天這個樣子，在瑪麗喬亞當真很少發生。
但回顧過去，每逢幾十年或者上百年時間，瑪麗喬亞總會反正一起類似的事件！」
在持刀老人身旁，黃髮中年人點一點頭，跟著笑道。
「上一次覺醒霸王色的還是我，我是他們中最年輕的那個，五老星總是五個人，但五老星並非一直都是那五個人！」
「沒錯，他是我們中最後覺醒的，他頂替了他之前的前輩。
至於他的前輩，以你的資質總會成為我們，所以我倒沒必要對你隱瞞只有我們才知道的秘密。
我們總會有退位的時候！
在有了真正的後輩可以依靠和寄託時，我們就會走進紅土大陸深處，在那些長輩們一直沉眠的地方安睡。
那不是死去，而是一種休息。」
說到這裡，一旁負責文化的披肩發老人接過了持刀老人的話。
「你也好，外面那些只有淺見的平民軍官也好，他們中哪怕再優秀的人，看見的也只是這世界的陰暗面，和一部分遭受苦難的人所遭受的苦難。
至於我們，高文，生在我們之中的你，需要將視野擴散到更高的位置！」
到這裡，兩條鬍子老人接過了披肩發老人的話，他繼續說道。
「那些平民也好，軍官也好，賊也好，兵也好……
他們都不是你我，他們都不是天龍人！
而你，而我，我們的存在，是為了鞏固和延續你我，也就是天龍人對世界的統治！
接下來……
我們會好好和你聊一聊我們統治這個世界的方法！」
話音落下，一直沒有開口的法官頭老人，他最後一錘定音的說道。
「也許之前的你還覺得我們是敗類之上的，更加敗類的敗類。
那麼接下來，我希望你能認識到真正的我們！
如果天龍人全都是敗類，那被我們統治整整八百年之久的世界，這八百年內的每一個時代里，分別動蕩過大海的英才，他們豈不都是連敗類都不如的……
更加愚蠢和無能的敗類！
無論你之前怎樣看待我們這些老鬼，接下來我都會讓你知道……。
每一位五老星都曾年輕！
而每一位五老星，也都曾是過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