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D的秘密
「哼，不用你問，我也會和你提起那些。」
外交老人不屑一笑，四周其他五老星同樣不屑一笑。
冷笑聲中，外交老人開口說道。
「關於海賊泛濫的原因，呵呵。
八百年前，戰爭終結，世界政府正式成立。
在那之後，我們的先祖和曾經征戰百年的國家一起，埋沒了百年戰爭時期的大部分血腥歷史。
上百年的戰爭雖然讓我們飽受折磨，但諸多王國的平民們更加痛苦，沒人比他們更希望迎接和平的到來。
但總有一小撮人不這麼想。
和之國里，光月一族始終認為，停止戰爭，建立盟約是世界百國對和之國的背叛。
於是，光月一族私自雕刻了記錄歷史的正文石板！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想掩蓋，那每個人都親身經歷的歷史，真的可以憑空消失么？
八百年前，全世界人都清楚的事情，難道真就能被我們天龍人輕易抹消么？
那可是數代人的仇恨，和他們每個人的記憶！
之所以我們能將歷史隱藏起來，只是和仇恨相比，世界各國更希望迎來和平罷了！
他們放下執著，拋棄仇恨和回憶，只為擁抱久久不曾到來的和平。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各國那些經歷過戰爭的老一輩逐漸去世之後，光月一族的自私行為，終於還是掀起了新一輪的反抗浪潮。
大約七百四十年前，世界再度燃起狼煙。
對此，我們不得不採取一些特殊的策略。
最開始，我們派遣士兵小規模流竄到世界各地，活躍在幾乎每一個島嶼附近。
不求鎮壓當地王國，只求他們為各個國家造成足夠的騷擾和麻煩，以此來牽制各國兵力，避免該國家輕易掀起反旗。
不過幾十年後，放出去的士兵們早已習慣了遊盪掠奪的生活，他們從原本的士兵，變成了真正的海賊。
對此，我們並沒有執行強制手段，因為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全世界所有的國家！
無論他們是海賊，還是士兵，甚至革命軍。
只要他們能為世界各國帶去麻煩，我們都可以聽之任之！
與此同時，我們更是在全世界範圍內搞了個真正的大手筆。
為了徹底解決交通不便，以至於中央權力不易管束地方的根本問題，我們決定在全世界所有的島嶼之間……
建立名為大陸橋的偉大基建工程！
從七百年前開始，大陸橋計劃從未斷絕，數不勝數的工人被投放到這一工程當中。
整整七百年，一直到今天，這項工程風雨無阻，從未中斷！
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是如此！
而在大陸橋徹底建成之前，在我們有條件同時攻陷世界各國，並且能做到快速出動部隊鎮壓每一座島嶼的叛亂之前。
海賊的存在都是有必要的。
分佈世界各地的海賊，會為各國貴族帶去足夠的壓力，加深貴族們對世界政府的依賴。
那些壓力也會讓貴族更迫切的尋求我們的保護，而這種保護會讓貴族更乾脆的交出他們理應繳納的稅收，也就是天上金。
七百年來，這樣的局面始終持續，雖然偶爾有磕磕碰碰，但大的環境從來都沒有改變。
直到……。」
「直到昔日那位海賊王，哥爾·D·羅傑的出現，對么！」
高文眼神一亮，他想到了很多東西，於是他打斷外交老人的話，輕聲問道。
聽見他的詢問，外交老人咬了咬牙，惡狠狠道。
「沒錯。
過去七百年，海賊雖然也層出不窮，但他們在我們的引導下，分佈的格外均勻。
除去一部分大海賊盤踞在新世界那狹小的區域里之外，四海和偉大航路，都有足夠的海賊來給各國製造壓力。
那種壓力不算非常大，但也絕不會小到讓他們無視，這種局面被我們保持的格外穩定。
在羅傑之前，無論洛克斯，還是其他什麼大海賊。
他們都不曾動搖這份穩定。
直到羅傑的出現！」
五老星怕是恨極了羅傑，外交老人聲情並茂，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海賊王，呵呵，他在那埋藏秘密的島嶼上看到了消失那一百年的歷史之後，恐怕他還以為自己真做出了什麼偉大的決定吧？
正是他死前那關於大秘寶的宣言，讓這一片未必很好，但總算穩定且擁有基本秩序的大海，徹底失去了原本的秩序！
四海的年輕人與海賊響應他的號召，朝著他口中所謂的寶藏奔去，盡皆湧向新世界那區區一個角落！
你可能無法理解這種災難，我會好好和你解釋，人口的過分流失究竟對這個世界，對四海各國諸島造成了怎樣的麻煩！
這件事……」
「不必！」
高文突然打斷了外交老人的話。
「我能想象到這種現象造成的危害！」
一邊說，高文一邊苦笑不迭。
他當然理解那種麻煩，因為那個麻煩從某些方面來講，就和他昔日生活的地方差不許多。
海賊們一股腦的闖進新世界企圖發財，而新世界的兇險，又讓大多數海賊倒在了前進的路上。
四海各島，有條件出海的大部分是適齡的青壯年。
從羅傑死亡至今，四海有太多年輕人走上海賊道路，繼而一去不回了！
這情況不就和北方人背井離鄉，大批量前往南方一模一樣么，去外地打工的也好，拼搏的也好，他們不都是為了發財，或者度日？
而年輕人這一背井離鄉……
可不就搞得家鄉人喝不到甘甜的井水了么？
只是想象，高文都能看到那種畫面。
失去大批青壯年男子之後，四海老齡化比例增加，新生兒下降，生產力降低。
但生產力降低同時，天上金的壓力，也就是稅收卻又不曾降低。
一來二去，四海的平民可不就壓力倍增？
而除去這一份壓力以外，結合五老星之前的話，高文還能聯想到大海賊時代造成的其他影響。
以往，盤踞四海的海賊，大多出身自本地各島，有他們牽制，各島負責的各國貴族，也不會對島上平民壓榨的太過殘忍。
畢竟家鄉賊就在身邊，欺負錯了人，豈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而本地海賊的大批量離去，可不就讓普通島民失去了某種無形但絕對存在的守護力量！
天龍人多少年來，都朝各島各國徵收一樣數字的天上金。
那為什麼平民的生活越來越苦，各個加盟國貴族在香波地島花的錢卻連年增加呢？
再說自古以來，海軍在四海建立的各個支部，他們建立編製時安排的海軍數量，本該與本地海域海賊的數量相對應。
但大海賊時代一來，四海海賊從流竄於一定範圍內的半固定作案賊，變成了徹徹底底的海跑跑。
所有海賊都以沖為主，他們沖往顛倒山，沖往偉大航路，沖往新世界！
誰還搭理四海的海軍啊？
於是四海支部愈發貧弱，一味跑路的海賊不再能成為支部海軍固定的政績來源，支部長官更是無功可論，難以升遷。
搞出了一個支部，一個長官居然能盤踞數十年無處升職的滑稽場面。
高文知道這會造成什麼，當然是四海支部海軍的快速墮落。
就像王路飛他們在東海時，蒙卡也好，老鼠也好，遍地都是墮落腐化的海軍校官。
而等王路飛他們到了偉大航路，這樣的現象就少了許多，除去關係戶和別人的間諜，還有心理變態的瘋子以外。
偉大航路各個G字型大小支部里，海軍質量較比四海有著極大的提高。
想到這裡，高文抬頭對五老星示意道。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大概能理解你們還沒說出口的東西。
對於那些，我不覺得短時間能找到解決方案。
與不能立馬解決，但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相比，我更傾向於探索新的未知。
所以，你們能告訴……告訴……我，D的意志……到底……是什麼？」
「哼，呵呵，啊哈哈哈哈哈！！！」
聽著高文的問題，五老星同時笑成一片。
「高文吶，你還是擺脫不了年輕人的性子啊！
就是願意對那些所謂的秘密窮追不捨！」
這一次，開口說話的是軍事老人，他抱著長刀，調笑地說道。
「所謂D的意志如果真是什麼恐怖的秘密，我們還能任憑卡普這個D的後裔，成為整個海軍最偉大的英雄么？
難道我們真是蠢貨，以至於連眼邊的炸彈都不去處理？」
「呃……。」
被持劍老人這麼一說，高文頓覺有些不對。
自己的確過於急切了！
平常的自己可不該這樣，哪怕再如何好奇，自己也該根據形勢保持足夠的冷靜。
但現在……
高文回想著剛剛的感覺，片刻之後，他就知道一切的原因了。
自己的臟腑愈發疼痛，只是疼痛被先前的緊張感壓制，並沒被之前的自己注意罷了。
等自己不在緊張，甚至追究起海賊王世界那些隱秘來滿足好奇心時。
傷勢襲來，他越來越暈，越來越暈。
一時間，他的視線居然模糊起來。
幸好在他眼中，愈發模糊的軍事老人笑著開口了。
「所謂D的意志，你以為是自由，是夢想，是死亡？
不不不，不是每個D的傳人都追求那些！
看看你見到的每一個D的傳人，再看看他們那張讓人厭惡的樂天派笑臉吧。
他們笑到咧開的嘴，那燦爛好似不知人間疾苦的笑容，不正是個大大的D么？
他們曾建立一個名為D的國家，接著在那國旗上繪製一張巨大的笑臉，並將那個國家命名為歡樂國度。
可他們雖然給我們帶來了一定的麻煩，但他們還不配成為我們最忌憚的敵人。
我們是天龍人，從不畏懼任何一個單獨的國家，無論這個國家究竟有多強大！
我們唯一擔心的，就只有全世界加盟國再度聯和，進而與我們全面對抗這一點罷了！
至於現有那些D的傳人，沒錯，他們中有一些確實不算弱，但那並非什麼天賦，那只是因為他們愛笑罷了。
愛笑的人，開朗又樂觀，堅韌又頑強，無論失敗還是挫折都很難將他們徹底打垮。
這樣的人，難道就該弱於別人么？」
……
柔軟的沙發上，聽著軍事老人的解釋，高文眼前一黑，心裡一樂。
終於聽到……這個穿越前最為關心的秘密了啊！
一旁，持劍老人還想繼續說點什麼。
可他沒等開口，與他坐在同一條沙發上的外交老人直接將他擠了出去。
「該死！」外交老人一聲大吼。「說的太盡興，忘記小高文的傷勢了！」
在他身旁，文化老人頓時驚呼。
「快催促黃猿，讓他趕緊將熊送來！
如果小高文出了問題，我們恐怕要在伊姆大人面前跪上整整一年！！！」
……
如果高文能聽到最後的話，天知道他會想些什麼。
但很可惜，此時他什麼都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