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8 核時代的華麗登場 三 好人老蔣

「只怕會這麼樣？不就是炸死幾十萬上百萬的日本人嘛！鳳鳴，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變得fù人之仁了？你想想看，如果這場戰爭佔上風的是日本人，手裡拿著原子彈的也是日本人，他們會往哪裡扔？恐怕不是上海就是天津吧……」羅耀國的語氣冷冷的，眼神也冷了下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在咬鋼嚼鐵一樣往外面吐。

李順恩筆直地站在他面前，滿臉漲得通紅，但是偏偏又無話可說。說真的，他李順恩也不算是心慈手軟的人物了！這段時間空軍在他的指揮下接連不斷地往日本的大小城市裡無彈窗無廣告//扔燃燒彈，燒死的老弱fù孺沒有100萬也有80萬了！

歐洲各國的報紙上面都把他李順恩指為東亞屠夫了！連德國元首希特勒都在公開演講中稱他為全世界頭一號劊子手了！任誰坐在這個位子上多少都會有一點心理上的壓力吧？可是用燃燒彈殺人總歸……比用原子彈殺人好一點吧？原子彈的試爆他是參加過的，那些倒霉小牛、小羊、小白兔，還有豬豬什麼的……那個慘呦！一想到這些實驗的動物馬上就要變成一個個活生生的日本鬼子，唉，有那麼大的仇恨嗎？也不知道這些日本人是怎麼招惹羅耀國了？

再看看羅耀國的眼神，怎麼都透著幾分yīn冷狠辣！難道是因為壓力太大有了什麼心理問題了？該是給他找個心理醫生了吧？

「老四，如果你覺得壓力太大就放幾天假。休息一下，空軍司令可以讓王叔銘代理。」羅耀國的神sè卻已經緩和了下來，他也知道李順恩這一類人的想法，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這個時空日本的確沒有把中國傷害得太深，如果有什麼仇，現在也已經報得差不多了。

「不，不用了，三哥，您的意思我明白，扔原子彈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李順恩想了半天，還是捨不得空軍司令的寶座。打完這一仗多半就是空軍元帥了。今後再進一步成為總參謀長或國防部長也是有可能的。現在如果退下來，恐怕就和王仲義一樣，隨便安排個殖民地總督的位子養老了。

羅耀國滿意地點點頭，眼睛中殺氣一閃：「很好！四弟。你能這樣想是最好不過了！實際上咱們在朝鮮多殺人，還不是為了日後佔領吞併日本的時候少殺人嗎？」說著他悠悠一嘆：「日本問題要解決也只有在我們這一代了，說實在的，我對日本人並沒有什麼成見（除了不想讓他們再當日本人），這樣做也不是為了消滅日本種族。只是為了促進東亞民族的融合……這是民族融合所要付出的代價！現在付出些代價，將來可以避免更多的流血，是完全值得的！就是對日本人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總之使用原子彈的計劃要馬上準備好。B1轟炸機要隨時準備出發，我會把最終的決定權交給白健生。你就等他的命令吧！」

「三哥，那您……」李順恩眼神裡面滑過一絲的疑huò。看著羅耀國問：「是不是武漢方面有什麼事情？」

羅耀國笑了笑，拍了下李順恩的肩頭：「我是要回武漢了，蔣J石過兩天也會回武漢，我想讓他去擔任日本方面軍司令官，最後滅亡日本的使命就交給他了，也算是……將功補過吧。」

「將功補過？」李順恩低聲重複了下這四個字，微微有些不解。老蔣的過不就是和羅耀國做對嘛？這個完全是政治鬥爭，怎麼用滅亡日本的「功」來補呢？

羅耀國拉了一下李順恩的胳膊，笑道：「四弟，不談這些了。既然來了就在大帥府用飯吧，娜塔麗最近學了一手法國菜，待會兒讓她親自下廚（還有上海華懋飯店請來的大廚打下手的說），咱們飽一下口福。對了，白健生和劉為章也會來，飯後有個小範圍的會議，明天我就回武漢了。北洋方面的戰事就拜託四弟和健生大哥多操心了。」說完就拉著李順恩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

此時此刻，新德里，中國駐印度大使館內。

「日本方面軍總司令……滅亡日本……」

整個上午，老蔣就在他在大使館的書房之內，和宋M齡兩個人默默對視。今兒一大早就收到了陳立夫拍過來的密電，然後老蔣連印度總統府的會議也不去了，只是守在自己的書房裡面，反反覆復念叨著這兩句話，好像是傻了一樣。宋M齡和他面對面坐在，扁著嘴蹙著秀眉，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兒。

屋子裡面靜悄悄的，只聽見老蔣在那裡低聲沉吟的聲音。

到了最後，還是宋m齡不耐煩了，低聲嘆了一下：「達令，日本人雖然得罪過我們，可是事情都過去許久了，而且他們也得了教訓，實在沒有必要耿耿於懷，這個羅輔文的器量實在也太小了一些。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去趟這樣的混水，這個日本方面軍總司令誰想干就讓誰去好了。」

看著自己這個在政治上多少有些「幼稚」的妻子，老蔣苦苦一笑，擺了擺手：「羅輔文要滅掉日本倒也無關器量……他這個人做事情都有長遠的考慮，或許日本這塊地盤對我們國家今後的安全非常重要，不能不控制起來吧？

而且日本方面軍總司令的差事是不怕找不到人去做的，如果我不去，說不定何敬之、楊耿光他們就要去了。在咱們國民黨裡面，要找幾個知日派還是非常容易的。再說了，這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聽到這個話，宋M齡的秀眉就蹙得更緊了。為了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就要去滅亡一個7000萬人的國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此而遭受家破人亡的苦難！

老蔣看著秀眉緊縮的老婆大人。自然不知道她心裏面在想些什麼，還以為是在為如果滅日的辦法操心來著。於是，淡笑幾聲就對宋M齡道：「夫人，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有了一些滅日的初步打算……這個日本雖然頑固，但是要滅還是有法子的。」

宋m齡輕輕哼了一聲，瞥了一眼一副jiān詐模樣的老蔣，冷冷道：「還能有什麼法子？把人都殺光了，日本不就滅掉了？」

蔣J石卻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那是羅輔文的笨辦法，這個傢伙對付蘇聯英法的時候倒是很有一套，可是對付日本就只知道殺人……打到現在總殺了有200萬了吧？估計還要再殺個三四百萬才能收手！」

「還要殺三四百萬！上帝啊。怎麼會有這樣的惡魔？」宋M齡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對明眸緊張兮兮地看著老蔣：「達令，那你打算殺多少？」

「我啊，準備殺他……呃。當然是殺得越少越好了。」

老蔣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話？不過宋m齡聽了還是大鬆了口氣。心道：「少殺一點總是好的。」

「殺人放火的惡人已經有羅輔文去做了，我蔣中Z當然要扮好人了。」蔣J石接下來的話幾乎又要讓宋m齡大失所望了。老蔣接著說：「滅亡日本一事殺人是必須的，不過這種殺人的事情……不能都由我們來完成！其實真正高效率的殺戮往往是由自己人造成的！要讓日本人自相殘殺，這樣才能真正事半功倍地滅亡了日本！」

宋m齡的臉sè已經沉了下來，聲音也冷冷的：「達令。那你打算讓多少日本人在自相殘殺中被消滅掉呢？」

「這個嘛……呃，當然也是越少越好了！」老蔣好像已經看到老婆大人臉sè不予了，趕緊王顧左右而言他道：「這次中日戰爭雖然是由日本軍國主義所發動的，但是普通的日本民眾。特別是孩子總是無辜的，等到國防軍登陸日本后。我打算將日本紅十字會接過來，就由夫人出面管理。把那些在戰爭中成為孤兒的日本兒童都照料起來，呃，就讓他們離開日本列島這個人間地獄，由善良的中國家庭收養吧。」

宋m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sè也稍稍緩和一些了：「這還差不多。」蔣J石笑了笑又道：「此外，還要想辦法聯絡一些日本友人，聽說日本方面正通過俄國女皇阿娜斯塔西妮婭在尋求和平，不如夫人去一下俄國，通過俄國女皇牽線同日本方面的人接觸一下。」

「這個……」宋m齡蹙了下秀眉，不解道：「達令，你難道想要推動中日和解？」

蔣J石呵呵一笑，搖搖頭道：「當然要推動中日和解了，中日一衣帶水，本來就是友好鄰邦嘛！就算是咱們將來佔領了日本，總也需要朋友來維持局面的……現在惡人已經由羅耀國做了，我就該當好人了。要不然我們以後該怎麼統治日本？總不能一上去就宣布吞併吧？滅國的事情不能那麼毛糙的。」

「達令，你的意思是……」

「我們需要日本的溥儀，日本的汪精衛……」說到這裡，蔣J石愣了下，搖搖頭道：「咦，我為什麼會說到汪兆銘院長呢？」

……

第二天中午，羅耀國一行就乘坐一架Fw200客機飛回來武漢。飛機緩緩在漢民機場（以胡漢民的名字命名的新機場）緩緩降落的時候，一大堆的國民政府軍政大員已經恭恭敬敬地在停機坪上迎候了。當羅耀國從飛機上下來后，就看見汪精衛正笑吟吟地站在隊列前面。

「兆銘兄，讓你這個行政院長到機場來迎接，真是有些折殺小弟了。」羅耀國走到汪精衛跟前，拱了拱手道。

羅耀國雖然在幕後操縱著國民黨和國民政府，可是名義上只是總參謀長，汪精衛是行政院長，還是他的上官，而且在國民黨內的資歷也比羅耀國高了一輩，今天親自到機場來迎接的確是有點拍羅家叔侄馬屁的嫌疑了。

汪精衛笑著揮了揮手：「輔文兄這次為國家立下了殊勛，就沖著這份功勞。小弟來機場迎候一番又有什麼不應該的呢？哦，對了，外交部剛剛送上了日本求和的條件，俄國女皇也公開表示願意調停中日戰局……不知道輔文兄的意思是什麼？」

羅耀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回答汪精衛的問題，只是拉著汪精衛一起鑽進了汽車。關上車門后，他才問汪精衛道：「兆銘，你覺得我們有必要同日本方面展開接觸嗎？」

「不知道輔文兄對日的底線是什麼？」汪精衛反問道。

「小弟的意思是一勞永逸解決掉日本！」羅耀國也不隱瞞，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在汪精衛面前托出了。

「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不是那麼容易，不是那麼容易。」汪精衛連說了三個「不容易」，臉sè也凝重起來了。

「我知道這件事情不容易。所以才想在我手裡面完成，否則就再也沒有人能做了。」羅耀國沉吟了下說：「兆銘，我想讓蔣J石出任日本方面軍總司令，他也是知日派。又善於處理政治上面的問題，你看他能不能替國家除此大患？」

「蔣J石……」聽到這個名字，汪精衛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這倒是個合適的人選，日本的問題已經不是單純的軍事問題了。不過對日交涉的問題，兄弟以為還是應該進行的。」

「哦，你也這樣認為？」羅耀國顯得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蔣J石在昨晚給我的電報上也說要派蔣夫人去彼得堡。作為他個人的代表去同日方接觸。你這麼看？」

「應該是要接觸的，蔣J石的想法是對的。要讓日本人覺得他們還有希望，這樣有利於我們全面佔領日本。」這樣的話由汪精衛嘴裡面說出來確實是有那麼幾分詭異了。不過汪精衛自己好像沒有感到什麼不妥，還在那裡侃侃而談道：「像日本這樣的國家這樣的民族想要一步到位的滅亡掉是不現實的，只能一步步推進滅亡日本的計劃。首先當然是打敗日本的軍事力量，然後是對整個日本實施佔領！最後才是逐步推進滅亡日本的計劃……

現在打敗日本的軍事力量是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過兄弟還是覺得要防止日本做困獸之鬥。所以扶植一些願意同我們合作的日本政治人物還是非常有必要的，為此我們就應該開始同日本方面接觸。」

「同日本方面接觸？」羅耀國想了想又問：「兆銘兄，你有什麼可靠的人選可以出任戰後日本國家的領導人嗎？」

「呵呵，」汪精衛聽到這個問題呵呵一笑，點點頭道：「我們這些人都在日本呆過些年月，同日本方面的政治人物多半有些交往。眼下日本在軍事上面一敗塗地，肯定會積極尋求外交解決……只要我們願意接觸，相信很快會有人找上門的。到時候我們就表現出一些和談的意向，吊住他們的胃口，一步步把他們套住，最後讓他們來出任我們統治日本的傀儡。而且這樣的傀儡最好多弄幾個，如果能在日本人中間挑起內戰，讓他們自相殘殺就更好了……此外，最好還能把日本分成幾塊，一塊塊的吞下去，這樣蠶食要比鯨吞容易多了。」

呃，聽了汪精衛的這些滅亡日本的辦法，羅耀國總覺得好像有點耳熟！在另一個時空，這位不就是被日本人的「和談把戲」一步步套住，最後成了千夫所指的大漢jiān的嗎？怎麼在這個時空卻想出同樣的辦法了對付日本人了呢？

漢民機場建在武漢東湖南岸，距離國民政府的行政區很近，車隊駛出機場不久，即進入了東湖行政區，然後又直接開往磨山總統官邸。大總統羅翼群在那裡設下了酒宴，給自己這個「凱旋而歸」的侄子接風。酒宴擺在總統府二樓的小餐廳裡面，參加宴會的除了羅翼群、羅耀國之外，只有孫科、汪精衛、鄒魯、曾琦、何應欽、馬君武等幾個在武漢的羅氏集團核心圈子裡的人物。

酒過三巡之後，羅翼群也提起了日本戰後處置的問題。

「輔文，這幾日德國大使陶德曼，義大利大使馬里奧，俄羅斯大使馬林科夫都代表他們各自的政府提出了調停中日戰爭的意向。此外……北平順承王府那邊也聯合了民革、致公黨、民建等黨派向政府提出建議，要求政府拿出結束中日戰爭的解決辦法，避免讓軍隊陷於戰爭泥潭。」

羅耀國聞言一怔，放下手中的酒杯斟酌著道：「順承王府方面有沒有提出什麼切實的解決辦法？」

羅翼群笑了笑道：「有的，他們的代表提出了要取消天皇制，在日本建立民國，實現真正的民主憲政，讓包括日本GCD在內的所有日本進步力量都參加到日本戰後政治中來。此外，日本領土將被限制在日本列島，戰後日本只能保留最低限度的軍隊，不能有海軍和空軍，中國也有權在日本本土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