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拿下平壤城
說實話,要是李泰看到了田長耕的部隊對這東西的操作,怕是會驚訝得張大嘴巴,至少自己的衝車研究出來的時候,真不是這麼用的。
但現在也無所謂了,隨著平壤大門被撞開,蘇烈指揮麾下士卒果斷向著平壤城進攻。
撞開平壤城門,也不過只是開始,畢竟還有瓮城,但即使如此,剛開戰便撞開了城門,就士氣上來說,絕對讓將士們無限拔高。
畢竟這樣的機會都沒有抓住,對蘇烈來說,絕對會讓自己後悔一輩子。
而平壤城的進攻比蘇烈原本所預料的都要來得簡單。
畢竟張龍等破城門的手段實在太出乎這些高句麗士卒們的預料了。
自己以為堅固無比的城門,直接便是被唐軍的攻城武器彷彿紙張一樣的撞開。
見到這一幕的他們,哪怕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而張龍等人從暈眩中清醒,在自己的面前,已經四分五裂的城門,倒沒任何在意。
他們馬上便把目光向著眼前看過去,正是高句麗城門的瓮城。
「兄弟們還清醒嗎,清醒的拆掉滑板,用木倫,繼續給我沖!」張龍大聲喊道。
聽到了張龍的話,百人隊將士直接開始大聲應答起來。
因為自適應的原因,將士能舉起與自身體重等量的裝備,就算沒有滑板輔助,實際上他們齊心協力也是能夠抬起這十幾噸重的衝車的,頂多就是行動起來會不方便一點。
現在攻入城內,眾人拆掉滑板,開始使用木輪輔助前進,而在眾人合力的推送下,這巨大衝車再次開始衝刺起來,這次的目標便是瓮城大門!
正常來說,瓮城大門比城牆大門更加堅固,但再堅固,面對這完全鋼鐵鑄造的衝車也在材料上直接受到了碾壓。
就好像水滴撞擊太空艦隊一樣,雖然這種鋼鐵衝車並不能發揮出鋼鐵的真正力量,但對舊時代的材料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
就算平壤城的瓮城大門,也直接被這跨時代的材料所碾壓。
學府兵百人隊齊心協力的三下衝擊,便從正面撞毀了瓮城大門!
此刻,高句麗士卒中比較機靈的開始逃跑了,因為失去城門的防守,城內士卒完全沒來得及組織,便直接崩潰了,他們都不理解,怎麼城門就這麼被摧毀了!
這對陡然殺入到平壤城中的蘇烈來說,根本就是虎入羊群。
蘇烈沒任何遲疑,果斷第一時間便讓人開始放火,進一步製造這個城市的混亂。
高句麗的軍隊很不錯,但只要沒有組織起來,說實話蘇烈完全可以無視他們!
「我去封鎖四門!儘可能把人留在這平壤城內,你去主殿,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
田長耕看著部隊順利沖入到平壤城中,看了一眼蘇烈麾下的府兵,開始肆無忌憚的放火,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主動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蘇烈聽到田長耕的話微微一愣,沉聲道,「多謝!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說實話,蘇烈自然知道,拿下四門是功勛,而且是屬於比較穩定的奪門之功。
而且田長耕麾下的學府兵只要在城門口一堵,對城內的高句麗將領來說,就算想要逃跑,也變得相當不容易,完全就成為了關門打狗的局面。
但這次突襲來得突然,自己是有很大的可能抓住寶藏王與淵蓋蘇文的。
這是件能名留青史的事,蘇烈沒有想到田長耕居然會讓出來給自己,哪怕這是概率性的事,但這也說明了這次田長耕相當有誠意了。
而田長耕自己自然知道,去捕捉寶藏王與淵蓋蘇文可能會建立奇功。
但田長耕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踏實與謹慎,他真沒什麼值得誇獎的其他優點,或者說其他優點在他同等級的人物之中實在是太普通了,但他對自己的任務卻盡最大可能去完成。
像奪取四門這種事,未必需要這時候去奪取,完全可以沖入到高句麗皇宮中,狠狠洗劫一把,然後再慢吞吞的佔領平壤城,誰也不會說什麼。
】
甚至府兵本來就是這種人,但很可惜,田長耕不是純粹的府兵,而是學府兵,甚至是募兵制的學府兵。
所以,他跟純粹的府兵或多或少有幾分格格不入。
尤其是在田長耕看著蘇烈的軍隊攻破了城池后,出於本能的順手放火,甚至有府兵悄悄脫離軍隊,開始去洗劫高句麗的百姓。
說實話,這種事情也是正常的,這是屬於府兵獲勝之後的福利。
但是田長耕因為是農業學府出來的,接受得是李泰的思想與理念,雖然不至於強行阻止府兵攻下一地,然後就劫掠一地的習俗,但面對府兵的這種習俗,或多或少總歸有幾分抵觸。
但田長耕也知道如果自己跟薛烈麾下的府兵混久了,怕是自己都抵擋不足這一種誘惑。
畢竟這年頭學好真的不容易,但想要學壞真的別高估自己的節操。
所以田長耕選擇避開,老老實實去奪取四門,給戰士們積累功勛,而不是直接去洗劫這些高句麗的富戶,更大唐主流的府兵同流合污。
說實話,田長耕這樣的行為會讓部隊稍微有些微詞,但學府兵的骨幹到底是農業學府出來的,相對其他的府兵素質要高些,而且很重要得是李泰弄出了功勛能夠換物資的體系。
奪門之功這種整體性都能獲得功勛的獎勵,將士們也不算太虧也就是了。
而田長耕去奪取其他的平壤城門時,這時候的蘇烈果斷向整個平壤最是奢華的建築撲了過去,而讓蘇烈感覺到驚訝的是,自己居然跟淵蓋蘇文撞了一個迎面。
「就是他,淵蓋蘇文,生擒官升三級,獎金另外算!」蘇烈到底許諾了自己最大能給出的許諾,然後便帶著整個戰部果斷懟了上來!
淵蓋蘇文也無比鬱悶,因為他前腳跟接到命令,便第一時間便是帶著自己的親衛去軍隊處,因為淵蓋蘇文很清楚,只有軍隊能保住自己。
但淵蓋蘇文沒想到得是唐軍竟然來得這麼快,這沒有道理啊!
自己接到了報信后,第一時間動身,憑什麼唐軍進攻的這麼快,自己平壤的厚實牆壁,難道連唐軍瞬息的時間都抵擋不下來嗎?!
而且唐軍這支部隊真的很強,他們的身上散發著詭異的寒氣,在這大雪紛飛的暴風雪中,戰鬥力強得恐怖。
自己麾下的親衛與之交手,沒一會兒,動作便是僵化緩慢,而只要節奏一跟不上,對手凌厲的殺招直接就向著自己的親衛招呼了過來,根本就閃躲不開。
眼前軍隊只能硬抗,那種想靠閃避進行閃躲的想法,完全就是自殺。
但若硬抗,風雪中他們手中的武器都彷彿帶著幾分凌冽的寒氣,殺傷力更能穿透士卒身上的甲胃與兵器,直接入侵士卒的身體,讓士卒戰鬥著戰鬥著,嘴唇發紫的直接就倒下了!
淵蓋蘇文看著守衛自己的親衛越長越少,心中卻是越來越是絕望。
因為他看出來了,對方這支部隊,在暴風雪的加持下,強大得匪夷所思。
尤其是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甚至讓被眾人保護的自己,都微微感覺到身體有些僵硬了。
而淵蓋蘇文只是一陣恍忽,一個繩套,卻已套到淵蓋蘇文身上。
有了第一個繩套,很快一個接著一個的繩套,果斷套到了淵蓋蘇文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給淵蓋蘇文任何掙扎的機會,就把淵蓋蘇文捆成了一個毛毛蟲。
淵蓋蘇文紅著臉想掙扎,不過蘇烈直接上去從脖頸重重一擊,直接把他打暈過去。
「老賊,你也有今天!」看著淵蓋蘇文被自己俘虜,蘇烈很興奮道,
「接下來去找寶藏王,只要抓住了這兩個傢伙,我允許眾人放縱一日!」
蘇烈麾下的府兵,聽到蘇烈的話無比興奮的大叫,他們就希望跟著這樣的領導。
說實話,李靖麾下的士卒在攻城后的紀律性差那是史書上出了名的。
而歷史上的蘇烈或多或少因為唐儉的事情還有所顧忌,所以收斂了幾分。
但這世界中蘇烈可沒沒大唐冷藏十幾年,而是一直在幽州那邊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成為了幽州都督,掌管幽州的軍事。
所以蘇烈對於自己麾下府兵,也沒有太多的要求,以前怎麼樣現在也怎麼樣。
只要打仗時,這些府兵能發揮出應該有的戰鬥力,那蘇烈就不會管太多了。
而蘇烈便在這平壤城中尋找,很快就找到了淵蓋蘇文的兒子淵男生,以及高句麗的傀儡大王寶藏王高藏,等到這兩個傢伙落入到自己的手中,蘇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隨著士卒放縱了一日,宣洩了心中的暴戾后,便開始安民撫恤,尤其把糧食主動發給百姓,而不是死死抓在手中,高句麗百姓對蘇烈的接受程度快得驚人。
這些高句麗的百姓,對於蘇烈與唐軍恨嗎?這自然是仇恨的!
但看著唐軍摧枯拉朽的解決掉了淵蓋蘇文與高句麗,對於百姓們來說,他們基本上就熄滅了自己要報仇的想法。
畢竟自己的親人死了,妻女被欺辱了,甚至有的自己都被唐軍砍了幾刀,但哪又怎麼樣呢,唐軍都發糧食讓他們活下去了,那還能說什麼。
對比起來,淵蓋蘇文還洗劫自己活命的糧食呢,與之對比,唐軍才真的是好人啊!
而很快的李德謇,蘇烈和田長耕便是匯聚了起來,蘇烈開口說道:
「我說,我們是不是要跟聖人彙報下我們已拿下平壤,活捉淵蓋蘇文跟高句麗王了!」
李德謇卻搖搖頭道,「為了裝得像一點,我讓我的建隊回幽州去再拉補給過來了,等他們回來怕是要下個月!」
「我們直接走鴨綠江過啊!」蘇烈果斷道,「平壤城都被拿下了,難道還走不通。」
李德謇道。「鴨綠江上還有高句麗的部隊布置在那裡,能不能傳檄而定誰也不知道。
而且我們拿下平壤城,活捉了淵蓋蘇文與寶藏王,這個功勛已經足夠大了……
若再由我們發布命令,對這些部隊傳檄而定這功勞就有些太大了,過猶不及啊!」
作為牆頭草李靖的兒子,李德謇對李靖的軍事天賦真沒有學到幾分,頂多只能夠算是完成了正統的軍事教育,但對李靖那種牆頭草的政治敏感性倒是學到了幾分。
此刻,李德謇說到這話,不論蘇烈,還是田長耕都明白,李德謇說得沒有錯。
畢竟這種東西,自己沒感覺到也就算了,但有政治敏感性的人說出來了,絕大多數人思索一下,都是能夠想通裡面的道理。
更重要得,自己已經拿到了最大的功勛,其他功勛全部都吃進去,嘉獎也不會多一分,反而以後在軍隊之中怕是再也沒有人緣了。
「那你覺得怎麼辦?!」蘇烈聽到李德謇的話,神色一正,不由開口道。
李德謇道:「所以,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派遣一支部隊直接強行渡河過去,也不要跟周圍這西軍隊有什麼聯繫。
一則會讓他們疑神疑鬼,以方便將來聖人進行收服或者剿滅
二則只要行動夠快,這些部隊也不會阻攔,畢竟他們也想不到平壤已被我們攻破了!」
「那我們應該派誰過去呢!」田長耕不由插了一句。
聽到這話,不論是蘇烈還是李德謇都不由把目光落到了田長耕的身上,不由若有所思!
「喂喂喂,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啊,有種讓我很倒霉的感覺啊!」田長耕不由說道。
「我記得你好像是掌握了重力控制的吧!」蘇烈不由道,「莫說現在的鴨綠江凍住了,就算是沒有凍住,對你來說也是如履平地吧!」
「但我身上的甲胃也是很重的啊……」田長耕弱弱道。
「要不你帶上寶藏王,以及他的王璽去獻給聖人!」李德謇道:
「魏王跟聖人現在在一起,你算是魏王的嫡系,你去把寶藏王獻給聖人,至少對於魏王來說是相當長臉的事。
當然,就算有什麼問題,有魏王在一邊幫襯,你也不用怕錯了什麼!」
「道理倒是這個道理!」田長耕聽到李德謇的話有幾分意動,思索一會兒道,
「那我便過去,而且部下功勛也能找魏王兌換掉,早點讓將士們拿到物資,也好安他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