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城內城外
在城外,趁雷珞瑋他們進城后,珍妮婭就叫小珍和她一起回去她家裡看看,她家是在南面幾裡外的小鎮上,兩人告知霍子儀后便一起走了。
當二人來到小鎮上時,小珍看見到處都是垃圾雜物,周圍散發出一股惡臭,使得他不得不屏住呼吸行走,走了好一段路幾乎要窒息了。
「咳咳……」小珍只好捂著鼻子走。
當珍妮婭回頭看他時,他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挺胸站立,時間每過一刻他都覺得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終於來到她家附近。
珍妮婭帶著小珍來到一個小巷裡,便說道:「小珍,這就是我的家了。」
小珍頓時感到萬分驚訝,原來她家是在貧民窟里,巷子里搭了幾個簡陋的帳篷,裡面的雜物堆成了山。
突然,一個十五六歲大的穿著一身破爛衣服的男孩看到珍妮婭便高興喊道:「珍妮婭!你回來了?」
「達利特哥哥!是的,我回來了。」珍妮婭喊道。
「這位是……」小珍說。
「他是達利特哥哥,我跟他一起長大的。」珍妮婭說。
珍妮婭告訴小珍,她原本是個孤兒,孩童時父母因病去世,只有她和親哥哥摩阿羅相依為命,並且兄妹倆一直寄住在鄰居的達利特家裡,都是在同一個貧民窟里。
兩年前,她的親哥哥摩阿羅突然離家出走,然後就一直沒有她哥哥的音訊。珍妮婭這次回到家裡,就是希望能找到哥哥離家的線索。
她翻開雜物堆里的東西,每一件都沾滿了老鼠屎,搬開雜物后又跑出來一窩蟑螂,看得小珍渾身發抖。
「珍妮婭,你餓了么?」達利特拿著一塊餅大口大口地吃。
「我中午還沒吃東西。」珍妮婭說。
「我這裡還有一塊餅。來,我給你吃!」達利特說。
珍妮婭把餅拿過來又掰開了兩半,遞給小珍一半,說道:「小珍,這一半給你吃。」
小珍一聽便心裡發涼,頓然沒有食慾,不禁驚恐道:「我吃了您就沒得吃了……還是您自己吃吧……」
「沒關係,我早上吃了東西,我吃一半就夠了。」珍妮婭說。
小珍不好意思拒絕珍妮婭的好意,只得含著淚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達利特哥哥,你能幫我找一下我哥哥的東西嗎?」珍妮婭說。
「你要找什麼?」達利特說。
「我記得哥哥以前經常看一本書,好像叫……《阿卡西之書》,也許我可以從那本書里找到我哥哥會去的地方。」珍妮婭說。
「等我回來再幫你找吧,我現在要幫主人帶『聖牛』去河裡沐浴,主人的『聖牛』得病了。」達利特說。
「『聖牛』生病了?我這位朋友學醫的,他會治病。」珍妮婭看著小珍說。
「噢,不,不!我現在只是個學徒,書宗主才會治病。」小珍說。
突然,小珍捂著肚子感到肚子疼。
「小珍,你怎麼了?」珍妮婭說。
「我肚子疼……啊……這裡……哪有茅廁?」小珍說。
「這裡沒有茅廁,不過你可以到巷子後面的垃圾堆那邊去。」珍妮婭說。
「我帶你去吧。」達利特說。
然後,小珍跟著達利特走,來到一處堆積如山的垃圾場里,裡面臭氣熏天,但小珍也顧不上那麼多便就地解決了。
「我先回去了。」達利特說。
過了半晌,小珍揪上褲子,終於拉完了肚子,他感覺自己從地獄里爬出來,便立刻快步走回去,卻發現腿酸得走起路來只能一瘸一瘸的。
小珍見到珍妮婭后便告訴她,自己先回去「赤焰鳥」。
而此時,孔雀宮殿內的歌舞表演已經結束,雷珞瑋不停地鼓掌,說道:「真是精彩,貴國的舞蹈讓人震撼!」
「那大盟主又如何看我們的佳麗呢?」鳩那羅國王說。
「貴國佳麗雖美,卻比不上我身邊這兩位女子。」雷珞瑋說。
「哦?」鳩那羅一臉驚訝。
炎芯月聽后暗自竊喜,但書奕珂卻嗤之以鼻。
「鳩那羅國王,貴國的佳麗、珍寶和美食我們都見識過了,但不知道國王是否也見識過我們八大派的絕世之寶?」雷珞瑋說。
「大盟主,你說的是……」鳩那羅說。
「就是無極帥印!」雷珞瑋說。
鳩那羅國王頓然面露懼色,三大祭司亦感到羞惱。
「那個……本王未曾見過……」鳩那羅說。
「是嗎?」雷珞瑋目光如炬,盯著他們每一個人,然後說道,「我聽聞無極帥印曾經落入到奈波族的五靈刺客手中,但是……後來又落到三位大祭司的手裡,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大盟主,你是聽誰說的?」舒瓦道。
「就是被你們奴役的一個女孩!」雷珞瑋說。
「是上次逃跑的那個異教徒女孩?」巴拉馬說。
「在我們國度異教徒是要受到懲罰的!」維施努說。
「什麼異教徒?珍妮婭只是一個十歲大的女孩!」炎芯月怒道。
「在我看來,你們祭司的法術亦神亦魔,讓普通人感到不寒而慄,而且幾百名被你們奴役的難民已經死在玄晶洞窟附近,我怕你們是以天神的名義做著惡魔的勾當!」書奕珂說。
「竟敢侮辱天神,你們必然會受到天神的制裁!」舒瓦怒道。
「各位稍安勿躁……」鳩那羅國王感到左右為難。
雷珞瑋也感到不安,遂立刻說道:「鳩那羅國王,既然我們今天已經受到你們的款待,我想我們應該就此告辭。」
說罷雷珞瑋用眼神示意他們三人一起走,當他們剛轉身向著大門方向走去時,舒瓦額頭上的「鬼眼」突然睜開,大門隨即被關上了。
「孔雀宮殿不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舒瓦說道。
「大盟主……不如……你們就在宮殿里多住幾天,然後……然後我們再想辦法幫你找到無極帥印……」鳩那羅國王囁嚅道。
雷珞瑋盯著鳩那羅的雙眼,心想:國王究竟在怕什麼呢?
三大祭司都嚴陣以待,沃簫劍的目光緊張地掠過四周,心想:糟了,以我們四人之力不可能敵得過三大祭司!
「你們是想動手?」書奕珂睥睨著三大祭司。
雷珞瑋心裡喊道:奕珂,不要衝動!
於是,雷珞瑋馬上說道:「國王,不如這樣,我和我的手下沃簫劍就留在宮殿里,再與國王你商討一下玄晶洞窟可能會造成的危機,至於她們兩位女子不方便拋頭露面,還是讓她們先回去吧。」
「我看就這樣吧……三位大祭司意下如何?」鳩那羅不知所措地左右回頭道。
三大祭司面面相覷,然後都點了點頭。
於是維施努說道:「既然國王已經答應了,那就放行她們二人。」
塔卡爾隨即打開宮殿大門,並和其他僧侶一路護送書奕珂和炎芯月直到出城。
兩人走出城門后,炎芯月立刻問:「奕珂姐,雷大哥會不會有危險?」
「他只是權宜之計,他知道我們四人根本不是三大祭司的對手。」書奕珂說。
「那現在怎麼辦?」炎芯月說。
「他們兩人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回去再想辦法吧,先看看周圍的情況。」書奕珂說。
兩人回到「赤焰鳥」所在的戶外草坪處,就和霍子儀、岳淳彥談起剛才發生的事。
「要救大盟主,我們只有殺進去了。」岳淳彥說。
「岳教授,難道你不知道三大祭司的實力?我看還是靜觀其變吧。以他們二人的應變,大盟主暫時不會有危險。」霍子儀提了提眼鏡說道。
「小珍和珍妮婭呢?」書奕珂問。
「小珍上了『赤焰鳥』,珍妮婭回她老家了。」霍子儀說。
「哦?」書奕珂立刻登上「赤焰鳥」,卻看到小珍側卧在睡椅上,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
書奕珂感到驚訝,她叫醒小珍,小珍便說自己拉肚子,剛才吃了不幹凈的餅。
「有九仙草丹你為什麼不吃一顆?」書奕珂說。
「書宗主,沒有您的允許我不敢吃……」小珍捂著肚子說。
「你說什麼啊?你是學醫的,該給病人吃藥還要我同意?你現在也是個病人,快吃一顆!」書奕珂說。
小珍吃了一顆九仙草丹,過了一會果然不疼了。然後,小珍提起珍妮婭,書奕珂便讓小珍帶她去珍妮婭家裡看看。
當他們二人來到貧民窟時,書奕珂感到震驚,她忍不住幾乎要嘔吐。
「小珍,我不進去了……你叫珍妮婭和我們一起回去『赤焰鳥』吧……咳咳……」書奕珂說。
「嗯!」於是小珍去找珍妮婭,但達利特的母親卻告訴他,珍妮婭和達利特一起到東面的河裡給「聖牛」沐浴去了。
書奕珂知道后便和小珍一起去河邊看看。
隨後兩人來到河邊,書奕珂看到的河水比之前的沒有那麼渾濁,但仍然有很多人到河裡去沐浴。
她心裡百感交集:貧民窟是這樣,河水也是這樣,要是這裡發生了瘟疫,那後果不敢想象。
當書奕珂愁眉深鎖的時候,珍妮婭和達利特一塊牽著一頭白牛上了岸。
「珍妮婭!」小珍大喊道。
「小珍,你也來了?」珍妮婭說。
「珍妮婭,書宗主也來了!」小珍對書奕珂說,「書宗主,珍妮婭的朋友他那頭牛生病了,您能不能幫那頭牛治病?」
「哦?」書奕珂走過去看了下白牛。
達利特見到書奕珂便說:「我剛才用『聖水』幫『聖牛』梳洗了,到了晚上它就會好了。」
「怎麼可能?」書奕珂一臉驚訝。
「達利特哥哥,這位是東土的醫師,要不你讓她幫『聖牛』看看。」珍妮婭說。
「好的……謝謝你,醫師。」達利特說。
書奕珂檢查到白牛蹄上和乳下的水皰,再看了下達利特的手和他的赤腳,便說:「這牛得了辟癀,你身上也有,我開點內服的丹藥和外敷的藥粉給你和白牛用,四五天就能好。」
「我不用!你給『聖牛』治好就可以了。」達利特說。
「為什麼啊?你也得了這病……」書奕珂皺著眉頭。
「我不能治病,不然我會被主人打死的!」達利特慌張道。
「怎麼可能?你治病和你主人有什麼關係?」書奕珂說。
「我屬於骯髒的人,不能接受和『聖牛』一樣的待遇,你把葯給『聖牛』治就好了。」達利特說。
書奕珂聽后沉默了。
達利特把葯拿去后就和珍妮婭一起牽著白牛回去主人的家裡。
書奕珂無奈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然後和小珍也一起回去了。
到了傍晚,雷珞瑋和沃簫劍被鳩那羅國王邀請到宴會廳,塔卡爾大使安排了眾多佳麗侍候他們二人的酒菜飲食。
當鳩那羅和塔卡爾都離開宴會廳后,沃簫劍悄悄地說:「都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雷珞瑋也細聲說道:「先靜觀其變,國王款待我們可能另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