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國王危機
當天入夜,沃簫劍靜靜地在宮殿走廊里躲著,他看到有宮女偶爾進出國王的寢宮,便悄悄地等待機會再潛入進去。
忽然間,他聽到身後有一群人路過,回頭看到拐彎處有幾名僧侶在巡邏。他發現自己無處藏身,遂趁著宮女從國王寢宮走出來的一瞬間,疾風般地閃現到寢宮大門裡。
他一進去大門已經關上,就看到門口前有一個大屏風。緊接著他又發現有宮女從屏風後走過來,於是他縱身一躍,跳到天花板上,用雙手緊緊抓住橫樑。
此刻,他竟然看到王后寬衣解帶後走進大廳中間的浴池裡,他驚得滿身是汗,屏住呼吸。隨後,他四處張望,只見王後身邊只有幾名宮女侍候,卻沒看到國王。過了一會,剩下的宮女一同離開,在寢宮大門外守候。
肌膚雪白的王後用海藻粉、香露等洗刷身子后,便閉上眼躺在池水中。突然間,王后睜開雙眼,竟看到一名男子攀到天花板上,她驚愕片刻后不禁驚叫一聲。
「啊!」
沃簫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到王後身前,在池水旁一手捂住王后的嘴巴,快速道:「王后,我是來找國王的!」
王后看到沃簫劍那張俊美的臉龐不禁臉紅髮呆。
倏忽間,門外的宮女立刻開門進來,沃簫劍聞聲後果斷跑到寢宮裡面的卧室躲藏起來。
「王后,發生什麼事了?」女侍長問道。
「沒什麼……」王后戰驚道,「剛才看到牆上有一隻大蜘蛛……不過它跑出去了……」
於是,女侍長立刻吩咐其她宮女到寢宮外尋找蜘蛛。
此時,巡邏的僧侶們也聞聲而來,他們站在門外隔著屏風喊道:「王后,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女侍長立刻走出去,把大門關上,然後說道:「沒什麼事,只不過有一隻蜘蛛溜走了。」
「既然王后安然無恙,我們不便打擾了。」
過了一會,王后沐浴完便穿上一身紫色的紗麗,然後她吩咐所有宮女都在寢宮外守候,沒有允許不得入內。
隨後,王后忐忑地走進卧室,她左顧右盼然後說道:「她們走了,你出來吧。」
沃簫劍猶豫了一會才從門後走出來。
「王后,我是大盟主的手下沃簫劍,剛才冒犯王后十分抱歉!」沃簫劍側臉賠罪道。
「那個……也沒什麼……你為何要闖進國王的寢宮?」王后說。
「我們今天一整天都沒見過國王,所以大盟主叫我來察看一下。」沃簫劍說。
「國王他一直都被三大祭司軟禁。」王后說。
「什麼,究竟怎麼回事?」沃簫劍說。
「三大祭司一直都控制著整個王國,他們在王國里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而且幾位祭司掌握著《吠陀經》的神秘咒術,沒有人感違抗他們,包括國王。」王后搖頭失落道。
沃簫劍沉思片刻,然後說道:「那王后……你知道三大祭司背後有什麼陰謀嗎?他們為什麼要假以國王之名邀請大盟主前來孔雀宮殿?」
「三大祭司從《薄伽梵之書》那裡得到啟示,要通過一顆天神賜予的『眼睛』來獲取強大的力量,而獲取力量的地方就是在你們東土那裡,所以他們想分散你們的注意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王后說。
「難道是……無極帥印,還有玄晶洞窟?」沃簫劍抬頭道,「我終於明白了!」
「我求你把國王救出來吧!」王后深深地注視著沃簫劍。
「國王現在在什麼地方?」沃簫劍說。
「國王被困在深宮的天啟殿內,不過大祭司巴拉馬和其他高階祭司負責看守國王,要救國王並不容易。」王后說。
「三大祭司實力超凡,我一個人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還要救人。」沃簫劍說,「不過,我會想辦法的。」
「我求你了……」王后對其哀嚎道,「現在三大祭司只有巴拉馬一人在宮殿內,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
「那其餘二人呢?」沃簫劍說。
「我從宮女們那裡打聽到,維施努又去了東土,而舒瓦到宮外去緝拿祈衲王了。」王后說。
「祈衲王又是什麼人?」沃簫劍說。
「是叛軍的首領,叛軍一直與王國的統治對抗,三大祭司也因此很頭疼,你們可以趁機把國王救出來,只要你們能把國王救出來,我們一定會報答你的!」王后說。
「那我回去和大盟主先商量一下。」沃簫劍說。
「拜託了!」王后說。
隨後,沃簫劍回到雷珞瑋的住處與其商量對策。雷珞瑋思索了一番,認為現在已經知道了大概的真相,最好能夠利用叛軍趁機救出國王和找回無極帥印,於是他就叫沃簫劍連夜出城,回去找霍子儀他們再作商量。
半夜裡,沃簫劍獨自悄悄地出城,回到「赤焰鳥」。他看到昏睡的炎芯月臉上長滿了紅疹不禁大吃一驚,幾乎認不出她來。
書奕珂時刻給她敷臉退熱,沃簫劍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炎姑娘現在怎樣?」沃簫劍說。
「已經退熱了,也吃過葯了,過一晚上再看看她的情況吧。」書奕珂說,「看來她很不適應這裡的水土。」
第二天,拉吉普特又來找書奕珂了,他把一張大座墊給了她,說:「醫師,我今天一早就去了塞基亞的山莊,他願意把自己坐騎的墊子換我二兩銀子,你說這值不值?」
「我怎麼知道值不值?」書奕珂說。
「哈拉帕是神聖的大象,如果它高興,我認為值了。」拉吉普特說。
「你把座墊放這裡,我治好了哈拉帕你再拿走吧。」書奕珂說。
「行,行!」
拉吉普特走了后,書奕珂把座墊放在地上,然後在墊子上撒了一些花粉。
突然,哈拉帕聞到了花粉的味道,於是大腹便便地走到墊子前,一群蜜蜂繞著它轉。
沃簫劍走過來問道:「書宗主,你在做什麼?」
「我要給哈拉帕做個香囊,這座墊上有雄性大象的氣味,我把花粉撒在上面,花粉就會把氣味吸收,然後再把花粉做成香囊,掛在哈拉帕身上,這樣它就能常常聞到伴侶的氣味。」書奕珂說。
「就相當於它的伴侶常在身邊?」沃簫劍說。
「嗯。」
哈拉帕在一旁不停地搖擺著它的長鼻子。
「你看它多興奮。」書奕珂笑道。
沃簫劍看到書奕珂的笑容突然間愣了神。
炎芯月醒來后感覺比昨天好多了,臉上也恢復了原來的容貌。
過後,沃簫劍把孔雀國王和三大祭司的事情告訴大家,炎芯月得知雷珞瑋的現狀,立刻爭著要進孔雀宮殿內。
「炎姑娘,你的病還沒好吧?」沃簫劍說。
「我沒問題……現在只有雷大哥一人在宮殿里,我不放心!」炎芯月說。
「那就讓炎芯月進去宮殿吧!」書奕珂對她說,「我再給你一顆九仙草丹,以防萬一。」
幾人經過商討后,沃簫劍、書奕珂、岳淳彥三人分別到東郊、南郊和西郊打聽大祭司舒瓦和叛軍的消息,霍子儀和小珍則留守在「赤焰鳥」附近,而炎芯月一人乘著昭儀找機會潛入到孔雀宮殿。
到了傍晚,書奕珂和沃簫劍回到了「赤焰鳥」,此時達利特突然過來找他們,喊道:「醫師,糟了!珍妮婭她……她……她被人拐走了!」
「什麼?!」眾人感到驚訝。
「是誰拐走珍妮婭的?」書奕珂說。
「是……是典獄長塞基亞……還有一個長著三隻眼的怪人,我們在河邊玩的時候,珍妮婭就被他們拐走的!」達利特說。
「三隻眼?難道是三大祭司之一的舒瓦?」沃簫劍說。
「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把珍妮婭抓去?」書奕珂說。
「既然是典獄長塞基亞所為,那珍妮婭很可能在監獄里,我們現在去救她吧!」沃簫劍對達利特說,「你知道阿格拉監獄在哪嗎?」
「我知道,監獄在離河流不遠的地方!」達利特說。
「書宗主,我們快去救珍妮婭吧!」小珍說。
「先不要打草驚蛇,我讓蜜蜂去探一下路,它們熟悉珍妮婭身上的氣味,還有達羅……不,是塞基亞的氣味。」書奕珂立馬召喚一群蜜蜂前去探路。
而岳淳彥還沒有回來,霍子儀便感到奇怪。
到了半夜,書奕珂在「赤焰鳥」外看到她的蜜蜂群飛回來了,不禁說道:「它們找到珍妮婭了。」
沃簫劍在一旁說:「是嗎?我們現在去救她嗎?」
書奕珂發現蜜蜂群十分躁動,便說:「不只是珍妮婭,還有塞基亞,還有……那個三隻眼的大祭司,他們都在一起!」
「果然是他們,那珍妮婭現在豈不很危險?」沃簫劍說。
「倒不是!珍妮婭現在只是被囚禁著,我的蜜蜂群會繼續監視他們,等大祭司離開監獄了,我們再出發。」書奕珂說。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人依然在「赤焰鳥」外的空地處等候,在四月廿九日的凌晨,天空只有璀璨的星光,蜜蜂群在野外一片漆黑中來來回回地飛行報信。
「書宗主,大祭司走了嗎?」沃簫劍說。
「還沒有,他就在監獄里不走了,看看天亮會怎樣。」書奕珂說。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沃簫劍說。
「誰知道?!」書奕珂說。
沃簫劍聽到她不耐煩的語氣就不敢再問,兩人各自坐在地上卻十分安靜。
過了一會,書奕珂突然說道:「對了,今天剛好又過了七天,趁天還沒亮我再給你做『六邪針灸』吧。」
「現在?」沃簫劍說。
「是的,我們去樹林里吧,免得被打擾。」書奕珂說。
於是,沃簫劍萬分緊張地尾隨書奕珂走進樹林里。
一陣涼風吹來,沃簫劍袒胸露背地靜坐著,書奕珂在他背後先用女媧鍊石做推拿,使得他感到背上一塊冰涼一塊溫熱,然而他早已滿身是汗。
「上次給你祛除的是君火,這次祛除的是相火,相火為『暑』,是肝腎之火,若相火妄動,則易損陰精。你的肝腎之火比較重,一定要改掉不良的習慣。」書奕珂說。
沃簫劍尷尬得不知如何應答。隨後,他又閉目冥想,以放鬆全身的神經,無奈卻越發感到熱血沸騰,心癢難耐。
書奕珂察覺到他的呼吸紊亂,熱血不止,汗流不息,便說道:「心中不要有雜念,耳目要清凈。」
接著,書奕珂開始用蜂針給他做針灸,令他感到全身酥麻,穴位熱辣舒張。
然後,書奕珂以導引術運功,兩人掌心對掌心互相推搡。
將近一個時辰過去,治療終於結束了,沃簫劍卻感到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他深呼吸了好幾回,愣是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開口道:「書宗主……你既心細如麻,滴水不漏,又仁心仁術,濟世為懷,是世間難得的好女子。」
書奕珂聽后感覺很彆扭,不由得皺著眉,尷尬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樣評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