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請不要在半夜吹口哨
在衛風孜孜不倦的,吹了小半個時辰的《清心普善咒》后。
阿龍的胸前傷口完全止血,而後迅速結痂,並開始長出嫩白嫩白的新肉。
短短時間,竟幾乎已完全癒合。
「衛大爺,我好了!」
阿龍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活動著肩臂,嘴幾乎咧到耳根。
確定自己已無恙之後。
阿龍撲通一下,沖著衛風重重跪下,「衛大爺救命之恩,阿龍沒齒難忘!「
衛風伸手扶住他,說道:「阿龍,別客氣,起來吧。」
反正我也是為了能增強真氣。
「請受阿龍一拜。」
阿龍堅決不起,納頭便要拜下去。
「不用這樣。」衛風再次將他扶住。
「要的,要的。」阿龍還是堅持。
「行吧。不過,」衛風放棄拉扯,打不過就加入,「我們那邊一般磕三個。」
阿龍二話不說,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十分誠懇。
「謝謝大爺!」阿龍起身後,一雙眼睛滿帶著感激的看著衛風。
「等等,你的眼睛?」
衛風赫然發現,對面的阿龍,竟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竟然連斜視都能治好?
這清心普善咒……
有點離譜了吧?
還不是綜武世界嗎?
見衛風伸手在自己眼前揮了揮,阿龍這才反應過來。
四下轉了轉頭顱,驚喜感撓一下就竄上了腦門:「原來直面別人說話,是這種感覺啊。」
撲通——
阿龍再次跪地,對衛風重重磕了三個頭。
他自小便得了斜視的怪病,人生三十年來,一直因此飽受嘲笑。
今日里,衛風不僅免費給他治了手臂,又幫他殺了仇人阿狗,還為他吹口哨治劍傷。
最重要的是,治好了他的斜視。
讓他從此能夠做一個普通人。
從今天起,衛大爺就是我的生身親爺爺。
老子這條命,就是還他三次都不夠!
誰要對衛大爺不利,我衛龍第一個不答應。
阿龍在心中暗自起誓。
……
在回荷花城的路上。
阿龍交代鄭霜與左青右白:「回去之後,誰也不準向少爺提衛大爺的事。」
「喲,真認爺爺啦?一口一個大爺,叫得可真親熱,」
鄭霜媚眼如絲,斜視著阿龍。
雖然她與阿龍間有過多次臨床搏擊。
但他們並非她自己所說的夫妻關係。
那不過是她為讓阿龍得救而編造的謊話。
事實上,她從成年後,便立志只會玩弄男人,壓根就不打算與誰為妻,給誰做妾。
男人玩弄女人是風流,女人玩弄男人,難道不也是風流韻事嗎?
「你可以盡情嘲笑我,但我剛剛說的話,你記住了!否則……「
阿龍用手了一下脖子,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戾。
鄭霜從未見過他這種目光,但仍習慣性的譏諷道:「怕少爺知道是那小子殺了霸天虎,要對他不利嗎?你可真是你衛爺爺的好孫子!」
「你錯了,如果少爺知道了,」阿龍解釋道,「只會對少爺不利,非常不利。」
他的眼前再次浮現出衛風一劍擊殺阿狗和阿三,以及以氣馭劍和牆的場景。
不由得心中一陣突突。
「好,不說就不說。」左青答道。
「對,誰說誰是狗。」右白補充道。
三人的目光匯聚到鄭霜身上。
「放心,老娘不會多嘴的,對我又沒有好處。」鄭霜不耐煩的說道。
同時心中暗道:與任務無關的事,我豈會節外生枝。
……
是夜。
花了一天時間將院子清理乾淨,又將牆洞補好。
衛風沒有時間再去刷怪。
好在經過早上的戰鬥,他的收穫,竟比以往上山還要多上許多。
此時夜深人靜。
高端的心法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修鍊方式。
忙碌了一天的衛少俠,早早就洗漱完畢,盤腿坐在了床上。
閉上雙眼,腦海中回想起長生訣七幅圖畫。
他體內經絡自然而然按照圖上示意運轉起來。
頃刻之間,便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意識中一片漆黑,僅有一團發耀目著藍光的真氣小球。
藍球自丹田氣海而出,循督脈而上,順任脈而下,過三關溝通任督,而後暢通無阻。
片刻之後便運行了一個小周天。
而後,衛風全身上下,竟泛起幽幽藍光。
藍光將整個軀體籠罩,如一盞藍燈,將整間卧室化作一片藍海。
衛風只覺自己,此刻正坐在山巔一般。
時時有春風拂面,渾身上下清涼無比。
將真氣運轉五個小周天之後。
衛風緩緩睜眼。
只覺得渾身舒泰無比,大腦一片澄明,有著用不完的精力。
忍不住就想要放聲高歌。
「噓噓噓……」
衛風很有自知之明,為不打擾別人清夢,他選擇不唱歌,而是吹起了口哨……
茅房中。
上了年紀的胡青牛,這些年來,腸胃很是不好。
但由於雙兒做飯水平實在是高,是以晚飯時他多吃了兩碗。
這時候他已蹲了約莫有一炷香時間。
臉已因用力而憋得微微發紫。
仍是毫無所獲。
此時。
不好聽的哨聲悠悠傳來。
入耳卻有極佳撫慰效果。
如一隻大手,握住腸道用力往下捋。
胡青牛隻覺得有東西在腸道中速滑起來。
噗、通通通……
呼~舒服了。
早已睡下的雙兒,因白日里見阿三與阿狗的死狀,當時雖並不覺得很害怕,但睡夢中卻被這畫面折磨。
眼前是爹爹、媽媽、師傅,本都在沖自己笑,但突然都被一劍穿胸。
從胸前鑽出的劍,是衛風的木劍。
握著木劍的人,也正是衛風。
爹媽與師傅相繼倒下。
下一個,就是自己。
「風哥哥……不要……」
雙兒秀眉緊蹙,額頭上沁出晶瑩汗珠,喃喃夢囈著。
忽而,哨聲傳來。
如衛風溫柔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
睡夢中,倒下的爹爹媽媽和師傅,突然原地起立,喜氣洋洋的對自己笑著。
低頭,發現自己穿著大紅嫁衣。
而對面,胸前掛著大紅花的衛風,正笑吟吟向自己走來……
「這次真不來了……」已浴血奮戰七次的鄰居朱五四,仰躺在床,大口喘著粗氣,「一滴也沒有了。」
「還說呢,妾身都要起火了,並都並不攏,」枕在他手臂上的妻子朱陳氏,幸福的埋怨道,「隔壁牛大夫給你開了什麼葯嗎?」
已然累極的朱五四,沒有精神回答妻子,闔眼將要進入夢鄉。
隔壁的哨聲卻輕輕的、緩緩的,傳入了他的耳朵。
轟——
朱五四腦中巨震,一骨碌坐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朱五四看向妻子,掛起玩味的笑容,「有勁兒啦!」
「饒了我吧!」
朱陳氏伸腳踹向丈夫。
卻被他的大手抓住了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