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徒弟是個球
原本在船上有說有笑的劉發劉財二兄弟，他們此時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現在還在討論著一會兒誰先誰后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捉弄，劉發下意識地一回頭，跟那水中漂浮出來的女人頭對視了一眼，蒼白的面容，腫脹突出的眼球，看得他差點噁心了出來，嘴唇哆哆嗦嗦，想要說些什麼？
「有、有、有……」
「我靠，哥，那小妞還沒上來你就嗑藥了？」
一旁的劉財用手拍了拍自己老哥的肩膀，忍不住打著趣，「要是嫂子知道你這麼興奮，估計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可劉發依舊不為所動，那如同白紙一樣的面孔讓弟弟劉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走漁船的，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一些禁忌，或者聽村裡的老年人嘮叨過一些鄉村傳說，也就是傳說中的……
鬼！
「哥……別嚇我呀……」
劉財頓時帶上了哭腔，一股如同進入了冰窟的寒意襲來，自上而下灌遍全身，這讓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這可是燥熱的夏天，恨不得光溜著身子，跳進河裡爽一爽，怎麼可能會如此之涼？
他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應該不會吧……
不要啊……
還不等他反應，劉財便感覺一股外力襲來，整個人向後直接倒退了數步，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扭頭跳船逃跑的哥哥，你可是我的哥哥，為什麼將我推過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冰寒刺骨，下一刻他感覺脖子一痛，徹底失去了意識。
他死了！
此時的劉發大腦一片空白，心中的恐懼令他呼吸困難至極，雙腿不停的撲騰，費盡全身力氣拚命向前游去。
他自少在這河邊長大，本來就是游泳的好手，在這生死刺激之下，速度更加快了。
哪怕已經離船好遠，劉發依舊嚇得不敢回頭，他此時如何也忘不了剛才那恐怖的畫面，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從河裡緩緩地滲了出來，整個人泡的浮腫，眼神陰森森的看著他，伸出浮腫的手臂一點一點的爬上船，爬向他……
不要！不要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腳上被什麼東西纏住，好像是被手掌拽住，拚命的向下拽，讓精通水性的劉髮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瞬間整個人沒入了河水之中，只留下河面撲通撲通的幾個氣泡，一切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他也死了！
良久良久，那女人頭再一次從水面之中浮現了出來，原本蒼白的面孔顯得有些紅潤，勉強有了一絲健康神色。
她眼神貪婪的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漁船，男人！全部都是男人！全部都是男人！！
之前沒辦法，有要求，只能吸人陽氣不能奪人性命，防止這些男人如同驚弓之鳥，再也不敢接近這片水域。
現在，不需要再隱藏了！
她看著河之上密密麻麻的陽氣，忍不住貪婪的舔了舔嘴唇，還不等她有所行動，便感覺腦瓜子一疼，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
……
羅小素看了看面前漂浮在河面之上，泡的浮腫的女人，忍不住略帶嫌棄的皺了皺眉，這真不是歧視，泡在水裡時間太長是真的丑。
「小傢伙，你確定是她嗎？怎麼是個女人？不是說是水鬼、鮫人嗎？」
九叔也有些拿不準這女人是不是所謂的鮫人，漫漫長河，各種各樣的水鬼水妖混雜其中，要想找出所謂的鮫人著實是有些難。
那些厲鬼級別的深藏於河底之中，甚至根本就不在這裡。
那些普通的水鬼水妖又做不到將數千人拉到水中，二人一路上不知道盤問了多少水鬼水怪，廢了不知道多少口舌，後來長了經驗，一棍子敲上去，醒了之後頓時就老實了，省去了不知道多少廢話。
等接近這一塊水域之後，羅小素忽然心生異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兩人迅速趕往這裡，一眼就看到這女人盯著那遠處的船流口水。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棍子呼過去，教她做人！
「我也不知道……」
羅小素一個翻身，就要從九叔身上跳下去，九叔連忙手指一點，淡淡金光沒入他的身體，雙腳踩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一般。
他向前走了幾步，然後一個飛躍跳到了那女人的胸口，將手伸了進去翻找著什麼，摸了半天都沒摸到，羅小素只能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將頭塞了進去。
「找到了！」
羅小素飛快的收回了手，迅速伸向了九叔的面前，暗藍色的光芒，手上空無一物。
看著空蕩蕩的手掌，九叔若有所思，「鮫人珠？」
他剛才看到羅小素手上有一個淡藍色的圓珠，還在散發著光芒，可眨眼間就消失了。
想起他們要找的東西，想起這個女人在水中自由活動，難道那個珠子就是傳說中的佩戴之後能夠避水的鮫人珠？
羅小素並沒有回答他，他此時呆愣的站在原地，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覺涌遍了他的全身，直衝他的神魂而去，思維變得格外的跳躍。
這熟悉的感覺……
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在他心中誕生……
「入水……地煞七十二術之一……」
羅小素感覺自己神魂在飄忽，一道複雜而又繁瑣的咒文在他神魂外表緩緩浮現，和另一枚複雜而又繁瑣的咒文緩緩的連在了一起，齊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一股熱流傳了過來，身體在嘎吱嘎吱的作響，流露出怪異的光澤，變得無比堅硬，原本僵直的槐木身體也顯得有些靈活。
奇奇妙妙的感覺傳到了羅小素的心頭，讓他忍不住活動了一下身體。
握拳……
豎中指……
搖花手……
小惡龍咆哮……
羅小素感覺自己變得無比奇妙，他甚至可以操控渾身上下每一處部位，可以自由的伸展延伸，心念一動，一雙手便從他的肚子之中伸了出來。
他現在變成四隻手的了。
這無比新奇的能力讓羅小素興奮不已，身體不斷的延展，擺弄著各種姿勢。
而在九叔眼中，一切顯得那麼的詭異。
他看著自己的小徒弟身體不停的抖動，肚子中長出了兩隻手，緊接著七搖八搖，變成了一個球，忽溜溜的在水面上滾的老遠，很是絲滑。
嗯……
我徒弟變成了個球……
我徒弟是個球！
這是不打算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