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女皇奉仙,香火神願

第一百二十七章:女皇奉仙,香火神願

大蜀動亂近十年,終於在新皇登基后,天下逐漸太平,迎來新的繁華盛世,百姓安居樂業,罕有動亂。

大蜀都城外山脈,此時已變了模樣,其上殿宇成群,珍木成林,其下石階成路,環山而繞,直通山腳,有香客無數,更有官差巡邏。

溫銘站在山崖邊俯瞰,只覺得新奇得很,一透著古怪的『神秘氣機』正纏繞而來,又被其身『八九玄功』給擋住,融入不了血肉,值得凝聚在外,形成一股『光暈靈煙』。

香火神氣?

他只琢磨后,便確定『此物』來歷,乃是萬民祭拜心愿凝聚,一向受神道修士鍾愛,『雷火上尊』便是民間大神,億萬百姓祭拜,哪怕改朝換代也無法動搖根基。

可惜他對香火神氣並不感興趣,非神道修士罕有利用的,畢竟此物氣機頗雜,只微微一觸感,便有千萬聲音在耳邊呢喃,有求子的、有求官的、有求財源廣進的、也有求長壽的,諸如等等,幾若讓人頭腦發脹。

溫銘沉吟后,往前一踏就變成一書生,落至山崖下樹林,三兩步便走到石階,跟隨香客來到主大殿,十丈高的大殿巍峨大氣,高掛一金匾,上書:通天殿。

通天殿?

溫銘心中莞爾,好大的名頭,也不知是誰取的名號。往裡走去,便有身著長袍戴法冠的『修士』揮灑『靈水』,抬頭一看,一座五丈高巨大金身,屹立在殿上首。

金身威武,身穿金甲,手持金劍,作俯瞰威嚴相,讓人心生畏懼,其下丈大香鼎,插著九根嬰兒臂粗長香,音音鳥鳥,十分神秘。

「你這書生,見了通天大仙,為何不拜?」有上前『修士』呵斥,不滿溫銘行為,與其他香客相比鶴立雞群,十分刺眼睛。

溫銘古怪的看了金甲神人一眼,道:「我為何要拜?」

『修士』大怒,道:「此乃皇上欽點神人,乃是大蜀鎮國大仙,受萬民供奉。就連皇上都時常祭拜,何況你一區區酸儒?」也不再客氣,左右吩咐他人道:「還不把這狂徒給本座轟出去。」

溫銘一笑,澹澹地掃了一眼,就往外走,幾個三大五粗的『修士』心中暗稟,不知為什麼不敢動手,好似有一座大山壓在心中,束縛手腳,當即對視一眼,暗道此人乃是一頂尖高手。

出了外間,方要離去,忽地人群轟動,就聽有人高呼:「恭迎吾皇。」

人群分開,左右跪拜,聞聲而出的數十『修行』,在一老者帶領下,恭敬跪在地上迎接。不多時,便有數百披甲侍衛排開眾人,在萬千雙眼睛下,一華貴女子在左右攙扶下緩緩走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民恭拜,聲震十里,引其餘殿宇香客紛紛圍觀,一時間寂靜,居然無人發現只有溫銘,站在大殿外石台,甚至帶著審視目光。

女皇鳳目流轉,微微頷首,揮袖道:「此乃上仙靜居之地,不可太過喧嘩,爾等起身吧。」

「謝皇上。」

無人起身,只埋頭再拜,女皇也不再多說,拉著一童子往上邁步,不多時便來到『通天殿』外,揮退眾人後,在侍女攙扶下,帶著童子進入大殿。

女皇整衣拂袖,見神人而拜,左右侍女不敢看,皆低頭伏地,忽地童子驚呼,眾人抬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一書生立於金身前。

「護駕。」

眾侍女剎那一躍,動作凌厲快捷,護住女皇與童子,對外呵斥卻不見人進,正要護住女皇退去,卻見那書生道:「此金甲神人,名喚通天?」

「放肆,哪裡來的狂徒,竟敢驚駕……」

「凡女唐媚,

拜見上仙。」

女皇排開侍女,應聲下跪,只一剎那,溫銘便感到滔天香火直衝而來,晃得他眼睛發脹,心念一轉,壓住這萬民願力,道:「你倒是聰明。」

見溫銘承認,女皇再拜道:「自十餘年前,上仙救凡女一命,凡女便立誓,如若能榮登大寶,便為上仙立金身永久供奉。」

溫銘詫異,卻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救過她,笑道:「通天,通天,好大的名號。」旋即對女皇,道:「我見你身懷異氣,卻也是修行之人,為何不潛心修道,而是做這凡間皇帝?」

萬丈紅塵,萬般雜念,如若滔天烘爐,只把一切融雜,如若在此修行,縱有天才之資,也求不得上進,甚至諸劫加身,稍有不慎便化作飛灰。

千萬載洪流,人道越昌盛,修行便越遠離,即便有貪念凡塵權御者,也在爭之間,被人道碾碎化作肉泥,罕有成功者。哪怕在虛劍山治下,凡人也是附庸於修行,而非修士統治,根源便在於此。

女皇道:「凡女卻不知此,只家中傳承,以為武功神訣,終日不蹉跎,只求修身養性,延壽長存。」

溫銘微微頷首,一雙『妖目』打量而下,見得其身人道之氣濃郁無比,其中一點靈光跳躍,好似感受他的窺探,居然一轉消失不見。

溫銘愕然,暗道此女恐怕有些來歷,不是大能轉世,便是福緣深厚,氣運著實不凡,哪怕在那人道洪流中,也能保持真靈不散,甚至滋養得活躍。

女皇只覺得渾身好似被溫銘看透,若赤身於前,當下俏臉羞紅,卻不敢動作,只低頭下去。

溫銘自是不知她能感應,沉吟后道:「本想賜予你一些機緣,但你身懷……算了,我卻不好多說,以免泄露天機,沾染因果。」言罷,也不打算再深入,一展衣袖消失在原地。

許久后,女皇方才發現溫銘離去,倉皇起身尋覓,卻不見仙跡,這才失望而止,帶著童子離去。

很快,見得仙跡的七八侍女,皆被處死,就連童子也失去太子繼承身份,被軟禁於殿。

……

溫銘也是心性使然,游得崖下大殿,卻未曾想窺見秘密,只覺天地之間,當真神秘至極,不過區區一凡俗國度,便有此般見識。

大蜀承平,再無妖魔作亂,眾弟子也被他散去,只留十座道觀監察,便不再管束。

自此他帶著樹妖,遊歷百萬里,四處尋覓『煞穴』,奈何終無所得,又不想太過深入蠻荒。期間倒是被他找到幾處『古迹』,不是潛藏在地底數百丈,便是深在大河之底。

如此一轉眼,便是三十年過去。

這日溫銘結束功課,感受到體內再增法力,微微吐了口氣:「自入築基,至今近八十年,方才築基二層。本以為可以躍入第三層,誰知『八九玄功』這般難修。當真是修行難,難修行啊。」

以『八九玄功』作為主修功法,第一層便是萬般之難,得尋覓煞穴磨身,此中消耗非一般人可想象,即便有系統之助,也是『寸步難行』。

打開光幕,看了眼壽元『壽命:203/956』,暗道幸好壽元充足,否則以著修行速度,正常築基哪怕壽盡也修行窺見金丹道果。

要知一般築基大修,壽元至多四百載,唯有金丹真人方有千年以上壽元。要在近四百載歲月中,晉陞築基九層,財侶法地一樣都不能缺,如此也是百不存一。此中百人指的是那以力破道的築基大修,而非那種以築基丹晉陞之人。

火焰洞乃是周遭大派,傳承萬年之久,這千年之內,也不過區區三名真人,可見道果難摘,修行難持。

旋即又看向功法一欄『八九玄功:387/1000/第一層』,頓感心累,吞了那麼多『煞氣』,且不說他自毒淵採集近百斤『火毒煞』,單是那小城外『煞穴』,就有近兩百斤之多。

「難怪此功法在火焰洞千年以降,無人去修行,單是那煞氣就不是一般大修能承受的。」

要知在市場上,一錢煞氣可售十塊上品靈石,一斤也就是千塊上品靈石,而他消耗了近三百斤『煞氣』。

不入『八九玄功』第二層,就無法突破中期,看了眼境界一欄『築基二層:837/1000/赤蛟』,再行十餘載左右,應是能至第三層。

「如今鎮守凡間期限已滿,五十載歲月,兩萬善功,值六萬上品靈石,可兌換二十斤煞氣。」

溫銘感慨,一展身形躍入雲層,也不通知於諸國弟子,徑直往火焰洞方向而去,樹妖緊跟其後,宛若一沉默寡言的老嫗。

行得數百萬里,至一偏僻山野,莽荒四顧,荒無人煙,唯有山脈縱橫,大河交錯,屆時溫銘道:「如何,你那幫手,可有來了?」

樹妖一怔,驟然退卻數里,大聲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溫銘笑了笑,道:「這些年中,你時常傳出法音,真當我不知么?」

樹妖沉默,道:「那你為何不阻止?」

溫銘搖頭道:「我為何要阻止?且不說此地距離你鳳梧山有億兆之路,單是此地乃是火焰山地界,就容不得大妖過來,縱然有一二潛入,卻是送得好糧資啊。」左右打量,縱目萬里,嘆道:「看樣子,無人來幫你。」

樹妖獰惡:「你比那魔修更似魔,短短三十餘年,吾身殘缺,本源更被你抽取大半。幾若褪入原身,千載修行毀於一旦,此中之仇,吾定報之。」

「我不是沒殺你么?留得你性命,自是天大恩德,不過是取你一二本源罷了。」

「無恥,當真無恥。」

樹妖狂怒,道:「你在吾身上下至惡毒,早被吾祛除,休想再控制於吾。」言罷,捲起數百丈毒瘴,縱然往下一躍,就要遁入地底。

溫銘長嘆:「你跟了我這些年數,靈智也未曾增長啊。既然我敢於你說,放任你召喚幫手,自是不怕你反噬逃離。」頓了頓,自顧無人的道:「而且,不找個理由殺你,難不成帶你會火焰洞不成?取你本源,傷你根基,不就是為了防止你反噬么。」

旋即一抽『天罡』,一晃間便墜入而下,宛若火球流星,在地面炸出一個巨大坑洞,然後一按地面,渾身青筋爆起,憑空上漲兩尺,剎那間數十里地氣驟然沸騰。

逃遁數十裡外的樹妖,只覺周遭山石泥土變得堅硬,觸手根系無法伸展,地氣也變得沸騰,擾亂了施法節奏,知道逃之不去,當即再也顧不得許多,顯露真身炸出地面。

只見一棵參天大樹破地而出,眨眼睛便蔓延十餘里,華冠遮天,根系縱橫,更有地泉湧出,鎮壓周遭百十里氣機,屆時無數根系衝出,宛若巨蟒張牙舞爪。

「陰木神雷。」

轉瞬間密密麻麻的澹墨色雷球隱現,編製成一具籠罩數里大網,往溫銘籠罩而去。

「毒火,萬毒法身。」

溫銘大笑,噴出漫天毒火,旋即拽著『天罡』運轉『赤蛟真身』『萬毒法身』,暗含『八九玄功』,置若無物似的,任由『陰木神雷』落在周身,只炸得皮開肉綻,卻未傷根本,反而讓他沖至大樹前,搖手一斬,迸發滔天魔焰。

轟~

嘶吼聲,廝殺聲,爆裂聲,響徹百里,直讓無數生靈遭了秧,生生被打死轟死,化作飛灰,只片刻就生生颳了幾層地皮,就連幾座小山峰也被打碎。

樹妖拚死掙扎,施展渾身解數,妖身天賦更是發揮至極致,奈何這些年被溫銘抽取本源,已然傷及根本,再加上『天罡』魔焰滔滔,先天壓制施展。

終於,隨著一聲巨大爆裂聲,一棵參天巨樹化作巨大火樁,掙扎著扑打著,想要掙脫束縛飛天逃離,奈何被溫銘死死壓住。

許久之後,溫銘揮散毒火,看著死去的樹妖,揮刀割裂殘枝,摘取又用之材,其中本源樹心乃是重寶,彙集樹妖千年之精華,可入葯也可煉寶。

「哎,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偽了?當真是歲月磨人,人心易變,唯有修持以恆,方才能行走大道,摘得道果啊。」

溫銘到不後悔殺樹妖,數十年前就該殺它,只是留作實驗,再加上怕造成極大凡人死傷,方才故意削弱其本源,靜待時機。

他知道自己火毒雖厲害,可想要壓制一頭堪比築基二層的化形大妖,簡直是妄想,索性裝作不知,任由其暗發求援。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不可能帶一樹妖回火焰洞地界,否則落人口實,招惹是非。火焰洞可不是有教無類,除先天蘊養之靈物,或御獸擒拿之異獸,余者皆殺之。

一火焰按下雲頭,散去氣機化作長須男子,赤袍寬袖,驚詫而道:「溫銘兄好手段,一頭化形大妖,居然頃刻間斬殺。」

溫銘見他也不奇怪,道:「卻讓單兄白跑一趟了。」

單志道搖手道:「對付妖魔,再如何小心也不為之過。既然事了,你我同回山門便是。」

《天阿降臨》

溫銘詫異道:「哦?你不是還有幾年么,怎就現在回?」

單志道似笑非笑,撫須而道:「回山門左右需要一年多,你我中途遊歷一番,不就差不多到期限么?」

「……」

溫銘一怔,看他神色不似開玩笑,便笑道:「既如此,正與單兄一起尋機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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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在神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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