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通關放行
兩個官兵帶著珠兒退下,羅權和姬飛花還在那裡探討如何捕獲秦非父子,珠兒邊走邊回頭觀望,她看著春宵苑,心中想著秦非。如果說被他救起時自己有多愛他,那麼被他拋棄時自己就有多恨他。珠兒的眼角流下了兩道淚,她用衣袖擦了擦又回頭張望,大哥哥,你落魄,你流亡,我對你不棄,你卻辜負了我?現在如何?你不要我,有大將軍要我,相比之下,你又算得了什麼?又走出了一段路,再也看不見春宵苑,珠兒終於低低的抽泣了起來。兩個官兵覺得奇怪:
「小姑娘,你怎麼了?」
「嫁給我們大將軍,莫非你不滿意么?難道你想回春宵苑做妓*?」
珠兒嚇了一跳,急忙忍住不再哭,好不容易傍上了大款,別因為情緒化再荒廢了努力。
良久,見兩個官兵已經轉移了注意力,珠兒才低下頭默默的流淚。作了羅權的女人,雖然比在春宵苑當妓*要強得多,但也不光彩。羅權不僅年齡比秦非大十幾歲,而且他的長相真不能用帥來形容,脫了軍裝就是個卸頂的猥瑣大叔,哪似秦非意氣風發?又一身英雄氣?雖然嫁給他之後衣食無憂,但自己也真真正正的成了他的玩物,大叔和妙齡少女之間怎麼可能會有愛情?這就是女性為了榮華富貴,放棄一切所作出的選擇,你不能說這種選擇是對是錯,畢竟世上的事又哪有明確的是非?但為了財富而放棄追求,人就失去了靈魂,生命的意義又在何方呢?
幾輛馬車走出春宵苑,羅權和姬飛花相視一笑:
「走,跟上去!」
「嗯。」
老和尚在前面緩緩的駕車,馬金刀則是在車內打坐,他時而就將窗子打開一條縫向周遭張望,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跟著。馬金刀嚇了一跳,急忙關上了車窗,他閉上眼睛不停的念經:
「羅漢菩薩,三世諸佛,請保佑我們平安的離開長沙,少英是個好孩子,千萬不要讓他落入賊人手中~」
身旁的書箱里突然傳來笑聲:
「嘿嘿嘿,馬大當家,我如何就是好孩子了?」
馬金刀愣了一下:
「少英,你別瞎扯淡了,安靜點,免得被官兵發現行蹤。」
「哈哈哈~」
書箱中傳來秦少英的笑聲:
「好啦好啦,馬金刀,你說句實話,我如何就成了你心目中的好孩子了?」
「你是秦主管的兒子,秦主管是大俠,你肯定也是個好孩子。」
「你忘了我將馬文軒的老二踢壞了?」
「。。。」
「我爹還娶了小蓮姐姐呢。」
「。。。。」
「嘿嘿嘿,馬大當家,你要是恨我們的話,就趁現在揭發我們唄?」
馬金刀嘆了口氣:
「我們馬家對不起小蓮,至於馬文軒,他究竟是不是我親生的兒子我都不知道,又有什麼值得惋惜的?」
「那,你對馬文軒莫非就沒感情么?」
「沒有啊,這些年除了忙生意就是吸賴庫提,哪還有心思管那個?再說了馬文軒天天就在外面野著,除了要錢其他時候和我說話都很少,感情?他對我可有感情嗎?」
這一下可輪到秦少英無語了,這馬金刀父子還真是夠奇葩的,好賴馬金刀也算是改邪歸正,但馬文軒可就沒那麼幸運,說起來這都是命啊。馬車快要抵達城南關隘,馬金刀對書箱道:
「少英,要過關卡了,別出聲~」
秦少英一聲不吭,只聽車外駐軍的聲音響起:
「大將軍有令,所有過往的行人和車輛,全部都要嚴查。欽犯是姬皇陛下要緝拿的人,通關者請自行配合,否則依法從事!」
一個個的行人,馬匹,車輛,都排著長隊接受檢查。官兵們左翻翻右看看,看見衣著華麗的商人就說人家可疑,乘機勒索一筆,而如果行人中有女孩,那便要動手動腳,在人家衣服里摸兩把。眾人敢怒不敢言,後方不遠處羅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一旁的姬飛花無語的搖了搖頭,他拍拍羅權的肩膀道:
「大元帥,就這些士兵的做派,倘若欽犯真的混跡在人群中,你確信他們能查得出來么?」
羅權當然不能確信,甚至是極其的不相信,畢竟查出來了士兵無功,查不出來士兵也無責,這如何能指望他們的工作有所建樹?
「姬將軍,你覺得,這些行人中哪個比較可疑?」
「嗯?」
姬飛花歪著頭看:
「秦非被姬侍砍斷了一隻手臂,如果他貿然通關定然很容易被發現。所以說他要麼就是還留在長沙沒走,如果他要走,至少也應該藏在一個什麼車裡。就算是不藏在車裡,那麼他的身上多少會穿一件披風,畢竟他的斷臂太過顯眼。」
羅權點了點頭:
「眼下此地並沒有身穿披風的傢伙,馬車倒是有好幾輛,所以?」
「所以我們應當將注意力放在那幾輛馬車上!」
姬飛花正說著,關卡上的士兵已經開始朝著一輛裝滿乾草的車子發難:
「你這草垛子裡面可藏了人么?」
「沒有,冤枉,冤枉啊軍爺~」
官兵朝他使眼色,那車主都快哭了:
「軍爺,我沒錢,我真的沒錢,我就是一個販賣草料的小商戶,我哪來的錢啊?」
「給我把他的草垛扒了!」
幾個官兵上去對著草垛就亂捅亂扒,車主在一旁哭著阻止,然而這並沒什麼用。很快草垛被扒拉的亂七八糟,草屑飛濺一地,再也無法成捆的包起來。官兵們不屑的輕笑:
「看來沒有窩藏欽犯,行了,你滾吧!」
車主趴在地上抓著乾草失聲痛哭:
「我的貨,我的貨呀~,嗚嗚嗚~」
官兵不耐煩,他走上去踢了車主兩腳:
「行了行了,趕緊滾,我們還有後面的行人要篩查,你堵在門口沒完了么?!」
車主站起來揪住那官兵的衣領:
「你這混蛋,你把我的貨搞成這樣我怎麼走?你賠我的貨,你把我的損失賠給我!」
官兵被他拽得難受,他一把將他推開:
「你狗日的想造反是不是?再說一遍,趕緊給我滾!否則別怪爺爺我不客氣!」
車主破口大罵:
「造反?爺爺就是要造反了!你們今天這裡篩查明天吃拿卡要,老百姓好好的營生都讓你們破壞了,你們這些狗雜種!」
他從車上抄起一根扁擔棍就朝著那官兵打去:
「去死吧,狗!」
官兵猝不及防,被他一棍掄在頭上。他慘叫一聲便即倒地,其他官兵見狀全都掄起棍子朝著車主打去,一番混戰之後,車主終於被揍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幾個官兵將他拖去大牢,後方一群行人個個自危,有幾個甚至轉身就走,竟然也不過關了?姬飛花終於看不下去了,他道:
「羅將軍,你看好過往車輛,我去處理一下剛才的事。」
羅權拉住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散了散了,姬將軍,還是你在這裡監查車輛,畢竟你和秦非交過手,對他更熟悉。剛才的事是我治下無方,安南鎮軍都是我的兵,還是讓我去處理吧。」
說罷羅權低著頭訕訕離去,姬飛花望著他的背影仰天長嘆,他是姬皇的義子,在歸順姬家以前見多了百姓的疾苦。由雄國表面昌盛,但那不過是中央集權的強勢給人帶來的錯覺而已,姬家一眾身在金字塔頂端,平日里只顧著聽聽讚美,看看風景。偶爾見到底層人民的心酸,也只認為那是個別現象,無法感同身受。
姬飛花搖了搖頭,百姓的頭頂上,何時才能有一片真正的青天?關隘的守軍借篩查欽犯的名義就在那裡魚肉百姓,今天是碰巧讓羅權和自己撞到了,可由雄國這麼大,類似的事件恐怕會有無數起,自己沒撞到的又該有多少?
「老和尚,車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終於輪到了馬金刀的車,前面老和尚愣了一下,他對官兵耳語道:
「軍爺,咱們早上不是剛見過么?」
那官兵當然記得他,不過卻對他伸出手來,壓低了聲音道:
「還有么?」
「有有有,當然有~」
老和尚急忙打開車門,馬金刀應聲將包裹拿了出來,老和尚將包裹遞給官兵:
「都在裡面了,剩下的只有不值錢的書了。」
官兵往馬車內瞟了一眼,隨後打開包裹,見裡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他笑著擺擺手:
「好了,他們沒問題,放行,放行~」
老和尚策馬驅車,車內馬金刀暗喜,揪起的心終於也放下了。秦少英仍舊一聲不吭,不過他的安靜卻仍舊能讓馬金刀感受到他的興奮。
馬車一出城門就加快了速度,姬飛花瞳孔一縮,剛才那個老和尚駕的車乍一看沒什麼問題,但是官兵收受了行賄之後,幾乎連查都不查就對他放行?一瞬間直覺告訴姬飛花,這輛馬車很有可能有問題。他立即變身藍魔戰甲的覆甲狀態飛到城門邊,官兵們見狀急忙肅穆行禮:
「飛花將軍~」
姬飛花點了點頭:
「從現在開始封鎖城門,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入,明白了么?」
「得令!」
說罷姬飛花便前往追擊馬車,一眾排隊等待核查的行人頓時開始喧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想走個路還走不了?出境還有事要處理,就為了抓個欽犯,老百姓生意不做了么?
「安靜,都給我安靜!」
「大將軍有令,從現在開始全城封禁,待大將軍口令才能解封。」
「為什麼啊?我給你點錢,你就放我們走了不行嘛?」
「少廢話,滾滾滾,趕緊給我都滾回去,快點!」
官兵們一個個拿著長棍,又叫了幾個什隊的人過來幫忙,對著正要通關的人群又踢又打,一時間場面混亂無比。人群雖然罵罵咧咧,但隱隱已經有了退散的趨勢,忽然間一道翠綠的流光劃破天際,秦非爪刃殺意森然,他衝到人群之前當場就將幾個攔路的官兵殺死:
「大家想出城的快走!」
秦非啟動了騰蛇戰甲的鐳射眼,熾熱的光線灼毀了城門的栓子,他集全身之力飛撞向城門,只聽砰的一聲,城門頓時大開:
「大家快走!」
「太好了~」
「沖呀,沖呀~」
行人們一擁而上,官兵根本就攔不住,這時哨塔上突然有人喊道:
「綠色的以太甲,是秦非~」
「快用箭射他!」
秘流銀弩萬箭齊發,秦非飛身躲閃,同時揮舞爪刃格擋,然而城邊的防空部署實在太多,即便秦非的身法再怎麼靈活,終究還是中了三箭。他怒氣上沖,鐳射眼一道光線便將一座哨塔的擋板擊穿,連帶哨塔上的弓箭手也被幹掉。
「要犯在那裡,快抓住他!」
影武什隊應聲趕到,秦非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城外的另一個方向飛去,影武什隊猛追不舍,與此同時領頭的校尉還用傳信符向姬飛花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