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青梅
一直記得,開心這個詞,好像永遠是別人家的事,也是別的孩子的事,和我有關,真是少之又少,奇之又奇。
我就想,後來的我要是知道了眼前的一切都是不會存在的幻象,那當時的我是否還會出現在眼前遇見過的一切,還有那些我從來不想他們出現在我的生命里的一切,我是不是會生活過得簡單一些,抬手劃過眼前的光線變得清晰一些,笑容會多一些。失去的會少一些。
後來的我也會時常問自己,我有一天會不會厭倦了現在的生活,也放棄了這生命對大千世界憧憬,然後消失在時間的彼岸線上,這樣,生不帶來,悄然離去,是不是會自己開心很多,別人也會開心很多。但是也還好,我只是對開心和消失作了假設,並沒有真正的實施,因為我熱愛生命,當然,並不是虛偽。
海棠一直想,自己的成績這麼爛,要是高中出來沒有大學可上怎麼辦,是不是提前為自己做好打算,將來也有謀生的出路,不然別人都過的誠心如意,而自己單單過的落魄,那不是讓別人笑話,尤其是那些不喜歡自己的人。
當然,生活始終是自己的,別人眼裡的光茫,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大千世界中,做一個簡單的凡人,或許比光彩奪目更加重要。
能上高中海棠是很開心的,就算是她自己的努力實力不夠強大,但終歸是用自己的雙手創造的,倒也不必覺得落於人后。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學好當前的課業,以後選一個對口的專業,彌補自己學習上的不足,算是對自己的不辜負。好的開始,一切想想都是開心的。
高一過後,海棠名正言順的選擇了文科,沒辦法,上天造物的時候給了一副好皮囊,卻沒有給她一個聰明的腦瓜,孔聖人傳遞給後人一個詞語,中庸,嗯,用在海棠的身上,當真是恰如其分,不遑多讓。而她自己,也是一貫的秉承著這樣的道理,將它貫徹到底。
海棠最後給自己選了美術作為輔助課程,要是她的文化課程沒有那麼好,將來有一天,她還可以靠這份天賦來維持生計,嗯,小小年紀,倒是想的深遠。所以從此以後,聶天倫的後座上又重了一點,但是也不影響速度。
海棠每天和聶天倫一起上下學,但時常也會遇見朱雨。但不知為什麼,天倫不是很喜歡朱雨。就好像是天敵,但又不是,因為他們遇見的時候,沒見他們相互打過招呼,也沒有見過他們互相紅眼,倒是和諧中透著一絲不經意的透明,互相看不見。
遇見的時候呢,海棠就會湊上去和朱雨各種聊,遇見的有趣的事,看見讓自己不高興的事,事無巨細的誰給朱雨聽,有時候朱雨嗯一聲,算是回答,但朱雨到底有沒有聽進去,誰也不知道,當聶天倫不耐煩的時候就會讓海棠上車,說是家裡需要幫忙,他妹妹一個人在家不方便,有些事做不了。海棠無耐,只能戀戀不捨的上車,使勁的朝朱雨招招手,說明天見。朱雨輕輕點頭,算是回答。
聶天倫很直白的問:海棠,你是不是喜歡人家,你現在是學習的階段,還沒有到談戀愛把心思放在其他花心思的地方,我們生在這靠山的地方,只有努力做好自己目前的事,才能想以後的事。
海棠聽了笑的傻傻的,你說什麼呢,我目前當然是學業最重呢,怎麼會花心思在其他的地方,更何況我還這麼小,怎麼會想那些大人才會做的事呢,然後一雙大眼睛呼哧呼哧的盯著聶天倫的側臉,像是無辜的受害者,等待著安慰和寵愛。
其實海棠的年紀也不小,和聶天倫朱雨他們都同齡,就算差也是差一兩歲,不會太多。她甚至比他們成熟一點,更懂事一點,明白當下需要做的是什麼,和同齡門需要競爭的是什麼,但同時也是這樣,並不會影響她交朋友的方向和範圍,她很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需要什麼,就算聶天倫不提醒,她也會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腦子裡,牢牢記住。
聶天倫聽了她這麼說,倒也是放心的點點頭,他知道海棠有分寸,至於交朋友,在這洋洋洒洒的青春年華里,誰不會有三五個玩的開的好朋友,那豈不是會很遺憾,在這樣大好的時光里,會丟失了自己最珍貴的青春記憶。
聶天倫很自然的繞開了這個話題,問剛才她給朱雨說的那些當時沒仔細聽,要再說一遍,還有為什麼他們兩個單獨走的時候沒聽海棠說,非要看見了朱雨才說出來,而且還講的繪聲繪色,倒真是讓人義憤填膺的感覺,說的差點都讓我給你明天想去打抱不平了。
海棠哈哈的一笑帶過,說是肯定是他想多了,她要是有說的這麼精彩,那不成了女的說書先生,以後也不愁飯碗沒著落。
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就又重複了一次剛才在z面前朱雨講的小笑話。說是她今天去交作業,路過教師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一位女老師在踢毽子,結果踢歪了,一下子毽子飛到她的歷史老師的教案上,那位女老師像箭一樣衝到她們歷史老師的辦公桌前,連聲說著對不起然後帶著毽子衝出辦公室的門口,要不是她躲得急,連她自己都會被撞在一邊。心裡那個有趣和驚嚇啊,就像是自己的小心臟被擰成兩半,笑也不是,受傷也不是,真是左右為難,無奈,只好快快交了作業,早早離開。
還有就是,門口的保安大叔,天天很準時的堵在門口就看誰會遲到,一遲到就會在門口罰站,又一次她中午睡過了頭,就使勁跑使勁跑,眼看著快到學校了門口進去了,結果人家電動門一按,門閘嘩啦啦往過走,剛好就在一秒鐘的最後一刻,把她鎖在外面了,還得等著年級的教導主任他老人家親自來接,真是有愧啊有愧。
海棠有眼有鼻的說完,聶天倫就笑了,倒是什麼事也能讓她碰著,有意無意的,也是一個讓別人開心的人,開心的人,老天爺是會給她幫忙的。
在離家拐角的地方,海棠下了車,剩下的路,就自己走了回去,而聶天倫騎了車,走在了海棠的前面。路過海棠家門口,對門口的海棠奶奶問了聲好。說海棠在後面,一會就來了,海棠奶奶笑著答應進了門去。
寫海棠以後的學習課業和美術的時間劃分,還有更進一步和朱雨的關係
時間過的很快,剛開學的新鮮勁已經過去了,大家急急忙忙的考了期中試,又接著準備期末試,都沒有感覺到時間的緩緩流動,倒是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感,大家在一起總覺得時間很慢,很難堅持,沒想到,隱隱中確是很急促,讓人防不勝防。
聶天倫總是學校的第一名名,成績永遠不是老師和父母擔心的問題,上了高中還是一樣,讓別人移不開眼睛,而海棠永遠一副力足氣不足的狀態,中游狀態跑前跑后,也是,這樣的成績挺好的,人家有天分,資質資質這玩意不是一般人就會有的,她還是把更大的精力放在她的藝術上面,別人的夢想是什麼清什麼大的,自己只要是什麼藝什麼家就成,夢想都有,可大可小,追求都有,自己也可以是自己的王者。
在這一簇而過的時間裡,海棠認識了朱雨的女性朋友叫蔣愛愛,是個皮膚白皙但又透紅的可愛的女孩子,同樣也是很聰明的,當然比海棠的竹馬還是稍差了一節,沒有那麼厲害,海棠也很是自豪,只要是有人呢和她提起學習方面,她就會很自豪的說起聶天倫,滿口亂吹,侃侃不提自己的成績,聰明人都知道,自己那麼點破事,也沒必要和別人一爭高下。
有次在回家的路上,海棠好巧不巧又碰見了朱雨,便不等還沒來得及出來的聶天倫,在教室門口喊了一聲正在收拾最後衛生的聶天倫,便和朱雨就先走了,讓他趕緊收拾完騎上車子追自己。
一路上海棠不改自己嘰嘰喳喳的習慣,一會跳到朱雨的左邊,一會跳到朱雨的右邊,嘴裡問著:朱雨同學,最近學習怎麼樣啊,辛不辛苦,你和天倫誰更厲害一點啊,不過沒關係,你們誰厲害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們作為將來的國家棟樑,都是未來的人才,我是會舉雙手贊成的,嗯,是不是呢?朱雨同學。
朱雨在裏海棠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睛盯著眼前的女孩,問道,你能不能好好走路,好好地一條直線,都被你走成s型了。
哦,朱同學,你真是不說話一般尬,一說話超級尬,就不能幽默一點嗎?
我的語句哪裡不幽默,我剛才已經是很幽默的問你了,難道不會覺得很有意思?
海棠就是想故意為難一下朱雨,沒想到人家一本正經的回答倒是讓海棠有些許的小尷尬為了避免尷尬,海棠揮揮小手,裝作自己沒有聽見。又開始說著其他的話題。
朱雨看著她的假動作,沒有拆穿她的刻意行為,繼續不緊不慢的向前走。
這回海棠不像剛才老是在朱雨的左右亂晃,很是乖巧的走在一步距離的前方。說是今天的數學課老師講的太難了,自己反覆看了幾遍,還是沒動老師說的是什麼規律,這位數學老師真是太有本事了,遇到這樣的學生,十個十個不會,不知道是運氣還是福氣。但是大概沒有像海棠這樣的學生吧,畢竟概率部分還是少數。
當他們剛了校園門口的時候,就碰見了朱雨的女閨蜜,蔣笑笑。蔣笑笑的身旁還有一個女孩,是朱雨沒有見過的,當然,海棠也不可能認識。
蔣笑笑沒有看朱雨身邊的海棠,一把拉過朱雨的胳膊,挽上之後毫無顧忌的向前走,問過幾天的期末考準備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獨門秘籍可以借鑒的,就當是做做慈善,也好讓自己熬過這痛苦的磨人階段。
z悄無朱雨聲息的把胳膊從她的臂彎里抽出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又分開了一臂的距離,還是慢悠悠的回答道,沒有什麼可傳授的,知識點都在老師每天的講解里和自己的課本中,又問自己的閑工夫,還是早點回家,多看幾眼講義和課本。總是有益的。
海棠就像是沒眼力見一樣,也湊上去說是啊是啊,你說一下,說不定還能蒙上一道題,也說不定剛好就是衝過八十分紅杠的救命稻草,你這麼厲害,還怕我們學渣考過你這個學霸?
蔣笑笑用無情的白眼看了眼旁邊的人,鼻孔里哼了一聲問朱雨:這是哪位。
朱雨說到,這是剛開始我們還沒有分班之前遇見的班級里的同學,叫海棠。
蔣笑笑笑道:難為你記得人家的名字,你這個人是向來有點認生的,有時候相處的不是很久的人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這位的你倒是記得很清楚,不錯嘛,看來上了高中,你這學習的地位沒怎麼變,倒是交際上有了很大的進步。嗯,是不錯的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