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熟悉的嗓音
吱嘎一聲，院門打開。
王凡走出來倚在門框上，拎了拎自己的衣領，冷哼道：「叫本仙王校尉。」
「王校尉。」李大壯隨口敷衍一句，拖著疲憊的身子越過王凡走進院子：「快給我碗水，渴死我了。」
走到屋裡后，目光一瞥，看到桌子上有一壺茶水，抓過茶壺仰脖對著茶壺口「咕咚咕咚」喝起來。
一壺茶水見底后，李大壯放下茶壺用袖子擦了擦嘴，忽地瞧見一個發出金光的碗。
定眼一瞧，只見碗里有一滴金色的液體，說是液體，卻像一個圓滾滾的金丹。
「這是……」
李大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這時，王凡走了進來，一臉冷傲道：「這是讓你能當通鬼道人之物。」
「通鬼道人？」李大壯一臉疑惑，他什麼時候要當通鬼道人了？還有，通鬼道人是什麼意思？
「咳咳。」王凡輕咳一聲，走到桌邊，輕揮衣擺，瀟洒落座，隨後一本正經道：「閑話少說，本仙這便讓你娘子凝聚鬼軀。」
李大壯聞言一改疲態，整個人瞬時充滿了精神，目光灼熱地看著碗中的精血。
這東西能讓她娘子擁有鬼軀，他終於能再次擁抱自己的娘子了。
王凡將李大壯臉上的喜色看在眼裡，又看了一眼出現在李大壯身邊的鬼娘子，撇撇嘴。
李大壯長的沒他帥，卻能找到一個貌美如花的娘子，這公平嗎？
不公平！
一時間，他有點不想幫李大壯的鬼娘子凝聚鬼軀了。
「王大仙，快開始吧，不，王校尉，王大人，快點開始施法吧。」
李大壯見王凡說完話后就坐著一動不動，頓時急了。
王凡沒好氣地白了李大壯一眼，隨即打了一個響指，碗中的精血緩緩升空，漂浮在鬼娘子面前。
「吃了它。」
鬼娘子點了一下頭，張開嘴一口吞下。
李大壯剛要吃掉精血，隨即發現精血憑空消失，愣了一下后脫口道：「你搞什麼鬼？」
不，我不搞鬼，是你在搞鬼……
王凡在心裡吞了個槽，面無表情道：「本仙是讓你娘子吃，沒讓你吃。」
「我娘子？」李大壯愣了一下，快速左右轉頭，沒看到自家娘子。
就在這時，他左邊的空地上，漸漸有一道虛影浮現。
這是一個身穿喪服，面色蒼白的女子。
李大壯慢慢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幾息過後，虛影徹底凝實，女鬼面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大壯……」
一聲帶著顫音的輕喚，讓李大壯雙眼發紅，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李大壯哽咽地走上前去，輕輕拉住女鬼的雙手，千言萬語，化成一句：「翠花……」
「噗……」
李大壯扭頭看向王凡。
王凡強忍著發笑，擺擺手：「別管我，你們繼續。」
翠花……哈哈哈，什特么翠花啊。
王凡腦子裡有一個縮小版的王凡，笑的滿地打滾。
李大壯臉色一黑，擦了擦眼淚，想了想，拉起自家鬼娘子的小手，走到王凡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王凡嚇了一跳，緊忙跳開，慌張道：「你吃錯藥了？」
李大壯搖搖頭，平靜地看著王凡，堅定道：「這個恩情我記下了，日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王凡一臉嫌棄地擺擺手：「趕緊起來，日後你別叫本仙王大仙，
本仙就知足了。」
一滴精血而已，吃幾頓飯就補回來了，他初臨京都時，李大壯沒少幫他，雖然李大壯嘴賤，但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
李大壯低眼沉思片刻，抬眼道：「這太難了，我辦不到。」
他身邊的女鬼聞言險些驚呼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李大壯，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吃了王凡精血的她，只消化了不到一成的精血，便凝聚了鬼軀，由此深知王凡的可怕。
可是她的夫君，竟然敢這麼跟王凡說話，這是嫌命長了？
「……」王凡臉色一黑，頓時大怒，擼了擼袖子，怒聲道：「本仙要把你婆娘打的魂飛魄散！」
「噗嗤……」
跪在地上的女鬼突然掩嘴輕笑一聲，她看出來了，王凡雖然一副氣急了的模樣，但並沒有動殺心，這說明她夫君跟王凡關係極好。
大壯竟然能結識這種世外高人……
女鬼崇拜地看著李大壯。
王凡被這聲笑弄的很尷尬，狠狠地瞪了女鬼一眼。
女鬼連忙低頭做伏，他夫君敢跟王凡笑鬧，她可不敢。
李大壯眼見自家娘子被王凡驚嚇到，一把將女鬼拉進懷裡，抱著她起身，坐在椅子上，低聲安慰。
說王凡是個紙老虎，不會害她如何如何的。
王凡被塞了一把狗糧，臉色更黑了。
這時，一團血色火焰從角落裡飛出，飄到李大壯麵前，凝聚成鬼臉面具。
「咦，這隻女鬼……」
李大壯夫妻兩都見過鬼臉面具，沒有驚慌，見鬼臉面具語氣困惑，李大壯心裡一揪，緊忙問道：
「怎麼了？我娘子她……」
「無事。」鬼臉面具在他面前左右搖擺，隨後對女鬼問道：「方才的精血你可完全煉化？」
女鬼在李大壯懷裡看了王凡一眼，怯怯地搖搖頭。
「煉化多少？」
「不到一成。」女鬼怯怯道。
「精血？什麼精血？」李大壯適時插了一嘴。
鬼臉面具沒理他，轉了一個面，對王凡說道：「待她完全煉化精血，可修成鬼仙。」
「鬼仙……」女鬼愣住了。
「鬼仙又是什麼？」凡夫俗子的李大壯一頭霧水，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鬼仙？？」王凡大吃一驚。
老子的精血這麼牛？？等等，這樣說來，日後我可以養鬼啊，喂鬼物精血，待鬼物成鬼仙后，在一口吃掉。
嘶……
王凡抽了一口涼氣，他隱約間發現了作弊器，能讓他快速獲取大量魂力，凝結三魂的作弊器。
鬼臉面具看出了王凡心中所想，哼哼道：「本器靈現在可對付不了鬼仙。」
此言一出，王凡臉色垮了下去，他的作弊器消失了。
如今只能調動一絲絲元炁，讓他殺鬼，他憑藉黑刀能做到，讓他抓住鬼吃掉，他沒有這個手段啊。
養出一個鬼仙后，鬼臉面具對付不了，他就只能殺掉，沒法吃掉，這不是在做無用功嗎。
果然……我不是主角啊，作弊都辦不到。
王凡搖頭嘆息一聲，成了仙界活化石又如何，走不了主角的路，終是墊腳石。
…………
距離巡仙司兩里地遠的一間宅院。
王凡瀟洒地翻身下馬，同時間，李大壯從一輛馬車裡跳下來，兩人並駕齊驅站在院門外。
「就是這間宅子，有一間廂房出租。」
王凡點點頭，租單間比整租一座宅子便宜的多，他的錢還得攢著買房，可不能隨意揮霍。
隨後李大壯敲了敲院門。
等了一會，一聲軟糯誘人的聲音從院內傳出：「誰呀？瘋婆娘？自己翻牆進來吧。」
王凡愣住了，這嗓音……他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