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異變突起
王凡見到鬼臉面具,樂了。
他吃了慕容笙笙法器中的幾隻鬼,只續了一個月的壽命,而這破面具吞了全城的鬼物,一隻鬼都沒給他留,根本就是在斷他生路。
若是面具一直躲在慕容笙笙懷裡也就罷了,現在竟然敢冒頭?
冒頭也就罷了,還立在讓他心神嚮往的地方,是在諷刺他不如一張面具嗎?
王凡笑著笑著,笑容變得猙獰起來,握住掛在腰間的黑刀,一把抽……
刀太長,沒抽出來……
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后,王凡解下黑刀,刀尖觸地,拖著長刀一步步向鬼臉面具走去,草地上留出一道划痕。
慕容笙笙低眸看了一眼鬼臉面具,又瞧了滿臉怒色的王凡一眼,輕輕蹙眉。
鬼臉面具吞噬全城鬼物后就藏在她身上,之前還好奇鬼臉面具是不是想易主了。
現在才知道,這件法寶是在躲王凡。
她發現,王凡跟面具之間的關係很古怪,常人得到法寶,誰不是當祖宗一樣供著?
而王凡那?根本是把鬼臉面具當破爛,動不動就謾罵威脅。
她若是鬼臉面具,早叛變了。
要知道,法寶分為先天和後天,後天法寶多是修士用自身元炁溫養的本命法寶,這種法寶與主人的關係就是父與子,是不會叛變的。
而先天法寶,與主人之間沒有聯繫,就像是法器一樣,誰得到就是誰的。
所以,先天法寶是會叛變的。
而鬼臉面具顯然是先天法寶,因為只有仙才能祭練出法寶,王凡又不是仙。
可是鬼臉面具面對王凡惡劣的態度,卻像是死士一樣,不管王凡怎麼凶它,它都不離不棄。
這……
慕容笙笙看不懂這對主僕之間的關係了。
鬼臉面具眼見王凡一步步走來,眼中鬼火驟然一縮,快速將自己半張面具藏在女太尉道袍里,露出一雙眼睛盯著王凡,大聲吼道:
「本器靈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哈?」王凡指了指自己的鼻頭:「為了我?你當我傻不成!」
「你也知道,本器靈受損嚴重,只有噬魂才能修補本源,待本器靈恢復如初,想要捕捉鬼物不是輕而易舉?」
「呵呵。」
王凡嗤笑一聲,破面具不僅斷了他的活路,還巧舌如簧,真當他好騙?
等面具恢復如初,他早魂飛魄散身死道消了。
今天要是不給面具一點教訓,以後怕不是要翻天!
王凡眯起雙眼,冷聲道:「出來。」
鬼臉面具咻地一下,徹底鑽進女太尉懷裡。
「藏?」王凡冷笑一聲:「藏得住嗎。」
說出這句話時,他已經走到慕容笙笙身邊,盯著女太尉厚重的本錢,伸出手一把掏去。
「滾!」
慕容笙笙橫眉冷對。
「好嘞。」王凡收回手,灰溜溜地走到一根露出土地的樹根上坐下。
他剛得罪女上司,現在不宜加深女上司對他的厭惡,他才不是懼內。
嗯?懼內?
王凡偷偷瞅著慕容笙笙,看著女上司如同3D列印出來的容顏,摸了摸下巴。
可惜了,是個百合花。
「唉……」他搖頭嘆息一聲,為女太尉的自甘墮落痛心。
慕容笙笙瞥了他一眼,隨即閉目調息,她得儘快恢復,不然太倉山之行便白來一趟。
剛閉上雙眸,又緩緩睜開,
輕輕蹙眉,她想起了王凡也需要噬魂續命這件事。
主人需要噬魂續命,法寶需要噬魂修補本源,他……是怎麼搞成這樣的?
而且,她剛剛才得知,王凡竟然用不了自身修為,也就是說,王凡昨日施展的「太空步」不用元炁便能施展。
這……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武技?他在哪裡學到的,傳授他這種絕學之人又是誰?
慕容笙笙心裡像有隻貓在撓一樣,痒痒的,有心發問,見王凡迎著她的眸光憨笑,心裡頓時警惕起來。
這個登徒子對她圖謀不軌,定然不會跟她說真話。
這時,逃過一劫的鬼臉面具鑽出半個身子,眼中鬼火搖曳,好似在嘲笑王凡一樣,隨即鬼火上移,盯著女太尉的俏臉說道:
「小姑娘,本器靈吸了你的修為,作為補償,近段時間便貼身保護你吧。」
面具的語氣洋洋得意,青銅製成的面具咧出一個笑容,它找到了剋制王凡的辦法了。
慕容笙笙面色一僵,低眸與鬼臉面具眼中的鬼火對視,愣住了。
王凡斜了鬼臉面具一眼,冷哼一聲,破面具以為找到靠山了?開玩笑!
…………
太倉山深處,光幕前。
聞樂一把將腳底的摺扇踩進土裡,隨後掏出一把嶄新的摺扇甩開,慢慢搖著。
眼前這道光幕不是傳送陣法,這是得到陣法師確認的。
不是陣法,卻有傳送之能,饒是見多識廣的聞樂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為了查明真相,林天遙他們幾個太尉進入光幕多時,到現在都沒返回。
這次事件,巡仙司出動六位太尉,五位進入光幕,這般陣仗下,五位太尉遲遲不歸,可見事態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
而且,方才無故出現的巨人虛影,更加說明太倉山事件的嚴重性。
聞樂等的不耐煩了,沉思片刻,抬腳向光幕走去。
在他身邊調息的陣法師見狀,快速起身一把拉住他,顫聲道:「聞太尉,你不能去,你進去了誰保護宋某。」
說著,陣法師掃了一眼周圍的校尉們,眼神充滿了不信任。
聞樂皺了一下眉頭,想了想,長嘆一口氣,掙脫開陣法師的拉扯,笑道:
「是聞某沒有考慮周全,宋先生莫怪。」
陣法師點點頭,又絮絮叨叨地叮囑聞樂一定要保護好他。
聞樂笑容滿面地聽著陣法師絮叨,眼中的厭煩被他很好地藏了起來。
少頃,光幕突然如水面一樣盪起波紋,聞樂目光瞬時變的銳利,他身邊的陣法師乾咽一口唾液,膽怯地後退幾步。
四周的校尉們掏出了各自的武器,如臨大敵。
幾息過後,林天遙灰頭土臉地從光幕中走出,緊接著,其餘四位太尉前後腳走出來。
他們幾人神色萎靡,官服上或多或少沾染一些血跡,看樣子,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聞樂見狀神色更加警惕,沉聲問道:「各位在裡面經歷了什麼?」
「呸,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的火,都怪孫鴻這小子,無端招惹那頭畜牲做甚。」
大腹便便的朱鵬吐了一口吐沫,一臉怒色地看著孫鴻。
「畜牲……」聞言微眯雙眼。
孫鴻小暴脾氣受不了了,梗著脖子怒聲道:「好你個老傢伙,現在怪起我來了?是誰建議去偷那頭畜牲蛋的?」
「老夫提議偷,讓你明搶了?懂不懂什麼叫偷?」
朱鵬不甘示弱,上前迎上孫鴻,用大肚子頂著孫鴻,一副鬥雞的模樣。
「行了行了,你們別吵了。」林天遙一臉煩躁地拉開兩人,隨後看著陣法師嚴肅道:
「宋先生,請布陣封了這道門。」
話音剛落,異變突起,幾人身後的光幕突然盪起波紋,隨即一隻獸爪從光幕中伸出。
聞樂搖扇的動作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