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魂系毒經 第22章 「五大山長」與「靈根檢測」

被修士豢養后，舶馬這種路痴屬性越發嚴重，車把式跑一次車都必須全程緊迫盯人的控制行車路線，不然前方有個溝溝坎坎瀑布山澗什麼的，這傢伙也敢仗著皮糙肉厚直接往裡頭撞。

由於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因此集結在海門入口處的舶馬車的數量是平日的好幾倍，一個個精神抖擻的車把式也不怕新生們捨不得搭車，畢竟在不藉助任何交通工具的情況下，要想從這裡走到學府的所在地，需要不眠不休的徒步走上三天三夜。

隨著停靠的蕉葉船越來越多，已經登上舶馬車的盧珘發現，在他們之後，搭車點開始排起了長龍，而長龍的兩邊，小商小販們蜂擁而至。放眼望去，這些竟然都是來兜售採購清單上選購的那一部分商品的。盧珘在白澤坊市可是把東西都買全了的，因此對價格門兒清，她發現，同樣的東西到了驚鯊坊市，價格竟然至少多出了兩成。

很快，驚鯊仙緣坊市海門這邊的喧囂被拋在了腦後。從海門出發，橫穿驚鯊坊市，從山門牌樓下魚貫而出，舶馬的速度恐怕連高鐵都望塵莫及，重點是車身有了陣法的加持，行動起來平穩而不顛簸。美中不足的是，以這種速度前行，領略窗外的風景就甭想了，不閃花人眼就不錯了。乘客們全程張口結舌，一個個都被這實實在在的直面風馳電掣的趕腳「爽」翻了。

出發也就一個來鐘頭，開元真武學府的正門就遙遙在望了，而正門的另一邊，隱隱戳戳的似乎是一個村落的輪廓，盧珘不由得就想起了這裡是有所謂的仙緣村的。

舶馬車在山腳下的禁空石前停下，過了這個界限就屬於學府內區，所謂禁空石的這個「空」字，既代表了禁止私自使用空間屬性術法和法寶，也代表了禁止非競技教學任務時的空中飛行。禁空石的對面是一座小山那麼高的石碑，正面刻有「開元真武學府」六個劍氣縱橫的大字，瀟洒狂放，猙獰張狂。

在禁空石與石碑之間，屹立著一道高達9丈9尺9寸的六開白玉大門，最中間的最大的兩扇門應該是常年不開的，因為每一扇都足有6丈6尺6寸那麼寬，門上鑲嵌著六九之數的金銅色門釘，門釘的表面雕刻著形態各異的猙獰獸頭，如同一張張吞噬一切的巨口。相形之下，這道門左右兩邊的就顯得正常了許多，高度均為3丈3尺3寸，每一扇的寬度則是1丈1尺1寸。

中間那扇巨大的門兩邊刻有一副對聯。

上聯：一三六九生生不息，

下聯：兩儀四象九九歸真，

橫批：道法無上。

從左右兩邊的小門魚貫而入，從這角度，開元學府的立面如同一個被壓扁了的巨大「凹」字，兩座相對而立的山峰上仙氣渺渺、似幻似真。可要是從高空俯瞰，整個學府內區就是一把簡易版半開的摺扇，新生們進入的這道大門正是五根扇骨的交匯之地。

新生們沿著中軸線一路往前，走出百餘步之後，便開始攀登99級石階，最後匯聚到一座金色的麒麟牌樓前，透過牌樓便是一座巍峨的大殿。眾人屏氣凝神的站在牌樓前，大氣不敢喘，更不敢越雷池一步，因為就在牌樓與大殿中間的廣場正中，一座有三層樓高，通體由一種不知名藍色材料構成，乍一看像極了傳說中的渾天儀的機械裝置高高聳立。只不過眼前的這個裝置代表四象的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並且它還有第五象，也就是居於中心球體正上方的仰天長嘯的麒麟。

當然，令新生們戰戰兢兢的並不是這座巨大古怪的裝置，而是分散立於裝置後頭，靠近大殿台階的五名氣勢十足，身著墨藍色袞服的大人。雖然有「渾天儀」擋著，但盧珘還是一眼認出了，立於最中間，袞服上綉有金麒麟紋的那位，正是負責他們這一波那位極不負責任的引導老師姚山長。

新生們雖然被五人的聲勢唬住，卻也因為人越聚越多，哪怕只是竊竊私語，音量也有逐漸增大的趨勢，位於姚山長左手邊第一位的青龍紋老者清了清喉嚨，出聲道：「別耽擱時間了，直接開始吧！」這是一名身形瘦削卻挺得板正的老爺子，他的髮際線偏高，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面容刻板嚴肅。

刻板老爺子雖然是習慣性的發號施令的語氣，卻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姚山長的方向，見他依舊一副懶洋洋事不關己的神情，不滿的「哼」了一聲，沖著新生直接吩咐道：「一行9人，一排一排的自動往下延續。」

新生那頭亂了一陣之後，很快按照要求排列整齊，刻板老爺子很滿意，接著說：「不用著急，待會兒一個一個來，」他指著「渾天儀」跟大家介紹道，「這一台是整個修真界最精確的靈根檢測儀，待會兒檢測的學生需要全程緊握這個把手，在心中默數九個數之前不要鬆手就可以了。等靈根檢測結果出現之後，還需要再做一件事情，就是從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聖獸中選擇一個自己欣賞的且覺得能夠契合的來確定歸屬的山門。」

新生之間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梅七白沖著盧珘怪腔怪調的說：「我敢打賭，沒人會選玄武的，玄武簡直都無限接近於烏龜了，誰又會喜歡烏龜呢？」

盧珘不太同意：「關鍵還得看靈根屬性吧，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可是分別代表了木屬性、金屬性、火屬性、以及水屬性，如果你測出了單水屬性的，選別的也不合適吧！」

梅七白忽然想了起來：「五行不還有個土屬性么？」隨著他的提醒，周邊凡是聽到的人都齊齊將目光在姚山長和靈根檢測儀最頂上的麒麟間移來移去，「可，可是，剛才那位青龍山長好像沒說能選麒麟吧！」

前兩排的中間忽然傳來嗤笑聲，邢濤不知道什麼時候領著他們四人組擠到了前列：「連幾位山長的名諱都弄不明白，給我記好了，這四位分別是青龍山長花黔、朱雀山長榮箬籬、白虎山長岳震、玄武山長茅知杭。還有作為我們引路先生的姚山長，他就是麒麟山長姚藎。」

梅七白見不得這貨的嘚瑟，立馬開問：「那你倒是說說，為毛土屬性靈根不能選麒麟？」

「這個……」邢濤直接被噎住，恨恨的扭回頭去。

盧珘另一邊的高建瓴開口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雖然能代表五行，可在這裡應該並不是五行的意思……」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花山長嚴厲的目光就瞪向了這個方向：「第一行上前一步，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上前頭來，還有，後頭的，尊重別人，請保持安靜。」

沒想到，第一個上前的竟然還是個熟人，正是和盧珘他們同出自東華省的小牛犢子錢明義。花山長這才把注意力收了回去，盧珘頓覺鬆了口氣，可梅七白被說到一半的話題吊得不上不下的，小胖爪從背後不老實的繞過盧珘，去捅高建瓴的后腰，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還比著口型問：「到底代表什麼？」

這種時候，高建瓴又怎麼會搭理他，於是這兩隻一個始終低頭不語，另一個則各種撇嘴瞪眼的表示自己的不滿。

那一邊，在靈根測試儀的面前，錢明義已經牢牢握住正中間搖桿似的原型把手，其實用不到默數九個數字，被眾聖獸拱衛的鏤空球體的顏色很快發生了變化，白虎玄武麒麟三個方向分別呈現出銀白色、熒黑色和金黃色。都不用聽花山長的解釋，這無疑就是金水土三靈根了。

錢明義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盯著閉目凝神的姚山長看了一會兒，這才鼓起勇氣問花山長：「我是姚山長引導進學府的，能不能選麒麟？」

花山長有些不大耐煩：「都說了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中選。」

錢明義又瞅了一眼依舊如同老僧入定般的姚山長，有些泄氣的說：「那我選朱雀吧！」

誰知，五人中唯一的女山長榮箬籬嗤笑一聲：「資質不怎麼樣，心氣倒是很高，我拒絕！」這位朱雀山長是一名渾身上下散發著妖媚氣質的熟女，論起說話刻薄來，那道行可不在姚山長之下。

錢明義頓時傻了眼。

而花山長很是不贊同：「學府四大山門是不能拒絕學生的選擇的。」

榮山長很隨意的沖著錢明義聳了聳肩：「雖說四大山門並不代表靈根的屬性，可朱雀到底是火屬性聖獸，你那可憐的三靈根壓根和火屬性不搭邊，所以，你要是非選我這邊，我反正無所謂，只要到時候自己別後悔就成。」

這串話直接把錢明義架了起來，他要是一意孤行，恐怕即便最終能進朱雀山，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小牛犢手足無措的將視線在其他幾位山長身上兜了個圈，卻得到了花山長和岳山長的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