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魂系毒經 第25章 小修士們的「作息表」

第一卷 魂系毒經 第25章 小修士們的「作息表」

坐在一眼望不到頭的條凳之上,面前空空如也,再看了看手錶,離著1:00還差兩分鐘,盧珘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清晰的認識到,什麼才叫真正的又累又餓。

從水榭的最東面坐起,到了盧珘他們7人這裡,玄武山的新生算是到頭了,視線越過水榭之間的水帶,先往背後看,玄武山的人數也就相當於青龍山的三分之二,再往前看,好吧,他們還不是最少的,朱雀山還要比他們少上一成的數量,而最南面的白虎山目測應該和玄武山差不多,哪怕多一些,也可以忽略不計。

盧珘不得不把關注點投向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不然這種飢腸轆轆的感覺足以將人折磨瘋掉。1:00整的時候,水榭間的水流忽然湍急了起來,打東面開始,一片片的驚呼聲傳來,後頭的小朋友紛紛「戰術後仰」去觀察到底發生了什麼。

漸漸的,前頭的消息傳來,流觴曲水堂這個名字果然不是白叫的,「曲水流觴」本是一種歷史悠久的祈福儀式,其中一個關鍵的環節便是參與者坐在河渠兩旁,在上游放置盛有美酒的酒杯,酒杯順流而下,停在誰的面前,誰就取杯飲酒,意為除去災禍和不吉。流觴曲水堂通過水流傳來的自然不會是酒,而是隨波逐流而來的一隻只裝滿美食的食盒。

儘管食盒遭到了餓急眼的孩子們的哄搶,可由於水流運轉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就首尾相連的形成了生生不息的美食大循環。盧珘面對著一盒海鮮炒飯,一盒烤鴨三吃,一盒裝著一小盅佛跳牆的食盒,嘴裡正在啃著一條酥炸小黃魚,腦袋裡滿是記憶中的《報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爐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兒、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件兒、鹵子鵝、山雞、兔脯……

《報菜名》的204道菜自然不可能都有,但隨水而來的這些美食,還真是七八成在這裡頭都能找見,只不過10歲上下的小孩兒,哪怕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又能吃多少呢?何況還有包括榮暖在內的3名師兄師姐在背後來回的轉悠,提醒浪費糧食會扣開元積分。

儘管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開元積分是幹什麼的,卻不妨礙新生們一個個乖得如同小鵪鶉,以至於「流水食盒」徹底一去不復返,轉而又傳來一長溜茶水小點心,哪怕平日里對茶這種東東並不感冒的小朋友也一個個小大人似的端茶啜飲,倒是小點心已經難得有人動了,畢竟之前吃得實在有些撐。

由始至終,剛熟悉起來的小傢伙們倒是沒停過談天說地,嬉笑怒罵。

姜瑋怪腔怪調的跟說故事一般的介紹他家的情況:「我媽也是開元的學生,可我爸卻是凈塵佛法學校的。有一天,他的師傅問:『姜植啊,你隨為師修鍊佛法多年,是否也願意隨為師一道剃度出家?』,我爸當即就點頭了,可剃度三天後,三校大比開始,我爸跟我媽一見鍾情,當即,倆人手拉著手跑到他師傅面前要求還俗,把他老人家氣得呀!」

眾人聽得哈哈大笑。

梅七白聽得興起,轉而問諸葛超:「那你呢?」

諸葛超很隨意的說:「雖然我家跟姜瑋家只隔著一條河,可姜瑋家算是東山省的,而我家卻是北華省的,如果我再早出生個兩三年,趕上上一批的招生,恐怕就該去鴻鈞真武學府了。」

高建瓴不解的問:「這是為什麼?」

袁嫣然回答說:「這和開元、鴻鈞、蒼梧的三校大比有關……」

盧珘的注意力又被對面低頭看著什麼的高建瓴吸引了過去:「你在看什麼呢,小屋?」

高建瓴把紙張翻了個面展示了出來:「課程作息時間表啊,每個人的房間里不都有嗎?」

說起這個來,盧珘就只能「呵呵噠」了,是誰跟她說,修真者的任務除了修鍊還是修鍊的,從採購清單中的教材部分就能想象得出,修真者需要涉獵的基礎學科肯定多而雜。再看看學府安排的作息表,真是直叫人眼前一黑的節奏。

它倒是沒規定應該幾點起床幾點睡覺,但是吧:

早晨5:00到8:00是早課時間,

8:00到9:00是早餐時間,

9:00到12:00是第一課時,

12:00到13:00是午餐時間,

13:00到16:00是第二課時,

16:00到19:00是第三課時,

19:00到20:00是晚餐時間。

光每天早晨需要在5:00趕到流觴曲水堂,在當值師兄師姐的帶領下做早課這件事,就已經要了這群小傢伙老命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的,開元學府的課程並不是星期輪迴制的,而是每月逢1、2、3、4、5結尾的日子,必須按照作息進行,其餘的時間則是留給學生安排自主修鍊或者外出歷練的。在目前的新生看來,約等於上五天課,就能休息五天的意思,只不過現實到底有沒有他們想得這麼美妙,就得見仁見智了。

好在這份慘無人道的作息要從9月1日正式執行,接下來8月份的時光,是留給新生們熟悉習慣學府的生活節奏,同時也是留給他們進一步熟悉掌握基礎教材和基礎文字的最後機會。

………………

在經歷了8月上旬與小夥伴們滿世界轉悠著熟悉整個學府,中旬宅在屋子裡瘋狂繼續研究侯剛文,下旬開始調整作息,以適應未來的學府生涯之後,2032年9月1日,當盧珘以及一眾新生在懸挂金色絲絛的師兄的帶領下,於流觴曲水堂內完成了一個鐘頭的背誦,一個鐘頭的練字,以及一個鐘頭的打坐,又迅速的用完了正式開學的第一頓早餐,便迎來了第一日的授課。

沿著學府的中軸線,一路往南,過了修心殿、問道殿,最終到達了位於正氣殿的修真基礎課堂的時候,教授這門課的先生秦世傑已經端坐於最前頭。

初見之下,修真課堂與學校教室最大的區別恐怕就是規模與擺設了,首先就是規模的問題,開元學府雖然分山門,卻沒有小課,這間可容納千餘名學生的大殿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是新生們被傳道受業解惑的主戰場;而擺設方面,這裡沒有學生的課桌椅,取而代之的是蒲草蒲團與矮几,也沒有講台黑板,授課的老師與學生是一樣的配置,只不過他的蒲團與矮几是擺在正前方的台基之上的,當然,在這裡,老師也不叫老師,統一被稱呼為先生。

第一堂修真基礎課上,秦先生對照著書本上的內容,先講了人體上中下三個丹田和十二經脈與經絡系統,為同學們梳理了一下引氣入體時,靈氣在體內遊走的循環路線,這樣的路線被分為大周天和小周天,修士們更加習慣稱之為大循環與小循環。之後,他又口述了配合靈氣循環的修真入門功法《引氣訣》,並挨個糾正了打坐修鍊時的不正確姿勢。第一堂課的後半程,新生們就在邊逐步習慣打坐修鍊的姿勢,邊聆聽並記錄秦先生持續輕言慢語的提點修士的禁忌中度過。

修士需要注意的內容當真不少,其中最緊要的便是三大「誅邪令」,違背任何一條都會被打為邪修,沒有商量的餘地,這三條「誅邪令」便是:第一,法不可輕傳;第二,不得輕易傷害凡人;第三,禁止斷絕式攫取資源。另外就是一些修士之間的規矩,諸如不得窺伺掠奪他人的機緣、達成的交易必須公平公正、非無主秘境之內不得害人性命等等。

第一天的午餐時光,盧珘是在頭昏腦漲中度過的,被填鴨似的灌輸了一腦袋知識之後,任憑再美味的食物也有些讓人食不下咽了,當然這並不包括吃貨小胖墩梅七白同學。

下午的第一堂是煉體術課,這門課5天之內就要上3節,可見其重要性。教授這一門課程的先生叫韓瑤,是一名扎著高高的馬尾,十分幹練洒脫的美女。授課的地點位於後山的覬鞠場,換上了武服的新生們先是席地而坐圍成了圈,跟著認了半節課的奇經八脈,其中就包括了但凡武俠國術必定提到的任督二脈,以及不太為人所知的沖脈、帶脈、陽維脈、陰維脈、陰蹺脈和陽蹺脈。

之後便是慘無人道的耐力訓練和體力訓練,韓瑤別看是個女先生,操練起小傢伙們來可一點都不帶手軟的,用她的話說:「雖然不見得每個人都適合走體修的路子,可我們東方的修真者也不能步了西方修魔者的後塵,弄得一個個都跟只毫無自保能力的弱雞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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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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