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來他們是那種關係

做戲要全套，兩人繼續向保健室前進。

「你這傢伙，每次都用這招……」

「也多虧你能每次都中這招……」

嘴上應和著，實際上貓屋敷正在翻找吃瓜輔助器的商城列表。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有可能啊，吃瓜輔助器將『調整面板提示』的功能拆出來單賣呢？】

上條跟在左邊，來回揉著鼻子，說:「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來你身體沒事。」

「啊啊。」貓屋敷下意識應付，「上條大人真是敏銳。」

【面板調整應該算作特殊能力還是特殊物品？唔，原來商城有檢索功能啊……】

貓屋敷使用新發現的檢索框，意識輸入「調整提示」，點擊搜索。

「啊……啊啾！」

上條忍耐不住打個噴嚏。

這時商城頁面正顯示檢索中。

「呼，但你確實不太對勁，家事？難不成是妹妹？」上條不死心又問。

「都！不！是！」貓屋敷表情瞬變，忽然惡狠狠的回應。

他的眼神滿含殺氣，看起來很憤怒，好像受了極大刺激。

當然，這不是因為上條的話。

那貨的話早已經從右耳朵出去。

是因為眼前的商城檢索結果。

【ｔｎｎｄ！還真拆開賣了！】

商城檢索后第一條就是特殊能力『吃瓜輔助器面板調整』，後面跟著廣告語：

『擺脫礙眼提示，回歸簡潔生活。吃瓜輔助器面板調整，你值得擁有！』

賣48積分。

【你也知道是礙眼的提示啊！】

【淦！】

【買了。】

『叮！已成功購買特殊能力『吃瓜輔助器面板調整』。』

『叮！解鎖初級成就『積分商城初次消費』，獎勵積分５００，獎勵已發放。』

【？】

【坑人48，反而解鎖成就獎勵５００？】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難不成是故意設計的新手引導？

不不不，是引我墜入消費陷阱的圈套可能性還更大，要警惕！】

『叮！特殊能力『吃瓜輔助器面板調整』已下載成功，是否使用？』

【使用！縮小『可評測目標提示』，然後位置上調。】

貓屋敷用意識發號施令，同時側頭看向上條誠，那惹人厭的綠色感嘆號果然縮小並移動到上條頭頂上方。

『冬瓜』消失，露出上條清爽帥氣的臉龐與針刺樣的倒豎短髮。

【舒服！】

貓屋敷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很柔和。

就像看久別重逢的兒子一樣。

上條誠已經徹底懵了。

aibo的表情變的太快。

好像上一刻才死掉養很久的寵物金魚。

嘿！一轉眼，你猜怎麼著？

金魚烤出香味了！

「怎麼了？一臉逛書店看到當期絲襪特輯正好賣光的奇怪表情？」貓屋敷問。

「什麼？特輯這麼快就賣光……

不對，什麼跟什麼啊。是因為你！太奇怪了吧！從昨天開始就像被幽靈附體似的。一會傻笑，一會嘆氣。

喂喂！你難道是哪裡跑來的邪惡忍者，用心轉身之術侵佔了貓屋敷肉體嗎？

快給本大爺滾出去！」

上條擺出超級斯派修姆光線的架勢，這是奧特曼的技能。

【都高二了還犯中二病，這沙口，真是幼稚的不行。】

【居然用奧特曼對付精神系忍術。

】

【至少也得用lv5.食蜂操祈啊！】

這時貓屋敷忽然止住腳步，不遠處保健室的門鎖了。

保健室在一樓走廊盡頭，雙開的玻璃大門上，落著超~明顯的大鎖。

之前常聽同學們閑話保健老師不幹人事，總是偷懶。

同學們凈說大實話！

現在直接回教室恐怕麻煩，貓屋敷決定消磨時間。

他來到走廊一側，推開窗子，俯身撐在窗沿上。

外面櫻花飛舞，一片粉紅，微風拂過臉頰，痒痒的，卻很愜意。

一直維持凹凸曼姿勢的上條誠終於察覺到自己已經完全被無視……

「那個，貓屋敷大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放置？」

見貓屋敷不接梗吐槽，上條只好訕訕收了架勢來到窗戶邊。

「喂，上條，我這兩天真的表現很奇怪嗎？」貓屋敷看著窗外開口。

「我都懷疑你覺醒替身，準備去報考監獄大學嘞。」

「……」

貓屋敷陷入了思考。

也不怪上條誠生疑。

他這兩天為了研究金手指，無暇他顧，實在是漏出很多馬腳。

回想起來簡直是新人生從未有過的敗筆。

他！堂堂穿越者貓屋敷。居然在課堂上叫錯老師的名字，最後還依靠著好友幫助才脫離尷尬境地。

現在更引得上條誠懷疑。

十七年來他哪有這樣被動過！

哪怕是初中看那種書的時候被女生髮現，他都能曉之以理后帶女生一起學習有趣的人體生理知識。

這樣下去可不行。

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貓屋敷對掌控人生這件事是有著執念的。

所謂執念，就是無論何時都要站在主動的位置上。

他只想做，也只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過自己想過的人生。

沒有人能教他做事。

金手指也不行！

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啊，

為了研究這個金手指，他已經放下其他一切事。

整個人陷入被動。

這樣下去，到底是他用金手指，還是金手指用他？

思考持續了幾分鐘。

上條沒風格的挖鼻孔。

「上條大師，我悟了。」

貓屋敷伸出右手接住一片花瓣。

「哈？」

上條迷惑。

「替身只是工具，重要的是黃金精神！」

貓屋敷盯著花瓣，眼中略有神采。

「哪跟哪啊？」

上條迷惑*2。

【是的，金手指再怎麼重要，它也不過是個工具。

更重要的是讓它為我所用，從而實現我的人生價值。】

貓屋敷拋開花瓣，轉身鄭重道：「總之，做人要主動！不能被動！要掌控慾望，而不能被慾望掌控！

沉溺於慾望是卑鄙懦夫才會幹的事！

做人不能像花瓣，要像風！」

「啊！」上條忽然捂嘴做驚訝狀，「海音，我也懂了！我全懂了！」

「哦？這麼高深的人生道理你也能懂？」

【不愧是吾之好友啊！】

「你小子一定是被人告白了！」

【我沒你這樣的朋友！】

【還有，你懂個鎚子！】

「哪跟哪啊！」

看來完全沒對上電波。

不過正好可以轉移話題。

「那麼上條先生，請問你是如何得出這種結論的呢？

畢竟我體質特殊，從沒被人表白過啊。」

是的，貓屋敷雖然學業優秀，長相帥氣，人緣極佳，可至今從來沒被女生當面表白過。

即便一直以來總能收到情書，可卻沒一個注名的。

堪稱鷺宮高中一大不可思議事件。

以上條誠的分析，這是因為貓屋敷身上的光環太厚的原因，沒有女生想承受被他拒絕的痛苦，也沒有女生能承受告白成功的喜悅。

換句話說，就是女生們不會把超出上限的貓屋敷當成交往對象的意思。

所以給他投情書也只是挑戰一下子自我，鍛煉一下精神。

這樣以後和其他心儀對象真刀真槍的干也不至於怯場。

這傢伙的推論準不準不知道，但校內的確流傳著給貓屋敷海音投無名情書後，就能鼓起勇氣向真正喜歡的人告白的傳說……

「哼哼。」

上條誠抱著肩膀，成竹在胸。

他自信說:「又是主動被動，又是沉溺慾望，也只有戀愛能刺激高中生悟出這麼多人生道理了。」

【切，無法反駁。】貓屋敷啞口無言。

「哎呀哎呀！終於有女生敢於向『金城鐵壁』發起進攻了嗎！」

貓屋敷的沉默助長了上條誠氣焰，這傢伙現在眉飛色舞一臉姨母笑。

「是石櫻同學？還是冬月？

高二開學這半個月以來你和她們的感情可以說是急速升溫啊！

而且那兩個人都是無知的轉校生……果然還是石櫻同學？她是溫柔大方會主動的類型！」

上條誠說的誇張，實際上貓屋敷只是抱著關照新來轉校生的心態，邀兩個女生一起吃飯而已，並沒太多交流，而且大多數時候上條也一起。

『叮！成功被人吃瓜，獎勵20積分（已享受新手積分翻倍效果）。』

輔助器忽然彈出提示。

【這也算？可根本沒這檔子事啊。】

【上次好像也是這樣，難道只要對方好奇心被滿足，不管正確與否都算被吃瓜？】

【嗯……暫時只能這麼理解了。】

不去管提示，貓屋敷說：「很遺憾，都不是，『金城鐵壁』依然健在，而且無人叫陣，是其他事。」

「噓~」上條誠發出怪聲。

「別一臉不信的樣子，是部團啦，我要建部團。」貓屋敷向後靠在窗沿上，手肘向後拄，全身放鬆。

他雖然有意轉移話題，但這並不是謊話，昨天他就做出了決定。

「欸？你要加入部團？那歸家部呢？

我這個歸家部部長可沒答應過要放人啊！」

上條用雙手在身前打叉。

「哦？那是要我踏著你的屍體走出歸家部嗎？我很樂意哦。」

貓屋敷伸出兩根手指。

「對不起，是小人記錯，歸家部一直秉持著隨意進出的自由理念，絕不干擾部員生活！」他收手鞠躬。

上條其人向來不講尊嚴。

「所以呢，你想加入什麼部團？」對於好友突然的決定，上條還是很好奇的。

「不是加入，是建立，我準備申請全新的部團。名字嘛，準備叫『糾紛調解部』。」

決定申請建立『糾紛調解部』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進一步利用『吃瓜輔助器』。

畢竟只要有糾紛上門，那就一定有瓜可吃。

順利的話，應該能夠成為穩定的積分賺取渠道。

「糾紛調解部？調解糾紛的部團？呃……還真符合你與人為善的性格……」

上條誠現在其實很想笑，但貓屋敷看起來很認真，所以還是放棄。

「咚～咚～咚咚～」

鐘聲響起，居然已經下課。

保健老師果然不幹人事！

「走了誠哥，回教室去。」

「不要叫我誠哥，niceboat可不是鬧著玩的，話說下節課是體育吧？」

「體育老師生病，改自習了。」

「……」

周圍喧鬧起來，走廊里湧入了不少學生。

腳步聲、笑聲、談話聲、回聲匯聚在一起，走廊被震的嗡嗡響。

一樓只有高一新生，學妹們現在不賞櫻花，都聚在窗口門前暗中觀察路過的貓屋敷和上條。

「那兩個人好帥啊，一年級原來還有兩個帥哥！」

「那是二年級的貓屋敷學長和上條學長啦！」

這幫小學妹們議論起來完全不控制音量。

「好像都是單身呢！」

「上條學長的話，我要是鼓起勇氣也許能試試告白，但貓屋敷學長……」

「你就別想啦，傳說貓屋敷學長是不可攻陷的堡壘。」

「還有另一種說法呢！」

「我知道！是『金城鐵壁』對吧！」

「不是稱號啦！是關係！關係！」

「關係？」

「我和你說哦，他倆啊，其實是那種關係……」

「哦！哦哦！」

『叮！成功被人吃瓜，獎勵20積分（已享受新手積分翻倍效果）。』

貓屋敷：「……」

上條：「……」

小貓屋敷可聽不了這個。

他在一年E班教室門口止住腳步，「上條大人，犧牲自我的時候到了。」

「嗯？」上條很困惑。

「請您忍耐一下，讓在下澄清謠言，把學妹們引回正道。」

他伸出兩根手指。

「哈？」

上條忽然預感到危險，立刻露出『驚恐狗頭』的表情。

貓屋敷流絕技：二指上挑！

精準命中！

上條(⊙oo⊙)：「！」

「唔！」無厘頭的動作引來學妹們的輕呼。

「啵！」一聲脆響。

「咦~」手指拉出的晶瑩絲線激起學妹們的厭惡。

貓屋敷掏出上條誠前兜里的手帕擦擦手指。

【呀嘞呀嘞，這一幕似曾相識呢。】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