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汪汪隊立大功
跟著羚羊轉了一天,哈哥對她豎了豎大拇指。原來,像昨天那樣漫無目的的走路對她而言都算是休息了。真不知道這隻鐵羚羊這些年是怎麼熬下來的。分分鐘來電話、分分鐘發文件、分分鐘解決事情提供路線……
她這麼忙,應該沒有伴侶吧。不知道她晚上會不會去那種身穿緊身衣手握馬鞭噼里啪啦的club放鬆一下……
哈哥感覺自己有些猥瑣,哈哈笑了一下,主要還是驚訝於她鐵打一樣的精神,她平時究竟是如何放鬆自己的?
算了,不瞎想了。總之,沒必要讓自己也那麼忙。自己擅長的是放長線釣大魚,對細節向來很寬容,和她完全就是兩個路線。
於是哈哥心不在焉地點頭嗯啊聽著,羚羊見他根本不在意,心中也有一絲驚訝。
要知道,如果一個真想掌握實權的動物在這種環境下,恨不得拿著錄音筆和小本子一字不落地全記下來。
按照慣例,新來的動物如果沒有任何強硬背景,那不僅會被排擠,更不會讓他接觸除了端茶倒水打雜跑腿外的任何工作,更別提跟著前輩學習實權項目了。
你不幹活?好,那其他同僚就把你偷懶什麼都不幹的事上報,甚至當著你的面,等你爆發出醜。
你說沒有前輩給你安排?都是成年汪了,幹活還要前輩安排嗎?這點情商都沒有?
你說你剛來什麼都不懂?其他同僚也會說:「他都不在我旁邊看我做事跟著學,能懂就怪了。」
你在他旁邊跟著學,他就說:「他一直在我旁邊瞎看,什麼工作都不做,而且害得我都沒辦法好好工作。」
就算有領導交代,指定一個老前輩帶你,一旦遇到心眼不好的前輩,也不會好好教——你不會就是你不好好學,你會了就是他教的好。
你去跟領導反應?這點小事你也反應?即便領導不心煩,也一定看不起你。沒能力、沒情商。領導很忙的,誰管你。
除非領導對你很上心,直接告訴同事:「好好帶,學不會你們負責。」或者直接給你指定一個只屬於你的、獨立的工作。
如何讓領導對你很上心?很簡單啊,錢、關係和能力。
這也是獸之常情。非親非故,一個小屁幼崽,誰願意理你。
什麼?你是名牌獸學畢業的?這麼狂?我的工作都給你做了好不好?我比你大,比你資歷老,讓你給我倒杯水,你倒不倒?你年輕力氣大,讓你幫忙打掃衛生整理一下桌椅,你做不做?還狂不狂了?懶得理你。
所以說,哈哥此刻的表現不僅十分反常,甚至奇怪到耀眼。
哈哥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和疑惑,冷不丁來了一句:「灰狐大人不也沒有這麼忙嗎?我有錢,這些事沒必要讓我親自去做。知道怎麼回事就行了。」
羚羊嗤笑嘲諷道:「胃口還挺大。」
「這是志向。」哈哥沒有多解釋。
恃才傲物?羚羊心中冷笑一聲,自古以來哪個恃才傲物的動物有好下場?怕不是情商為負吧,一看就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一天後,內務樹有一匹白狼尋到哈哥面前:「您好,我是森林警備隊長白狼。我們追查暗樁,現在已經追到一個名叫愛威斯汀的高級酒店裡面。但是我們好像被騙了,真正偷東西的嫌疑獸貌似已經準備逃離。我們怕來不及,據說當初是您猜測有暗樁並發現了他的存在,所以特意來想請您幫忙處理一下。」
「現在?」
「沒錯。我已經聯繫過灰狐大人,您可以直接坐我的車去酒店。」
哈哥點點頭:「不是警車吧?」
「不是。我自己的車。我也沒有穿警服,這點意識還是有的。」
哈哥見他態度生硬,聳聳肩示意他帶自己過去。
如果是城市的執法獸,那生硬而不冷漠、疲憊而不疲乏也算是正常。森林的執法獸則更偏向於服務,態度理論上講會更好一些,不過他畢竟是警備隊長,生硬一些也算符合執法獸的身份吧。
如果自己是普通動物,那確實正常。
可自己現在坐在森林總樹里,他一個警備隊長還是這副語氣……好獸血啊,能不能不要這麼排外?能不能不要把歧視和不信任表現得如此吃果果?
難道是因為我的長相很顯年輕?唉,終究是我的容貌再次出賣了我……
哈哥一邊腹誹一邊跟著他。在車上時,白狼對他介紹了一下現狀。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總之現在最主要的嫌疑獸想逃離森林,而且貌似並不在這個酒店裡。」
「嫌疑獸?你們還沒確定他的身份?」
「沒有,只知道有這個動物,而且確定證實他已經準備離開。」
哈哥點點頭:「酒店裡是暗樁或者是助手。他可能有極其重要的把柄在嫌疑獸手上,因此不得不出面幫他離開。」
「我想也是,否則不會傻到和我們對抗。」
「嫌疑獸想逃走,能通過哪些途徑?」
「無非是通過私獸飛機,或者是碼頭的私獸遊艇。」
「你們這森林一圈都是海,到處都是碼頭,能管住嗎?」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肯定管得住。」
「我就知道,所謂的酒店也就是一顆大樹而已。」
哈哥點點頭,兩獸進入酒店,白狼小聲道:「直接去餐廳。」
兩獸來到二樓,哈哥詢問道:「包廂內有幾隻動物?」
「兩隻。一隻是暗樁,另一隻……靠!是紅狐!你們怎麼不早說?行我知道了。」
「紅狐?」
「他們剛查到那隻動物的身份,紅狐的爸爸……也不算很出名,說出來你也不認識,總之十分有錢。」
「嗯……所以,這個紅狐有私獸碼頭?」
「不止一個……」白狼苦笑一下:「他有足足二十個私獸碼頭。」
哈哥翻個白眼:「那還抓個屁。你們能調出警力封鎖二十個碼頭嘛?一個小屁幼崽有二十個碼頭想幹嘛?開青樓嗎?泛舟夜嫖?」
白狼搖搖頭:「所以還要請您幫忙。我估計再遲一會,嫌疑獸就逃走了。」
「我又不是神仙……」哈哥無奈道:「紅狐和暗樁關係怎麼樣?有查到嗎?」
「據紅狐助理說,應該是沒有交集,不過偶然遇到還是有可能的。」
哪有那麼多的偶然,白狼的意思就是他查不出來。
「包廂裡面只有兩隻動物,不用說,大概率是暗樁綁架了紅狐,讓紅狐指揮私獸碼頭送嫌疑獸離開。目前應該只有紅狐、嫌疑獸和暗樁三隻動物知道究竟是哪個碼頭……」哈哥思索片刻:「私獸遊艇是不是有私獸駕駛員?」
「這當然,不過最多只有四五個,畢竟是私獸所有。具體情況還沒有查到。」
哈哥眼神一亮:「我有一個餿主意,死馬當活馬醫。」
「說。」
哈哥繼續低頭思索,對白狼吩咐道:「你去讓手下拿兩個信號屏蔽器,越快越好。否則嫌疑獸跑了可和我沒關係。」
白狼立刻吩咐下去,哈哥拿出手機:「告訴我紅狐的手機號。」
片刻后,兩隻大灰狼氣喘吁吁地端著信號屏蔽器跑了過來,白狼打開手機給他看,哈哥撥打電話,等了六聲才被接通:「喂?」
哈哥壓低聲音劈頭蓋臉罵道:「你是不是想死?碼頭上根本沒有你說的駕駛員!」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這這這,怎麼可能呢?我明明打電話告訴他了,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去四號碼頭,你的助手也知道啊,我,要不您再等等?我再催一下,一定讓他儘快趕過去!」
「再不來的話你就等死吧!」
哈哥掛斷電話,在白狼一臉懵逼的表情中皺眉道:「愣著幹嘛?趕緊派執法獸去四號碼頭抓嫌疑獸啊。對了,記得把信號屏蔽器插上,別讓他們反應過來后通風報信。」
「哦,哦……」白狼甩甩頭把奇怪的拜師想法拋到腦後,一條條命令有條不紊地發送下去,這才湊到哈哥身邊媚笑道:「英、英雄,那,那個獸質怎麼辦?」
「獸質是你們的事,你們比我有經驗多了。我可不參與。」
哈哥這麼做其實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對獸質來說,不排除暗樁發瘋下死手的情況發生。
只不過,暫時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辦法了。
所以關於獸質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想繼續參與了。
讓他去演戲迷惑暗樁,在暗樁可能把手槍頂在獸質后腰的情況下把暗樁騙出來?
他真不是神仙。暗樁他也不認識,他只認識那個從碼頭逃走的嫌疑獸,所以幹嘛要捨身涉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不負責任就不負責任吧。
所以哈哥拍了拍白狼的肩膀:「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做好抓不住嫌疑獸的準備吧。」
白狼面容嚴肅地點點頭。
……
包廂內,暗樁低頭看著手機里簡訊發送失敗的提示,一氣之下將手機摔在地上:「上當了!」
紅狐顫聲道:「上上上……上什麼當了?」
「我就說聲音怎麼不太對勁,沒想到他們居然把信號都給屏蔽了。」暗樁想起照片中哈哥的笑臉,身體微微發抖——難道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