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多最多一點點

多摩地域，多摩警署。

一群臨時成立專案組的警察愁眉苦臉的站在小辦公室中，基本人人手中都夾著香煙，將整個房間里弄得煙霧繚繞。

「這都多少天了，還沒有將逃犯抓住，就你們這樣的辦事效率還能做什麼事？我就是讓警犬牽著你們，也比你們牽著警犬的工作效率高。」

被點到的警犬在牆角豎起了耳朵，轉著腦袋看了看沒有人關注自己后，又接著偷偷舔了舔自己的毛髮。

「本部那邊一直在催促，你們知道本署長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嗎？」

逃犯畢竟是府中監獄出的紕漏，他們地方警察只有追緝的義務，所以署長倒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下太多功夫去訓話，他話鋒一轉，提起了前兩天府中市所發生的一起惡性案件。

「還有町田市那裡發生的殺人縱火事件，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犯人是誰，長什麼樣子……因為包廂里太黑太混亂，所以幾個小姐都沒有看清犯人的模樣，那監控呢？」警署署長說的很是起勁，口水唾沫已經飛到了其他警察的臉上。

「監控呢？店裡的監控沒有拍到，我就不信其他地方的監控還能沒拍到？」

「就這樣拍不到他是怎麼來的。」署長有節奏的用手掌重重的拍著桌子，「也拍不到他又是怎麼出去的。」

「還能這個人是順著電線、網線爬進去，再爬出去的？」

被署長劈頭蓋臉的罵著，一名老警察不耐煩的禁不住在下面嘀咕著：「那還真說不定。」

他聲音雖小，但也沒躲過署長的耳朵。

像他這樣在警署里待了幾十年的老油子，論起資格和年齡比署長還要大的多，像署長這樣雖然級別高，但也拿這種老油子沒有太好的辦法。

於是署長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就算對方真的是能飛天遁地的神仙，也要把他給我抓起來！」

「看看這觸目驚心的照片，犯人一定是窮凶極惡到了極點，這樣的犯人在社會上流竄而不繩之以法，將會鬧出多少事端？」

指著桌子上的照片，署長心裡其實是有點慶幸的。

還好根據調查，死掉的這三人都是社會上的爛仔，屬於那種爛到和家裡人斷絕了關係，丟在大海里也十天半個月不會被家裡人發現失蹤的那種。

所以靠著署長的關係一時間也能把這則新聞壓下去，不過這也只能瞞一時，那些記者早晚會找上門來，他們怎麼會錯過這麼勁爆的刑事案件。

想起來死掉的三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署長看著幾名警察道：「我之前不是讓你們一組幾人去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了嗎？調查的怎樣？這肯定是一場蓄意謀殺，是針對死者發起的報復。」

「調查出了很多，但死者的社會關係實在是非常複雜，要說有動機謀殺他們的……」調查的警察抽出了一沓A4紙，「實在是數不清。他們從事的暗金行業，不光那些借債人痛恨他們，就連同行也有充分的謀殺他們的可能。」

「那就只能從幾名倖存的當事人口供入手了？」

「只能是這樣了，署長。」

揮了揮手，多摩署長揉著太陽穴道：「儘快破案。」

…………

秋月家。

「今日多摩地域天氣……」

「日前，警視廳方面仍在追緝越獄犯……」

坐在沙發上，水島徹一連調換了數個頻道，除了播放那些已經循環了多少遍的新聞外，他並沒有找到有關歐派吧殺人案的任何消息。

看樣子是警方暫時性的把新聞壓下去了，日本的記者還真是不敬業啊。

不過也有可能警方已經把線索定位到了自己的身上，不願意打草驚蛇？

亦或者不讓民眾驚慌，所以暫時隱瞞下了越獄犯連殺三人的消息，畢竟現在光是有越獄犯在流竄就已經很讓人揪心了——這也是一個可能。

雖然身有響雷果實這種排名前列的強力果實，但面對的是一國政府的通緝，一切還是要多加分析，小心為上。

「嗦嗦。」

就在水島徹繼續調換電視頻道的時候，房間門口響起了一陣嗦嗦的聲音。

是秋月美奈正坐在玄關上換著出門的鞋子。

「你要去哪裡？」從沙發上歪過頭，水島徹奇怪的問道。

「冰箱里沒有多少吃的了，我正準備出門買點東西。」換完了鞋子，秋月美奈拿著白手杖，扭頭對水島徹笑道，「我知道水島你要說什麼，但可別小瞧我了，買東西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水島徹很難想象，一個全盲的少女要怎麼到外面買東西，不說會不會被絆倒什麼的，買東西也看不見要買的東西吧。

「放心吧，我都已經出去過多少次了。」打開房門，秋雨美奈探出半個身子，「而且水島你現在也不能上街，就安心的交給我吧。」

正如秋雨美奈所說，水島徹現在的確不方便上街，要是走到超市、廣場這樣人員密集的場所，一下就會被有心人認出來，現在電視台上二十四小時滾動著他的新聞，即使放在全國範圍來說也大大小小是個名人了。

不過……

這只是對普通人來說是如此，這怎能難得到他？

「啪。」

水島徹一下關掉電視，整個人又化作了電流。

他並不是關心秋月美奈的狀況，只是懷疑秋月美奈會報警——嗯，水島徹相信自己一定是出於這個理由，至於對少女的擔心……也許應該大概差不多是有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