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以直報直，以怨報怨
秋月美奈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周邊亂糟糟的聲音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她朝著水島徹大概的方向焦急的問道：「水島，你，你怎麼在這裡。」
水島徹沒有先回答秋月美奈的話，而是從地上拽起那個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小混蛋。
這傢伙雖然被水島一腳踹的昏天黑地，但現在還是死鴨子嘴硬的說道：「你這傢伙死定了，等著我回家……」
水島徹最受不了聒噪的人，他掐著這初中生小混蛋的脖子立了起來，二話沒說幾個巴掌直接打了上去，直到這混球滿臉是血水島徹才鬆開手走向秋月美奈。
「不要再打了，水島？」用白手杖點著地面，秋月美奈摸索著向水島徹走去，「水島？」
上前握住秋月美奈的手腕，水島徹平抑著胸中的怒火，好聲好氣的說道：「我在這裡，已經打完了。」
用手握著水島徹的手，秋月美奈慌張的道：「沒必要這樣的，你沒有必要替我出頭的，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們笑話我一會就會走開的。」
聽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水島徹又朝地上的混蛋踹了一腳。
「而且，你沒有下重手吧？」別人不清楚，但秋月美奈可是很清楚水島徹是怎樣的猛人，這可是能三天內實現越獄的猛人，全日本都在通緝的通緝犯。
「沒有。」看著地上一群哭天搶地的小屁孩，水島徹誠懇的道，「我下手很有分寸。」
這是實話，如果沒有收手的話，這些小屁孩早就散的滿地都是了。
在和秋月美奈說完后，水島徹又踹了踹地上的傢伙：「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出現在這片地方，就連你們的胳膊都給扭斷。」
「可，可我家就住在這片地方……」
「怎麼？有意見嗎？」用腳狠狠踩著這傢伙的後腦勺，水島徹態度懇切的道。
「沒，沒有，沒有……」吃著地上滿嘴的沙子，這混球都快要哭出來了。
看著這傢伙的態度還算誠懇，水島徹將他一腳踹到公園沙池那。
打小屁孩他是半點負罪感都沒有，這群沒家教的狗東西們既然欺負秋月美奈的時候沒有負罪感，那就不要在指望著水島徹能有什麼同情心。
他的道德素養從來都沒有高過平均線，做人的底線雖然稱不上是靈活，但也信奉著樸素的『以直報直，以怨報怨』。
「我們走吧。」握著秋月美奈的手，水島徹朝秋月家的方向走去。
「你的臉……」
「沒有關係，這居民區一路也沒有攝像頭，我觀察過。」
日本街頭監控數量實在是少的可憐，就算是在繁華的東京也普及率甚低，更別說這裡是多摩地域一個不甚繁華的老居民區了。
被水島徹牽著手，秋月美奈亦步亦趨的跟著，這次沒有白手杖和盲道，她也能放心大膽的走。
她低著頭，小聲的道：「謝，謝謝……」
「沒有什麼好謝的，就是收拾了一群小屁孩罷了。」
「謝，謝……」
又是一聲謝謝。
但和前一句不同，說出這一句謝謝時，秋月美奈的聲音是抽噎著的。
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完，她整個人就嚎啕大哭起來。
「……」
在殺人時也沒有半分猶豫，但面對嚎啕大哭的少女，水島徹卻手足無措起來。
「謝謝，謝謝……」
秋月美奈猛地上前一把抱住水島徹，精緻的小臉蛋窩在水島徹的胳膊上：「謝謝，
謝謝……」
「…………」
剛才打人的時候明明雷厲風行的不得了，但看著懷中的少女，水島徹卻是遲疑的不知所措。
他慢慢的將手放在秋月美奈的小腦袋上。
感受著水島徹掌心的溫度，秋月美奈像是街角的流浪狗樣拱著自己的小腦袋。
「我，我……」秋月美奈抽噎著，「我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有不知道說什麼，我嘴巴太笨了……但謝謝，謝謝你……」
摸著秋月美奈的頭髮，水島徹輕聲道：「謝謝就夠了。」
「我們回家吧，你這不是買了很多東西要做給我吃嗎？」
「對！嗯！」
想要要做菜給水島徹，秋月美奈抽噎的狀態一下緩解了許多，她昂起哭花了的小臉，對水島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牽著水島的手，秋月美奈大膽的收起了白手杖。
「其實，我剛剛說謊了。」擦著自己的眼淚，秋月美奈說道，「我其實一直期待著有人能替我出頭。」
用手腕擦著眼淚，秋月美奈破涕為笑：「在我被欺負的時候，在我找不到東西的時候，在我想要去什麼地方卻不知怎麼去的時候，總之……各種各樣的時候，我都想要有人能替我出頭。」
「像這種事情如果被晃哥知道的話，他只會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定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別人，才招到這樣的下場，完全是自作自受。」
說到各種各樣的時候，她一隻手握著水島徹的一隻手，另一個胳膊則張開懷抱，彷彿這樣就能擁抱到各種各樣的美好。
感受著那小小的手掌，水島徹忍不住將她的手完全包裹起來：「那你想去的地方是哪裡？」
「想要去的地方那可就多了，我想去高的地方，高度越高風不是越大嗎？我想感受一下風從脖子上吹過的感覺；想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聽一聽他們大聲歡呼的聲音；還想……」
一提到各種各樣的想去的地方，秋月美奈就像是打開話匣子一樣說個沒完了。
因為那些想去的地方實在是太有趣，只會讓人越說越精神。
「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說著這一個個想法，秋月美奈自己都笑了起來。
一邊聽著秋月美奈說著自己想去的那些地方，水島徹一邊點頭：「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嗯！」水島徹的話讓秋月美奈重重點頭，「是啊，萬一實現了呢。」
「那水島君你呢，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或者說喜歡的東西，不喜歡的東西？」
「想去的地方沒有，喜歡的東西……這還得好好想一想，不過不喜歡的東西……」水島徹想了想，「可能不喜歡麻煩吧。」
「我好像沒有不喜歡的東西……」秋月美奈順著水島徹的話說下去，「那我也一樣吧，我也不喜歡麻煩。」
她緊緊抓著水島徹的手一絲一毫，似乎生怕水島徹下一秒鐘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