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什麼也看不見
幾名衣衫不整的陪酒女從歐派吧里跑出,慌慌張張的大喊著:「殺人了!殺人了!」
跟她們一起跑出的還有在前台等著招呼客人的媽媽桑老闆娘,她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包廂中發生了什麼,但看著手下陪酒女那丟了三魂六魄的驚恐模樣,那間包廂里一定共識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叮鈴鈴!」
兩名騎著自行車的巡邏警察在路口聽到殺人了殺人了的呼喊聲后,趕忙蹬著腳踏沖了過來。
「叮鈴咣當!」
連車都來不及停好,兩人將車扔在地上按著頭盔抽出腰間別著的橡膠棍便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日本控槍極為嚴格,就算是警察的配槍率也並不高,而且就算有槍,但在執法過程中開槍的話也是要事後寫一大堆材料的。
如果經審核判定在當時的情況下不用開槍也能解決事態,那貿然開槍的警察整個人的仕途都會受到影響。
所以種種限制下,木棍警棍成了警察最好的標配。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護在幾個鶯鶯燕燕的身前,兩名巡邏警察的膽氣一下豪生了起來。
「裡面,殺人了……」一名陪酒女魂不守舍的說道,「你們不是警察嗎,快去阻止他啊。」
聽到殺人了,兩名剛才還豪氣衝天的兩名巡邏警察瞬間萎了起來。
腳步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半步。
他們平日里處理的也就是些鄰里糾紛、勸誡別人這樣的小問題,為數不多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工傷的任務也就是去救救電線杆、樹杈上的小貓咪——這年頭連騎著摩托車的鬼火少年都少了許多,所以也不用擔心鬼火少年會帶來的問題。
要是放在幾多年前,多摩地域可是關東鬼火少年問題的重災區,東京二十三區還有橫濱的鬼火少年沒事就愛來這裡亂竄。
所以在聽到酒吧里有殺人犯的時候,兩名巡邏警第一個念頭就是掉頭尋找支援。
「快去啊,再不去人都快被他殺光了……」
被陪酒女們在背後推著向前,兩名巡邏警都快要哭出來了。
其中一人抱著手裡的警棍欲哭無淚的道:「犯人手裡有槍嗎?」
「沒有!沒有看見他手中有槍。」
聽到犯人手裡沒有槍,巡邏警的膽子又大了起來:「那就是有刀咯?」
「也沒有刀,那他是怎麼殺人的?」
提到這個,陪酒女的眼神中露出了濃濃的驚恐:「他就是那樣很輕鬆的,像是掰斷美味棒一樣將人的胳膊掰斷!」
「騙人,你在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會有人有那麼大的力氣,難不成是世界級的力士在房間里殺人?」陪酒女的描述,讓巡邏警差點笑了出來。
用對講機向交番里彙報完情況后,兩名巡邏警對視一眼肩膀靠著肩膀,慢慢挪動著朝酒吧里走去。
在走到那扇敞開著的包廂房門前,兩人大喊著:「裡面的人抱頭蹲下!不要作無謂抵抗!」
緊接著在深呼吸了一口氣后,一名巡邏警顫顫巍巍的探出半邊身子,右手死死的握著警棍。
只是才剛探頭看了一眼,這名巡邏警便捂著嘴巴蹲在地上乾嘔起來:「嘔!」
「什麼情況?里,里,裡面有犯人?」
「沒,沒有犯人,裡面……」蹲在地上的警察一邊乾嘔一邊擺著手,「不要看裡面,不要看。」
但他的提醒為時已晚,聽到裡面已經沒有犯人了,
幾個膽大好奇心又重的人將頭探了進去。
屠宰場。
看到了房間里的景象,幾人的腦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屠宰場這個字眼。
雖然說他們中並沒有人真正的去屠宰場里參觀或者工作過,但包廂內滿地都是的人只能聯想出屠宰場這種血腥的場所。
只是,包廂里的犯人呢?
一名正在彎腰嘔吐的陪酒女腦子裡冒出這個關鍵的問題,她觀察的很仔細,明明就沒有人從包廂中出來過,但為什麼包廂里現在卻不見了那犯人的身影。
他是從哪裡出去的?
而也就在這些人疑惑時,包廂中的電路忽然短路起火。
「噼啪!」
明明只是一小件電器的短路,但卻爆發出極巨大的火花,幾乎是幾個呼吸間的事情,整個包廂一下被火焰所包裹。
………………
「滋溜。」
伴著滋溜的電流聲,水島徹憑空出現在一座一戶建民居的院落里。
託了響雷果實的能力,這世上還沒有什麼能完全困住他的房間。
而且在最後還能使用響雷果實的能力在房間中製造一起火災,無處不在的電線、廣泛使用的電力,響雷果實在現代社會的恐怖程度更上了一層樓。
不過這也不代表著水島徹就可以為所欲為,使用惡魔果實終歸還是會消耗大量體力。
從地底下鑽出后,水島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
他甚至懷疑如果自己過載使用惡魔果實的力量,會不會導致自己的身體因為衰弱而死亡。
「看來擁有果實也不能為所欲為的釋放,響雷果實目前只是移動了幾十公里身體就已有些超負荷了。」
感覺到身體內的虛弱感,水島徹皺起眉頭。
這還是他經過了海軍六式改造后的肉體,如果是普通人的身體,恐怕空有強大的響雷果實,卻根本無法將其的力量徹底發揮。
水島徹愈發對系統的下一次冒險期待了,到底又能帶來怎樣的東西。
別說惡魔果實了,哪怕是海賊世界中最普通的海軍小兵,那體質放在地球都是奧運全能冠軍的水平!
就在水島徹向著下一步時,這家一戶建的房門忽然打開了。
「晃哥,是你回來了嗎?晃哥?」
一個拄著白手杖的女生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在女生開門的瞬間,水島徹就做好了將這人擊昏的準備,他對無緣無故對普通人下手沒有興趣,但也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行蹤,所以只能委屈對方昏迷片刻了。
「晃哥晃哥?你已經半個月沒有回家了。」
「沒有,人嗎?」
但就像沒有看見水島徹一樣,白手杖女生扭了扭頭喊了幾聲,臉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不,不是像沒有看見。
而是她的確看不見。
從她自始至終沒有轉動過的眼球,不停拍打地面的白手杖上,水島徹一下就明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盲人少女。
而且多半是獨居的盲人少女——如果家中有人的話,估計是怎麼也不會讓一個行動不方便的盲人來開門。
「嗚哇嗚哇嗚哇!!」
就在盲人少女疑惑的時候,外面的街道上響起了警車鳴笛的聲響。
能聽得出來外面警車的數量怕不是有十幾輛,幾乎算是抽調了警署轄區和監獄的大部分警車了,這樣的待遇恐怕也就是在追捕一些極道大佬的時候能看見了。
不過一個被逼到山窮水盡越獄犯和極道大佬哪個更危險也不好說。
畢竟這次逃脫的可不是一般越獄犯,而是犯下了『JIAN殺』的窮凶極惡的罪犯,極道大佬再怎樣,也不會親自下場殺人的。
越是混到了出人頭地的大佬地位,對自己的小命和自由越是珍惜。
「接府中監獄通知,日前有犯人從府中監獄越獄,各位市民請緊閉門窗,注意……」
警車一邊行駛著,一邊用擴音器說著防範事項。
估計過一會電視和手機新聞上就該出現自己被通緝的畫像了。
皺了皺眉,水島徹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還真是不太妙。
一路用響雷果實趕路,耗費了諸多體力,如果遇到警察包圍的話,想逃脫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現在的情況必須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休養一下,以日本的人口密度來說,除非住橋洞或者公園裡了。
不過……這裡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嗎?
看著眼睛動也不動的盲人少女,水島徹注意著腳步沒有發出聲音側身走進了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