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8:圖騰
賀勝雲明確表示會為柳婆婆這邊「站場子」后,柳婆婆的信心當即大增,也開始著手安排應對的措施。
中午柳婆婆親自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無比感慨的道:「好久沒有這麼多人圍在一起吃飯了,只可惜老頭子沒在,要不然就團圓了。」
她說的老頭子,指的正是柳鈺陽。
自從柳鈺陽失蹤,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柳塵姻小的時候,還能陪著柳婆婆,但是長大之後,尤其是上大學之後,柳婆婆都是孤身一人獨守家中。
柳塵姻垂著頭,雙眼通紅,淚在眼眶打轉。
孫胖子聽到柳婆婆說一家團圓,顯得有些尷尬,訕訕笑了兩聲:「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你們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我在這裡好像顯得有些多餘啊……」
柳婆婆抬眼看向他說道:「你能跟著小諾和塵姻來這裡,是看得起老太婆,老太婆自然不會、也從來沒有把當成外人。」
孫胖子嘿嘿笑起來:「我臉皮厚,喜歡跟著陳諾到處蹭吃蹭喝,您不嫌棄就好。」
吃過飯,村子里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周雲江和許金水同帶著一些門內弟子都趕了過來,算是給了柳婆婆極大的臉面了。
尤其是許金水,早已退出陰行多年,這次為了力挺柳婆婆而重出江湖,在陰行內引發了不小的騷動。
據說之前陰行好幾個大佬聯名找到許金水,請他出山都被拒絕了。
柳婆婆十分感激,將兩人迎進了大廳。
上午柳婆婆將屋內改成了一個臨時的會客廳,屋外的場地則用紅綢段圍了起來,布置成了一個可以容納近百人的會場。
會場也被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力挺柳婆婆這邊的,另一部分則是支持曾范陣營的。
能有資格進入會客廳的,除了我和孫胖子、柳塵姻等人,其他無一不是陰行的門主掌門或者大佬級人物。
柳婆婆面色陰沉,將柳鈺陽被曾范囚禁的事兒,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站在柳婆婆這邊的,自然是力討曾范,要求馬上放人,並給毒門上下一個交待。
而支持曾范的,則說這只是江湖傳聞,是真是假,還無法判斷。就算是真的,也是事出有因,定然是柳鈺陽犯了什麼罪過,否則曾范不可能無緣無故將前任掌門囚禁起來。
曾范在毒門的身份比較特殊,除了是毒堂的堂主外,還兼任毒門的執事長老,可以處置任何違返門規之人。
門規適應的對象是毒門上下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了門主柳鈺陽。
在支持曾范的人當中,有個高大魁梧的黑臉漢子,聲音最大,脾氣也極為爆燥,一言不合就拍桌子。
要不是他身旁兩個中年婦人拉著他,估計已經跟周雲江和許金水動手打起來了。
「馬拉個巴子,你們一個個的指責曾堂主囚禁了柳鈺陽,有證據嗎?」黑臉漢子罵罵咧咧的,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雙手叉著腰,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柳婆婆毫不示弱,冷哼了一聲道:「曾范當著數十人當面親口說出來的,這算不算證據?」
黑臉漢子將茶杯重重往桌上砸去:「草,隨口說說的,你們也當真?那我說想跟你身旁的小姑娘睡一覺,你們難道也認為是真的?」
這混蛋說的小姑娘,指的正是柳塵姻。
我當時腦袋嗡了一下,肺都差點兒氣炸,不等柳婆婆作出反應,掄起了桌上的茶壺走到黑臉漢子旁邊,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滔天怒火道:「你剛才說什麼?」
「唉喲卧槽,哪裡蹦出來的小癟三,敢這樣跟老子說話……」黑臉漢子怒極反笑,指著柳塵姻說:「老子說想睡他,你想怎麼著……想打老子?來,往這砸,不砸的是孫子……」
我沒等他說完,茶壺狠狠砸在了他腦門上。
「咔嚓」一聲,無比堅硬的茶壺被砸碎了,茶水順著他臉往下流。黑臉漢子搖晃了幾下,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手捂著被砸的位置,血頓時從他指縫間流了出來。
柳塵姻是我的逆鱗,誰動誰死。
「馬拉個巴子,老子乾死你……」黑臉漢子邊罵邊去抄茶杯,血已經糊了他半邊臉。
我根本不會給他還手的機會,無比快速的抓住他頭髮,用力往桌上磕。
「砰砰……」幾聲響,黑臉漢子接連發出慘叫,最後被我摁在桌面上摩擦。
跟著黑臉漢子的兩個女人見狀,一邊朝我撲過來,一邊質問柳婆婆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人是我打的,跟柳婆婆無關,黑臉漢子要是再拿柳塵姻說事,我下手會更狠,甚至玩命。
衝過來的女人被另一個女人拉住了:「媛媛,別衝動,正事要緊。」
「我大哥要是有什麼事,你一定不會活著離開這裡。」叫媛媛的女人心不甘,恨聲對我說道:「我知道你是鎮師,不怕告訴你,我們也是……」
「你們南派鎮師,根本就沒有什麼本事,只會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去處處算計別人。」
聽她這麼一說,我頓時反應過來,細細打量了三人幾眼:「你們是北派鎮師?」
媛媛沒好氣的回道:「沒錯,我們今天代表北派鎮師前來支持曾堂主,打破這極不合理的陰行規矩。」
「別以為這裡是你們的主場,我李媛媛就會怕了你們。南派鎮師除了坑蒙拐騙,簡直一無是處,早就該把符牌交出來了。」
「讓我們北派鎮師主導鎮師行業,肯定比你們南派鎮師強百倍。」
李媛媛牙尖嘴利,聲音還特別大,窗戶的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草,你好像很不服氣啊!」孫胖子這根攪屎棍,向來喜歡在關鍵的時候拱火:「有本事跟我兄弟比一場啊,分分鐘玩死你。」
「比就比,誰怕誰,來呀……」李媛媛似的等的就是這句話,指著我問孫胖子:「他能代表南派鎮師嗎?輸了能讓南派鎮師交出三魚共首符牌嗎?」
孫胖子嘴唇動了動,終究是忍住了想要說出口的話。
三魚共首符牌就在我身上,但眼下這情形顯然不是跟她比拼鎮術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孫胖子摸不清對方的來頭,擔心我以一對三,會寡不敵眾。
輸了面子是小,要是把三魚共首符牌輸給了對方,我就成為南派鎮師的罪人了。
所以孫胖子頓了一下,咧嘴笑道:「你能代表北派鎮師,我兄弟就能代表南派鎮師,不過代表南派鎮師和你鬥法,跟交出三魚共首符牌是兩碼事。」
「那玩意是鎮師的圖騰,也是所有南派鎮師共同守護的榮耀,哪能隨隨便便拿來做賭注,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李媛媛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回到位上去查看黑臉漢子的傷勢。
黑臉漢子臉上的血已經被另一個女人給擦乾淨了,傷口也用碎布包了起來。
「馬拉個巴子,要不是曾堂主一再交待要剋制,老子現在就弄死你。」黑臉漢子指著我,牙咬得「咯咯」作響。
這傢伙真的怒了,但並未失去理智中。
我抬頭瞅了一眼他,突然被他脖子上掛的物件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