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
「回來就好。」雷鴿伸手拍了兩下幺的肩膀又轉身看向左佳安背上的計彥秋「他這是怎麼了?」
「中招了,不過問題不大,幺說一天左右就能醒。」左佳安說著伸手捏了下計彥秋沾了灰塵的臉。
「那我們?」雷鴿指個一下陣中的那個丑娃娃,計彥秋暈著,那這個陣法誰催動?
左佳安出好氣無奈的說著:「打電話給芽兒,發位置共享給她,也只能看看她能不能直接把我們傳回去了。」
「哪用得著那麼麻煩。」說著雷鴿便變成了鴿子大的形態飛到了高空之中。「你們跟著我就行了。」
鴿子的導航能力堪比衛星定位,更何況這深山老林之中信號時有時無,但鴿子想要找到芽兒還是很容易的。
幺在後面聽話的將娃娃撿起來放在了包中,因為被困太久,走起路來竟然像一個喪屍跟在左佳安身後。
走了許久還沒找到芽兒,計彥安開口打破了沉默:「你說我這樣像不像個舔包蹭經驗的?」
「你不關心現在是何年何月嗎?」
聽到這話的計彥安撇撇嘴,這些對他們血靈族的人來說好像沒必要關心。
「這些以後我會知道的。現在氣氛這麼緊張,你就不能緩解一下?」
靠,左佳安長這麼大還真是頭一次想掐死眼前這個人,小時候那麼乖一個人怎麼現在這麼欠揍?
「要不我們換換,你過來背你哥,我看你還會不會緊張。」
「算了,我哥會很喜歡被你背著的。」
「站著說話不腰疼。」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拆台跟著雷鴿的步伐走著。
「呼~呼。」左佳安喘著大氣看著近在咫尺的芽兒,腦子裡全是放禮花的聲音,可算能放下這坨肉了,回去后得多管計彥秋要點平安符。
「有新的夥伴了?」計彥安看到芽兒比看到雷鴿還要驚奇,這個時間能在深山裡呆的住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八封山上的一個小樹靈,叫芽兒。」左佳安拍拍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汗,看著放好的計彥秋長舒一口氣。
還沒走進芽兒,幾個人便已經踏入了她畫的法陣之中,待雷鴿落下后法陣發出了微弱且有點范灰的光芒。
剛緩過神的左佳安看著腳下的陣法,這陣的半徑怎麼也有五米多了吧?「你不至於吧?搞這麼大?」
芽兒挑挑眉還在不停地在法陣外圍插著隨身攜帶的麻葉刺球枝條。「沒辦法。為了完成你們給的任務,我怕出錯,就搞得大一些。」
說完她拍拍手起身看著面生的計彥安。「這個是幺吧?我叫芽兒。也就別論輩分了,我可比你年長太多,你就像他們一樣叫我芽兒就行。」
說完她並沒有給眼前這個人客套的時間繼續說道:「你們走到那個位置,我現在就把你們傳送回去。」
還沒開始念咒,芽兒在心裡反覆念叨著:山靈爺爺保佑,山靈爺爺保佑。見他們已經站好不動之後,芽兒伸手掐了三個訣然後嘴裡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要是靠近了聽的話大概會聽到這樣的話。「山靈爺爺保佑,我靈力有沒有長進就看著一次了。山靈爺爺保佑...」
三個訣掐完幽都山便再無幾人的身影,空留地面上的那幾個法陣證明幾人曾經到過。
「道長,道長?」芸娘說了一堆話這道長沒有一句應的,實在是無力吐槽她背著的這個厚顏無恥的道長。
「到底還有多久?」
然顯明抬頭看了眼星象又看了眼面前的墓地。早知道就不那麼費勁了,直接來這墓地不就好了?扯這些沒用的犢子。
「到了。」然顯明利落的從芸娘的背上滑了下來,起身扎進墓群之中。
看他那個生龍活虎的樣子,想必是休息的差不多了。雖說這個時代也不像她生前那麼講究男女有別。
可她又不是牛馬之類的畜生,有個人讓她背著總感覺很奇怪。而且對方是一個四肢健全能行能走的人。
「這個?」芸娘看著眼前並沒有碑文的墓有些好奇。
還沒等芸娘開始搜索,身旁的然顯明二話不說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他便打開了墓碑下的一個緩台,從裡面掏出了一個有些年代的雕花木盒。
看著然顯明手中的木盒芸娘蹲下身獃獃地望著,「羊皮卷在這裡?」
「不。」然顯明搖頭在伸手將盒子打開取出了一把鑰匙。
「羊皮卷那麼寶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放在這個位置。」他拿的不過是個開羊皮卷封印的鑰匙。
「那我們現在回家?」芸娘指了指下山的路,還是回家有意思。
「不,去找羊皮卷。」說著然顯明打開盒子的第二層,從中取了出了一份很薄的木板。
芸娘踮腳看著木板上方精緻的刻著她看不懂的圖案,看樣子像是個地圖。
「我能提個小小的要求嗎?」芸娘說著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咻咪咪地比劃著。
「不能。」然顯明聽都不聽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芸娘的請求。
「我還沒說呢,不是加工資。」芸娘快走幾步攔住瞭然顯明去路。
「那也不行。」無非不就是少拿她當勞力之類的話嗎?笑話,怎麼可能放著好好的勞力不要,卻自己親自動手?他然顯明的錢什麼時候那麼好被人賺去了?
「我覺得我們的聯盟可以解散了。」芸娘說著揮揮手向山谷的反方向走去,天下這麼大,這個社會她也適應的查不多了,幹嘛非得要在這個弱不禁風的道士身旁?
「哎?行行行,有話好說。」然顯明說著大步走到芸娘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心中有些不滿,還真是請了個祖宗過來。
「小心!」芸娘大喊一聲伸手直接將然顯明拽到身後,側身躲過眼前的襲擊。
只見剛剛襲擊過來的那衣衫襤褸的屍體一個踉蹌撲倒在旁邊的石碑上,本就不牢固的頸椎一下子石碑磕斷,腐敗的頭顱飛出去數米高,撞到石碑后不遠處的墓碑,彈回來滾落幾下,那斷了首的屍體也滑落下去。
本以為只有這一具腐屍,兩人正要將它徹底解決之際周圍的墓中又開始有腐屍不斷冒出來。
「您還真是走到哪熱鬧到哪,托您的福,這命格我這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次遇到。」芸娘嘲諷的說著,隨後看了一眼周圍有沒有能逃跑的路子。
「呵呵,熱鬧是熱鬧。」可這情況也夠頭大的,怎麼最近老是有一種被針對的感覺?師父曾經說過自己的命格雖算不上什麼大富大貴,可也不至於這麼坎坷。
「要不我們跑吧?」芸娘說著眼神看著不遠處的小山丘,縱身一躍的話應該能跳過去。她太討厭戰爭了,更何況除了跑她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去對抗這些腐爛的屍體。
思量間還未等然顯明同意,芸娘已經伸手將然顯明公主抱放在懷中。
然顯明瞪著眼睛看著她的下顎,順著月光觀察著皮膚,表面很有光澤並沒有腐屍的感覺。身上的氣味也沒有這些活過來的屍體味道大,難道這就是蠱王盅的力量?
芸娘並不知然顯明在想些什麼,她開始慢慢深蹲蓄力準備從這群腐屍之中跳出。
然而事情並沒有向她想的方向發展,她躍起幾米高之後又被什麼東西彈了回來。失敗后芸娘放下然顯明,繼續重複著剛剛的動作只是方向不大相同。
試了幾次之後都是同樣的結果,芸娘有些迷茫的看向躲避腐屍的然顯明,「道長?」
眼見著腐屍的包圍圈越來越近然顯明看不下去了,直接叫停了芸娘,「別費力氣了,沒用的。」
他們兩個被圍住的地方應該是被人做了什麼手腳,不然好好的墓地怎麼會突然詐屍?而且只有這一小部分詐屍,還被類似於保護套的東西圍住。
然顯明靜下心又開始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腐屍,最後鎖定在末尾衣著明顯跟其他腐屍不一樣的屍體身上。
那末尾的腐屍就連動作也跟其他的不一樣,看樣子應該是新來被安葬在著墓地的?
如果這腐屍是新被安插進來的,那很有可能屍變就是由它引起的,可這腐屍被安排在這裡是專門針對他們兩個,還是用來捕獲路過的人類?
然顯明沒有多想,不管是處於以上那種原因,今天敢攔住他的去路那就不能再存活於世間。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然顯明掏出符紙嘴裡念叨著咒語隨手一甩,那符紙便發著紅光像一把匕首一般直直的飛了出去,命中那腐屍眉心。
「賭一局吧。」符紙飛出去后然顯明閉上眼睛,生死只在一念之間。微風吹起然顯明散落的碎發,露出他那有些髒兮兮的臉。
此時的然顯明就像一隻流浪的波斯貓,閉著眼,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道長。」許久,芸娘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解脫的聲音也從然顯明身後傳來「可以了。」
聽到聲音后然顯明緩緩的掙開眼睛。這周圍哪還有什麼腐屍?空蕩蕩的還是他們來之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