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

心境

還好那天一放學左佳安就拽著計彥秋回家,讓他幫自己寫作業。不然以左佳安那若小的身軀,數九寒天還在沒有暖氣的房間里,不幸的話可能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但此刻左佳安的腦袋已經不能正常思考。

這是什麼?把她當計左了?不能啊,計彥秋是不可能讓計左上他的床的,這一點她還是比較肯定的。

那他這是夢遊?算了算了想不出來。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也太撩了吧?

「不睡了?」

計彥秋突然睜眼,便看到了那雙閃著星星的眸子,四目對視。

那一刻星星被深淵吸引,甘願做曇花一現的流星墜落進去。

計彥秋被她這樣盯著有些慌了神,隨即將搭在腰間的那隻手伸了出來,捂住了左佳安的眼睛。

計彥秋不確定左佳安對自己的心思,畢竟那傢伙十年如一日,對他什麼樣子好像始終都沒見過。但計彥秋知道自己對左佳安的心思很複雜。

複雜到他都忘記了這種情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反正只要左佳安在身邊他就會覺得心安。

可在沒有明確的信號之前,計彥秋也不敢貿然行動,他怕最後連守護在對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

左佳安腦子裡飄過三個大問號,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睡啦?」左佳安也不甘示弱的伸出雙手,將計彥秋的手從眼前拿了下來。

「睡。」計彥秋說著閉上眼睛,並且轉了個身背對著左佳安。

有這麼嫌棄我?左佳安再次對自己的顏值做出了否定。就算是長得不行,計彥秋以前也沒這樣對待過她呀。

正當左佳安揣摩不定的時候,計彥秋又轉了回來,手又很自然的搭上了她的腰。

悶聲說著:「不摟著東西我睡不著。」

左佳安感受著他的呼吸撇了下嘴,並沒有拆穿他。可現在兩個人這個樣子又算是什麼關係呢?並肩作戰的好朋友嗎?顯然比這個關係更近吧?

戀人嗎?他也沒有說,要自己先開口嗎?

「睡覺。」

計彥秋的聲音從她頭上傳來,卻有著讓人格外的安心力量,更是安撫了她那顆胡思亂想的心。

那就稱他為青梅竹馬吧。

左佳安伸出胳膊從計彥秋的腰下穿了過去,另一隻胳膊也環了過去,最後用力一帶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什麼時候心境變了呢?

大概是眼前這個人一次次保護他,一次次包容她的時候吧。

計彥秋感受到了懷裡那個軟軟的人整個表情也緩和了下來。看來這個人對他也不排斥吧,甚至可以說也是喜歡的吧?

「誒呦呦,你這是怎麼了?」

那靈被其他靈抬出來的時候遭受到了莫大的嘲諷。

為啥被嘲諷?還不是被計彥秋的那到符給定住了,一直保持剛剛那個姿勢。

「噗哈哈哈,你說你沒事惹他們做什麼?」芽兒看著它這副慫樣子,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她到也沒光笑,還好心的把它身上的拿到符摘了下來,放進了自己的兜里。

「就當是報酬了,反正你們也用不到。上面還有靈守著嗎?」芽兒之所以能下來,還不是答應了給他們講講故事,這才換來他們出靈去守夜。

「還有兩個在裡面。」

「那就行。」芽兒說完看著天邊繼續搖著太師椅。「他們還沒醒?」

她倒是好奇都這個時間了,他們在這種地方還能睡得著也是厲害。

「醒了,又睡了。」剛剛那個被貼了定身符的人解釋著。

「果然,除了壽命長一點,還是保留了著人類的特性。」芽兒倒不是有多看不起人類,只是在這六道之中,人是一個沒辦法永恆存在的物質。

「人類不好嗎?我就特別懷念生前的日子。」說話的正是剛剛那個嚇唬左佳安,被從帳篷里扔出去的靈。

「不過你記得你生前的事情嗎?」芽兒看著它那副慫樣子,突然計彥秋附體毒舌了一下。

「是啊。你記得之前的事嗎?嘻嘻嘻嘻~」

「記得嗎?桀桀桀桀桀~」

圍在他們周圍的靈又開始嘲笑它起來。許是被他們嘲笑慣了,它竟然也不腦,還跟旁邊的靈轉著圈玩了起來。

計彥秋的懷裡不僅暖,還舒服的很。左佳安這後半段的睡眠倒是很好的得到了滿足。

不過自打她鑽進自己的懷裡之後,計彥秋就再也沒睡著過,就這樣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懷裡的人睡覺。

「真可愛,怎麼就吃不瘦呢?出來風餐露宿這麼多天,臉好像還是圓滾滾。」

計彥秋強忍了幾次,才忍住自己要去掐左佳安臉頰的那雙衝動的手。

「你才胖呢,你們全家都胖。」左佳安窩在計彥秋懷裡悶悶的說了一句,但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

「醒了?醒了就起來,今天還有事情做。」話雖這麼說,可計彥秋的手也並沒有收回來。

「恩~」左佳安哼唧了一聲,將頭撞進了她垂涎已久的胸膛。

許是覺得好玩,左佳安撞了一下后反覆又撞了幾下,隨後又咯咯的笑了起來。像個小孩子。

「好玩嗎?」計彥秋突然收緊手臂,直接將左佳安貼在了懷裡動彈不得。

「勿哈玩啦。」左佳安被按住,說話的聲音也不是很清楚。

兩人還沒玩的盡興芽兒的聲音便從帳篷外傳了過來:「起來了,外面的那些蠢靈已經再催了。」

計彥秋趁著懷裡的人一個不注意,輕輕的在對方的頭髮上吻了一下。

「把想離開的都招過來吧。」

沒一會太師椅旁已經聚集了一大部分靈,等著計彥秋的下一步動作。

可計彥秋剛畫完一個最簡單的陣便被那老靈攔了下來,「後生,這個陣有人用過了。」

「別人用不好使,不代表我用不好使。」計彥秋並沒有把它的話放在心上,決定再試一下滅靈陣。

只見靈陣催動的那一刻所有的靈都全部消失。正當左佳安準備開始花式吹彩虹屁的時候,那些靈又變回來了。

「這...這是什麼?」左佳安有些不敢相信,這符陣別說是計彥秋用,就是她左佳安這個半吊子用都是可以將散靈送走的。

那麼,就不是陣法出現問題,是村子的問題。左佳安抬頭像四周望著,想在這些破舊的建築物中研究出什麼名堂出來。

「都說了這個陣法對我們不好用了。」早上嚇唬佳安的那個靈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嘲諷似的飄在眾人上空轉圈圈。

計彥秋賭氣,又畫了一個送靈陣,此陣能將遊盪在人間的靈送入輪迴。弊端就是需要將這些靈送入無間地獄,接受殘酷的審判。

「後生,這個陣也有人用過了。」剛剛說這話的靈又再次上前提醒著。

計彥秋並沒有把它的話放在心上,決定試試這個送靈陣,他就不信了。

只見靈陣催動的那一刻所有的靈都全部消失。正當左佳安準備再次開始花式吹彩虹屁的時候,那些靈又變回來了。

「靠!」左佳安微張著嘴巴,滿臉寫著震驚。這....這還讓她如何催彩虹屁?

眼見著計彥秋那表情越來越不對勁,左佳安靈光一閃,連忙轉移了話題,「先帶著我們去昨天那個發光的地方,那個地方你們應該知道在哪吧?」

說完幾個人便收拾好東西,跟著那個靈向著吉位走去。

「血袋?真不講武德。」左佳安說著撿起草堆里一個還有紅色液體的血袋。

正常來說用硃砂畫陣的威力就已經很大了,看這袋子的規格,裡面裝著的多半是人血,那妖物還真是陰險。

「按道理說他們可是我們的敵人,那既然我們是正面人物的話,他們就是反面教材嘍,反派怎麼可能講道德。」芽兒站在樹上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便跳了下來。

「話不能怎麼說,道不同罷了,哪有什麼非黑即白。」就連計彥秋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到底是對還是錯。

到底是正道之光,還是被推出來當槍子的?他計彥秋也沒看明白,所以還是不要太早下結論的好。

「現在看來除了這些還沒有滲透下去的血跡,也沒有什麼線索了。」左佳安拍拍手站了起來,看向彥秋。

「感覺,等這個血跡幹掉陣法就會開始運作。」計彥秋收回血跡上手,他剛剛嘗試了一下卻沒能將它破壞,想必是陣的一部分。

「知道這個陣是做什麼的?」左佳安移到彥秋身邊好奇的問道,這種一半一半的陣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應該是符籙派的,或者是其他派,反正不是我們這一派。」

而且計彥秋覺得,這個陣法並不是阻礙他將這些靈送走的關鍵。

「甭管是什麼門派?說這麼多,不行就算了。」不知道哪個靈說了這麼一句,但這話一出來,負面的情緒隨之擴大,一群靈贊同的附和著。

圍在一旁的靈開始受不了他們在這裡婆婆媽媽的,他們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困住他們的地方。

「走吧,去其他的地方看看,這個陣法我暫時還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也破解不了,但應該與這些靈入輪迴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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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異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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