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殺北陌

小女孩始終面無表情，看上去像極了當時的金剛芭比。

但是她的聲音卻空靈悅耳，和記憶里的一個聲音很相似，只是少了一絲柔和與親近。

想著，蘇小北試著問道：「你是妖月？還是她的種子？」

小女孩沒有說話，星眸大眼望著蘇小北，許久許久才機械的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蘇小北睜大了眼睛，

在蘇小北看來，無論是妖月還是她的種子，都是有著獨立人格以及思想意識的。

蘇小北相信妖月一定還在，種也一定還在。但是，無論小女孩的意識是他們中的哪一個，都應該是明確且獨立的，但為什麼他會不知道自己是誰？搞得像是出現了第三個獨立意識一樣。

「你不是妖月？」蘇小北眯了眯眼睛，試著問道。

見小女孩仰望自己星眸閃爍，蘇小北咽了咽喉嚨又問：「那麼，你是他的種子？」

小女孩依舊沒有回答，仰望蘇小北，淡淡的說：「去榕城。」

她的語氣毫無色彩，不是祈求，也不是命令，像風一樣的輕柔，毫無質感。

「可是榕城距這裡三千八百多公里呀！」

即便是隔年前，乘坐最快的動車從蘇城到達榕城也要12個小時。

這是什麼概念呢？

比如說，從肥市到達蘇城乘動車的時間是1小時，而隔年後步行需要走上八九天的話，那麼折算一下，這三千八百多公里則需要走上三個月零十八天。

想到這裡，蘇小北頓感雙腿抽筋，

再四下找了找，蜥蜴人的皮卡車也不知道被炸哪裡去了，林小曼躲進天文台才幸免於難。

「這丫頭，蠻會藏的呀！」

晨光乍現，雨停了，微微有些凹陷的蘇城上空瀰漫起滾動的霧團，在冷風中漸漸凋零。

這時，林小曼喘著粗氣跑了過來，一頭扎進蘇小北的懷裡：「我就知道蘇小北你命大死不了。」

「拖你的福！」

林小曼笑意滿滿的仰起臉，在蘇小北的身上搜了搜：「怎麼樣？蘇城這麼繁華的城市，有沒有淘到好東西？」

「一百年前的城市，能有什麼好東西？」蘇小北冷瞥一眼，隨手在口袋一掏，摸出那塊板磚一樣的金塊，「也就一塊幾斤重的金磚，要不要？」

林小曼瞪大了眼睛，顫抖的雙手捧起金磚。

都說金子是長進人類基因排序里的，雖然在末世金子毫無用途，可看見它，人類還是不禁的顫抖，

幾斤重的金子，林小曼瞠目結舌：「蘇小北我愛死你了！」

一帆白幕忽然出現在蘇小北的眼前，像一張白紙蒙在了眼睛上，蘇小北看到橫豎九個格子，很意外的出現。

本來死裡逃生還挺想和林小曼傾訴一番的，忽然出現的九宮格讓蘇小北大喜過望，一把推開林小曼，搓了搓手掌準備試手氣。

「這次抽個什麼呢？」

蘇小北在心裡建設，如果是王炸那樣的撲克牌自然很不錯，但蘇小北是個有探新精神的人，他想見識更新奇、更怪誕、更有創意的新玩意。

想著，蘇小北呼吸都粗沉了，激動的咽了口吐沫，再三猶豫之下，按了橫向第二個格子……

隨著格板的翻轉，蘇小北看到格子里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盒子方方正正，像是生日禮品盒。

蘇小北眉頭一緊：「這是個什麼東西？」

隨著眼前白幕的淡散，蘇下北看到精美禮盒出現在自己的手心裡，小巧玲瓏，還系著花帶。

「這是什麼呀？」林小曼驚異的看著蘇小北手裡的東XZ好金磚就拿起來看，打開，一簇閃耀的光芒照亮了她驚惶的臉。

林小曼愣了一下，忽然喜上眉梢，羞澀的底下了頭。

「我才不要。」林小曼羞紅了臉，轉了個身，咬著薄唇偷笑，

嘴上說不會要，身體卻很誠實，右手的手指攤開，向後伸……

蘇小北看一眼盒子里的鑽戒，足有5克拉，是罕見的朱光鑽，精美奢華。

但是，他要這玩意做什麼？求婚？

蘇小北捻著鑽戒反反覆復的看，怎麼看也都只是鑽戒，不會爆炸，也不能傷人，自己的粗手指還戴不進去。

「你確定不要嗎？」蘇下北問。

林下曼滿臉蘊著笑意搖頭：「哼，我才不要。」

「哦。」

「哦？」

林小曼轉回頭，就看到蘇小北已經收起了鑽戒，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跟著小女孩的步伐向西走去。

……

「蘇小北，你不知道矜持是女孩子的美德嗎？」

沒有陽光，天地昏沉沉的，頭頂流雲穿梭，呼呼的風在雨後格外陰冷。

沒有了皮卡車，只能徒步前進，廣袤的沙地里三人緩慢前行。

林小曼一路悶悶不樂，看一眼小女孩抱在手裡的白色布偶，拽了拽蘇小北問：「誒，她又換玩具了？」

「我不知道。」蘇小北搖了搖頭，又說：「很奇怪，這個小女孩和妖月長得很像，在月亮碎片旁邊守了一百年，竟然一百年沒有變化。」

林小曼思維慢，只聽了前半句話，歪了歪脖子疑惑問：「像妖月？難道是妖月的女兒？」

「妖月是夜屠者，哪裡來的人類女兒？」

「夜屠者怎麼了？夜屠者就不能勾搭一個人類男人，生個孩子？」

聽完林小曼不積口德的這席話，蘇小北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說夜屠者算是人類嗎？如果不是人類，他們從哪裡來？」

林小曼抬起頭，仰望天空：「神樹是隔年後出現的，而隔年裡有外太空物體隕落，夜屠者說不定是外星人。」

「你這腦洞可以呀！」

蘇下北揉了揉她的頭髮，一把推開：「你怎麼不說他們是星河戰士，來地球拯救人類的？」

「剛相反啊，他們是來消滅人類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隨口的一句話，卻越琢磨越有味道，

蘇小北懶得陪她鬼扯，快步追上小女孩問：「我們去榕城做什麼？拿第三枚月亮碎片？」

小女孩揚起迷茫的臉蛋，搖了搖頭：「不知道。」

「總得有個目標性吧？」

小女孩依舊搖頭，看向遠方，忽然停下了腳步。「去贛江。」

說完，小女孩腳步一旋，調換了一個方向，朝南走，

「怎麼又去贛江了？」蘇小北不惑的問：「是不去榕城了，改去贛江對嗎？」

「先去贛江，再去榕城。」小女孩吐字清晰的說。

蘇小北欲哭無淚。榕城本就遙遠，現在還繞去贛江？

古話有云：蜀道難，難比登青天。而折縱贛江的這條線完全是避開僅有的平原地帶，無形當中把難度增加了一倍還要多。

「我們去贛江做什麼？」蘇小北問，

「殺北陌。」小女孩說。

聞言，林小曼腳步一頓，目露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