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搬家了
等那些人走遠了,江雪這才轉回身來,嘀咕道:「好奇怪啊。」
姜大娘隨口道:「奇怪什麼?估計在備著過冬的東西,這幾天看到他們來回了幾遍。」
江雪突然就想到了白天遇上的那個公安的話,她忙問:「乾娘,那您有看到他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姜大娘搖頭,她睡醒就趕著做衣裳,哪裡會留意那麼多。
就算聽到有人路過,只要沒人來敲門,她都不會去看的。
倒是姜大寶咽下了嘴裡的餃子,說道:「姑姑,那些人是有點奇怪的。」
「哪裡奇怪?」
姜大寶:「我有看到他們扛著點什麼,一次是一大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一次是黑天的時候,東西挺長的,看起來挺沉,不過裹著一些樹丫,我也沒留意。」
姜大娘隨口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就是扛的柴禾嘛。」
要是江雪沒聽過那個陸公安說的,可能也這麼認為,但她偏偏聽到了,就下意識的想多了。
多管閑事的人往往死得快,江雪沒少看電視劇,她一個孤兒,更深知這個道理。
但是,她和乾娘、大寶在這裡住過,雁過留聲,人過留痕,萬一後面的房屋真的被人用來藏髒東西的話,公安找不到就算了,要是找到,肯定會順勢查一查附近的房子,也會順便查一查她們的。
「怎麼了?」姜大娘見江雪若有所思,便問道:「閨女,是有什麼事情嗎?」
江雪搖搖頭:「沒,乾娘,我在想明天咱們怎麼搬家呢。」
話落,她又對姜大寶叮囑道:「大寶,你要是再遇上,記得離那些人遠一些。」
「好的,姑姑。」
姜大寶乖乖的應聲,姜大娘見狀,嘴唇蠕動了下,到底沒有開口問。
她這閨女聰明著呢,這麼說自然是有道理的。
江雪可不認為這個年月敢從鋼鐵廠偷鋼鐵的人能是什麼善茬,這個時候偷盜,還偷盜這類要緊物資的,罪可不輕。
這些人說不定是到處流竄的刀尖舔血的人,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要不然丟腦袋的可能就是他們。
好吧,江雪承認自己有些過於腦補了,但是謹慎一點准沒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她也不打算半夜偷偷溜過去看,畢竟小命可是很重要的。
少好奇,保小命!
頂多,搬家后找機會告訴那陸公安唄,提供線索可是居民應盡的義務。
後面住著可疑的人,江雪哪裡會安心,更不用說,天越來越冷,木屋被風吹的也是一陣亂叫。
第二天一早。
江雪起來簡單的做了點早飯三人吃完就開始收拾準備搬家。
姜大娘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遇上生產隊的馬車,要是遇不上,咱們也沒個推車,估計要來回三趟才行。」
「乾娘,破盆就別帶了。」看到姜大娘把破了半塊的洗菜盆都擦了,江雪有些無奈。
「不帶啊?」姜大娘有些不舍:「還能用呢。」
「乾娘,不用,搬新家了,這些破的就別帶了,咱們也帶不動呀。」
就這樣,姜大娘在前頭什麼也捨不得丟的收拾,江雪在後面一件件的剔除出去。
破水缸肯定不能帶呀,又沉又破。
切菜板也算了,本來也不是正經的砧板,進城了去雜貨鋪買一個就行。
碗碟和鍋帶江雪買的就行,最多再帶上那個小鋁鍋。
自己削的木筷子就沒必要帶了,買一把也沒幾個錢。
草席,算了帶就帶吧,剛買的,何況這個也不沉,不用就丟閣樓上去。
之前的破棉被就沒必要帶了,不是江雪矯情,那破棉被又薄又破,哪怕換一床被面也沒什麼用,她再找機會拿一床棉被就好了。
沒吃完的米面和菜肯定要帶,還有就是姜大娘和姜大寶的衣物。
這個她也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就算江雪說了,姜大娘肯定也不會肯的。
其實算下來,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姜大娘一看到最後被剔除的沒多少東西了,有些無奈道:「閨女,新添置要不少錢呢。」
「乾娘,沒幾個錢的,再說也實在破的沒法子用了啊。」江雪軟聲道:「乾娘,您就聽我一回,好不好?」
在木屋這裡勉強將就著用,可搬了家,那麼好的房子,那麼好的廚房,再用這些破爛,還真是挺不合適的。
說不定到時候方小紅要來串門的,演戲也要演到位啊,要是看到家裡用這些破爛,還不得要被懷疑嗎。
江雪都這麼說了,姜大娘哪怕再心疼,也只能點頭答應。
姜大寶早早就在馬路邊守著啦,這會他吭哧哼哧的跑過來,氣喘吁吁道:「奶奶,姑姑,有馬車,有馬車了。」
江雪連忙出去,正好把近前的馬車攔下,和趕車的大叔說了一聲,表示願意給兩毛錢,算是租用一下馬車搬點東西。
她客客氣氣的,又表示不讓馬車白忙活,人自然也就不會拒絕。
大包小包的,又是鍋碗瓢盆,又是竹床木箱子,還有棉被包袱,最後馬車上也沒了多少位置。
「乾娘,你坐,我和大寶走路。」
姜大娘也知道自己身體走不了幾步,也就沒推辭,只好聲好氣的和趕車的人說了慢一些,畢竟她也不認識路,還得江雪在才行。
趕車大叔一看這三人,再一聽江雪的稱呼,當下就明白了,稱讚道:「老姐姐,你這乾親不錯呀,對你挺孝敬的。」
姜大娘連連點頭,開心的炫耀似的誇著江雪:「可不是,老大哥,你是不知道,我這閨女啊,哪哪都好,又聰明又心善,學問也好……」
到了地方后,姜大娘看到門上的門牌號,看看門上的鎖,又不確定的看了看江雪:「閨女,這?」
「乾娘,您先進屋歇歇。」江雪含笑點頭,隨手遞給姜大寶一枚鑰匙:「大寶,開門去。」
等姜大寶用鑰匙開了門,姜大娘這才確定,是要住這裡無誤。
「這,閨女,這裡…」這裡得多貴呀。
話到一半,她察覺到趕車大叔還沒有走,只得咽下了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