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找尋7(番外)
這個們,不就代表兩個人嗎?
為什麼最後她把他丟下了?
「總該不會是池予槿本打算和我一起離開,但在離開之際突然忘掉我了……」
「想的挺美,下次不要再想了。」
言醫生打斷了陸知白的暢想,甩了兩個冷冰冰的眼神把陸知白退出去。
站在冰冷的實驗室門口的時候,陸知白苦澀的笑了笑:
也不是沒有收穫的對吧?最起碼她還活著。
前些日子看到大數據,地球上的人口已經突破七十億,在這一點四九億平方公里的陸地上相遇的概率大概是零點零零零四七八。
也就是說,只要存在一定會相遇。
對吧,零點零零零四七八不得於零。
那麼在準備開始尋找之前,首先做個排除法,排除生長過的國內、曾經待過的南境還有有過刺激之旅的芙蘭。
陸知白靠著潔白的牆壁仰著頭看著天上半睡不醒的太陽。
這個世界上的陸地面積是一定的,但有太多未被人類探索的地域,陸知白沒有辦法踏遍萬水千山。
究竟該從何處開始呢?
從最開始的相遇到最後的分別,所有的回憶都像相片一樣,一幀一幀的在腦海中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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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解決完了所有的事情,你會哪裡?」
「不知道呢,我喜歡叢林也喜歡山川河流和海洋,我可能會去人跡罕至的荒原,也可能隱藏在城市的一角。」
「笑什麼?」
「想想就很開心。」
「如果有一天我能夠不再背負那麼多東西,自由自在的像一滴水一樣滴入海洋中,再也沒有人找尋我,沒有人叫我的名字,成為一個在歷史上毫無存在感的人。」
「你這樣會不會太自私了?」那時候陸知白不贊同池予槿的想法,誰會想方設法割捨掉所有的感情?只是為了一個人的無拘無束?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和我有關係的人都已經沒了,後來的關係太淺薄了。」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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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白回憶到這裡,忽然睜開眼睛,池予槿回答的是:「我會和你在一起,直到不能和你在一起為止。」
什麼情況下才是直到不能和你在一起為止?
池予槿說,就是沒辦法了,就是如果她已經踩在懸崖邊上要掉下去了,就是時候停止了。
陸知白收回思緒,就算池予槿在懸崖邊上掉下去沒有任何著力點沒有任何辦法,可他還在。
這次,就讓他當這個著力點吧。
陸知白收拾好情緒,買了張地圖,出發。
五年後。
「hsky,拿上合同,跟我一起去。」
「陸總別動,您的領帶歪了!」
hsky夾著合同幫陸七安拽好領帶,陸七安垂著頭看著hsky的動作,自嘲的笑了笑。
「hsky,你是否有些太過小心翼翼了?如今南境的半邊天已經姓陸了,Elvs都甘願居於陸氏之下,就算我的領帶翻到脖子後邊兒去都會成為一種新潮流。」
hsky抿著唇沒搭話,池予槿離開的五年,陸七安的脾氣越發冷。
五年前離開南境參加了個葬禮回來,陸七安便用最無情的方式在南境劈了條荊棘之路,此後,hsky再也覺察不到陸七安有關快樂的情緒。
陸知白跑了五年,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便馬不停蹄的奔向下一個地方,如此,還是找不到。
陸七安也動用了能動的所有人去找池予槿,甚至放出了陸知白病情複發病入膏肓,依舊沒有半點消息。
hsky看著手機上的簡訊:「陸總,二少要回來了。」
「他找到了?」
「並沒。」
「哦。」
陸七安平靜的望著不停倒轉的車窗外,這個答案,毫無新意的就像印在卷子上參考答案上的略。
池予槿,難道是進了無人之境?
不然怎麼掘地三尺一點線索都沒有?..
是夜,陸七安拿下了南境最大的遠洋渡口,可他並沒有半分欣喜。
他原以為只要自己不停的在新的行業中做出新的成就就會開心,可現實不是這樣。
現實是,很累,很累。
這些年來就像不停轉動的陀螺,停不下來,又不想再繼續下去。
「哥!」
「我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她了。」陸知白緊緊的握著拳頭,眼眶微紅,「我永遠都找不到她了。」
陸七安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就像小時候一樣,陸知白總是像一直慌恐不安的小兔子,在陌生的環境中依靠著陸七安吸取著溫暖。
他突然有些迷茫。
曾經那些施加在陸知白身上的仇恨好像全都那麼不可理喻,不堪回首。
那個被他放在心上的母親,以至於明知道成了秦爺手中的刀依然坦然的做刀的理由就像個笑話。
「其實……我不是你哥。」
陸知白沒抬頭,他扶在陸七安懷中,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哥,這都到什麼時候了?我知道我母親做了錯事,可你就是我哥!」
「我不是。」
陸知白從陸七安懷中抽身,他抹了把淚:「你是不是嫌我沒用!我會找到池予槿的!我……」
陸七安眨了眨眼睛,眉頭輕輕皺起,眉眼間全是數不清的悵惘:「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有一個邪惡的老人,他嫉妒他的好朋友,因為仇家導致他兒媳婦生的孩子沒了,他便偷走了好朋友兒媳婦的孩子,騙過了所有人,養在膝下。」
「哥,你在說什麼?」
「我就是那個被偷來的孩子。」
「你說什麼!」
陸知白猛的推開陸七安,震驚的看著他,陸知白渾身都在打顫,他試圖用手堵耳朵,可那冷冰冰的聲音無孔不入。
「我母親當年生產出的孩子早夭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爺爺把我偷過來,小孩子慢慢長大,誰也不知道未來會長成什麼樣子。」
「我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越長越大,所以我和池予槿性格外貌上有點兒相似,而至於我為什麼沒有暴露出來?」
「那是因為,我的身體留著一半爸的基因。」
「哦,對了,五年前我就參加的葬禮,是秦爺的葬禮,你也許會想知道他為什麼對你還算手下留情?」
「因為他是你的爺爺。」
「而那個早早就去世了的孩子,可能是因他而去的。」
「我累了,陸知白。」
陸七安站起身,他單手解開西裝的扣子丟在沙發上:「我不想再穿緊繃繃的西裝,好像把我的靈魂放進了擁擠得罐子中。」
「淮東是為了和過去告別,而在南境的一切,是為了還給你。」
「我替代了原本的他在陸家的人生,池予槿替代我經歷了池家的一切。」
「陸知白,如今池鏡按部就班的聽著池予槿走設定好的未來,而我這個鳩佔鵲巢者,也是時候離開了。」
「五年來,我始終找不到我存在的意義,我很疲憊的執行著五年前的計劃,hsky會把我安排的一切告訴你。」
陸知白覺得他又失聰了,不然怎麼看著他哥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聲音?
次日,hsky沒有找到總裁只在客廳里見到了一個呆愣愣的雕像。
「小白,陸總呢?」
「他走了。」
「啊?」
「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陸知白皺著眉頭,「別問我,我不知道!」
放下了所有偽裝拋棄了一切的陸七安悠悠的躺在沙灘上曬太陽,他似乎能感覺到陽光在他皮膚上移動時的觸角。
陸七安眯著眼睛:果然啊,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也不知道池予槿這傢伙藏在哪裡享福呢?
陸七安閉上眼睛,整個世界都慢下來了。
海風帶著鹹鹹的潮濕叫醒了陸七安,他伸了個懶腰,收起摺疊椅,目光放長,猛然回縮,陸七安揉了揉眼睛,他跑過去拽起低頭撿貝殼的小姑娘。
小姑娘瞪著無辜的大眼睛:「你是誰?」
「你是誰?」
「我嗎?他們都叫我小魚。」
池予槿眯了眯眼睛笑著,她腳腕浸沒在海水裡,笑的很甜。
陸七安將手放在池予槿面前擺了擺:「你失憶了?你不記得我了?」
「失憶嗎?我沒失憶,我只是忘掉了,你是誰?」
「我是哥哥。」
陸七安猛然將池予槿擁入懷中,他抱的緊緊的:「我是哥哥,我找了你很多年,我很想你。」
池予槿滿臉疑惑:「哥哥嗎?」
「對,哥哥。」
陸七安強壓著顫抖的語氣和身體,眼角不受控制的掉了一滴淚。
池予槿就像魚一樣只有七秒的記憶,她會把每天發生的重要的事情記在本子上。
她還是挺喜歡這個莫名其妙的出現的哥哥的,好像有了哥哥,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陸七安心安理得的將池予槿當做珍寶藏起來,他放下了平日里的冰冷,變成了妹控。
而這一切在一個月後陸知白的到來發生了巨變。
原因是陸七安並沒有做好掃尾工作,陸知白頹廢了半個多月後幡然醒悟——池予槿藏起來了找不到就算了,可為什麼陸七安說跑他陸知白就讓他跑了?
也就用了不到一周的時間,那是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陸知白氣勢洶洶的找到陸七安準備算賬,剛捏緊拳頭便看到了緊隨其後的池予槿,陸知白馬上調轉***口。
「池予槿!原來你躲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