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材小用

?「嗯~~如果不打算弄出很大動靜的話，貌似滿分會有很大的麻煩。"網"最新最快更新//」第一次體驗考場的遊刃有餘，葉靜到有些忘乎所以了。

「嗯，這裡小數點我故意點錯下，這點小失誤任誰都不可避免的。哦對，既然這樣，那麼這題我就來個計算錯誤。。。。。。」葉靜一邊做考卷，一邊呵呵傻笑著。這種情形果然只有夢中才會出現阿。

時間剛到，老劉邊迫不及待衝進考場將葉靜的試卷收走，冷冷地拋下一句去外面等著，便埋頭批閱考卷了。葉靜吐吐舌頭轉身離開了考場。

「喲~女兒出來啦，考得怎麼樣？」葉父一臉迎接英雄凱旋般的笑容關切地問道。

「還行，沒想象中的難。」

「嗯~~看你笑得那麼開心，肯定考得不錯吧。」

「呵呵，沒有，一般一般啦。」其實葉靜沒有照鏡子所以不知道此時的她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葉父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他只希望等下那位劉老師可以配合他演場戲，使這次入學看起來真的是女兒自己考上而非憑藉他父親的人際關係。不過從剛才的經歷來看，這位老先生似乎不大可能配合他逢場作戲。

對這種古董級的老人家，不只葉靜的父親，很多人都拿他們沒辦法，而且你很難說清他們所堅持的信念究竟是跟不上時代，還是這個時代從根本上辜負了他們單純的期望。至少這些老人認為自己堅持的是對的。而大多數混跡於這個世界的人已經在這個花花世界迷失太久了，以至於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們無時不可都在否認和懷疑自己內心堅持的原則是否正確。於是人類的社會變得越來越複雜，複雜到不能絕對的對錯來區分。任何事情都不止存在是或否兩種抉擇，大多數情況下，人們更傾向於中間第三種選擇，那就是半對半錯，不選擇，不作為，不得罪任何一方，也不承擔隨之而來的任何一方的責任，最後我們也得不到一個明確的結果。可笑的是，如今的社會卻將這種巧言令色的逃避作為人們成熟的標誌。使得人們變得越來越圓滑，沒有稜角。就像一個五顏六色的綵球，雖圓潤花哨，但總是滾來滾去，站不住腳。而那貌似奪麗的斑斕色彩也總能讓人忘記這個綵球最初的本色是什麼。

無知是可悲的，葉父現在就處在這種情形下，一方面他不知道老劉並未按照所謂潛規則故意降低試卷難度，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其實根本不需要什麼潛規則，她現在擔心的不是成績能否過關，而是千方百計想著別讓分數太高惹出麻煩。自以為兩頭妥當的他其實就像漢堡中間那層牛肉餅，被兩面瞞著。

雖然如此，老劉還是看似配合他作戲一樣地一臉興奮地從隔壁考場沖了出來，手裡緊緊攥著葉靜那份答卷。近乎咆哮地大喊：「葉先生！葉先生！你女兒可以來我們學校，我們非常歡迎她。」

葉父顯然對老劉的手舞足蹈有些發悚。這顯然不符合老劉年齡特徵的動作使得他愣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

這個老先生是在配合自己演戲還是吃錯藥了？按理你宣布一下結果再說些鼓勵的話也就完了宣布一下結果也就行了，這才是正常程序，不是么？至於搞那麼大幅度動作么？

老劉卻並不理會葉父，慈眉善目地轉向葉靜噓寒問暖：「葉靜同學辛苦了。怎麼樣？感覺累么？要不要休息下？餓不餓？要吃些什麼？老師這就幫你去買！」

關愛的口氣直彆扭得葉靜一身冷汗，拜託~~~劉老頭，這種溫情路線不適合你。

「還。。。還好，不用那麼麻煩了，這多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一定要來我們學校，我對你有很高的期望阿。顯然你的實力因為住院還沒完全發揮，但是成績卻已經很優秀了，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什麼？」葉母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女兒在學習上什麼水平自己非常清楚。要說用努力努力還能更上一層樓這類廢話作為考後評語，她倒還能接受。現在倒成了老先生口中那冉冉升起的文曲星，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葉靜的父親也有點措手不及，誠然給女兒點自信是在自己的計劃之中，可這位老先生顯然演戲演過頭了。

「那個。。。劉老師。。。我女兒真的考得那麼好？」

「那是，別看這考卷，其實難度也不低的。。。。。。」

一旁的葉靜一臉我就知道這樣的表情。

老劉也不管自己有沒說漏嘴，自顧自侃侃而談：「就像這道題目，在校生也沒幾個能答對，但您的女兒，當然也沒答對。不過，她只是過程錯了個小數點。粗心，粗心啊。」老劉一臉的痛心疾首。

那個小數點是我故意點錯的。。。。。。

看著老劉那副尋到千里馬的伯樂神態，葉靜的父親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感染了。

「呵呵，我這孩子別的沒什麼，就是學慣用功阿，啊哈哈哈。」

葉靜一臉黑線，快受不了這群人了。就個分數，至於么。。。。。。

倒是葉靜的母親此時沒有被沖昏頭腦，她心頭總有些心事放不下，乘著個葉靜不在眼前的空檔拖住老劉，猶豫地詢問到：「劉老師，其實有件事情我本來不想說，可是又怕萬一以後鬧出什麼麻煩對女兒影響不好。」

「噢？什麼事情，能幫忙的我一定幫。」老劉十分熱心。

「這個。。。我女兒自從昏迷了那麼久醒來后。這裡。。。」葉母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些糊塗。」

「您的意思是。。。」老劉發自內心地擔憂。

「她有時會覺得自己是個男的。萬一以後她在學校里發病，被人指指點點的話。那讓她以後怎麼在學校里生活？」

「這麼乖巧可愛的小姑娘？不會吧。」老劉似乎忘了不久前對葉靜外表的那句張得好些就整天嘻嘻哈哈，不務正業的評語。一臉的痛惜。

「不過最近好很多了，我只是擔心有個什麼意外。」

「那。。。那她發作的時候有攻擊性么？」老劉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噢那到不會，絕對不會，我保證。我家小靜很乖的。實際上，等下這裡的事情一結束，我們便帶她去看心理醫生，聽說那位醫生很有名。」

老劉感到眼前又亮了：「那就好，那就好，葉太太你放心，您女兒在這裡我一定特別關照，無論出了什麼問題我都一例承擔。只要成績好，其它都是小問題。」

「那就好，我在這裡先謝謝你了，我就把女兒託付給您了。」

遠在樓下辦理相關手續的葉靜莫名感到一陣惡寒，打了個噴嚏，葉靜抽了抽鼻子：「夏天還有冷空氣？」

一切手續完備妥當后差不多已到了午飯時間，老劉依依不捨地送別了葉靜一家，在8月正午酷熱的室外享受著充滿希望的光輝。

自認為辦妥一切的葉父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禁不住吹起了口哨。女兒充滿信心和希望的新學期就這樣在他一手操辦下馬上就要開始了。自己果然是身為人父的典範阿。

要說現在葉靜對於即將到來的二次高中生活沒有一絲期待那顯然是謊話，自從校園熟悉的景象再次闖入葉靜的心靈，那深埋在葉靜內心那份懷念如火花般不停地綻放。事實上，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並多少對之有些習慣了之後，有一個人葉靜一直非常渴望可以見一面；但也是這個人，使得葉靜非常困擾到底是否該與之見面，因該說是否該與現在的自己見面。如果一切和自己的世界一模一樣，那麼她因該也在，那個5年前相遇的第一眼便將他靈魂攝走的女孩，那個他默默等待了5年的女孩，那個最終羞澀地答應自己的追求的女孩，那個令他最初不擇手段急於離開這個如夢世界的理由。

陸晶瑩，現在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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