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可憐孩子
意猶未盡的吃完，王啟想再要一碗，抬起頭卻發現旁邊站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十四五歲，衣服樸素乾淨，式樣有些老舊，面色有些蒼白，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只是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讓人心生愛憐...
王啟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以為她也是遊客，沒想到小姑娘看到他吃完，怯生生的問道：「先生，要住宿嗎？」
王啟愣了一下，本來逛完小吃街，就想找一個賓館住下，卻沒想到小姑娘先來詢問了，就笑了笑說道：「可以啊，不過我剛來，想品嘗一下各種小吃，等一會好嗎？」
「好的，好的，我等您！」小姑娘聽到王啟答應，高興的站在一邊等著...
「老闆，再來一碗！」王啟沖著屋內招招手...
老闆端著一碗旋粉放在王啟面前，卻發現了旁邊的小姑娘，有點厭惡的說道：「到別處拉客去，不要髒了我的店鋪，晦氣！」
王啟一皺眉，頓時有點不高興了，直接訓斥道：「你怎麼對一個孩子如此無理！真是狗眼...」
話還沒說完，老闆就反應過來，趕緊解釋道：「啊？小夥子你誤會了，不是我想攆她，她不是給旅店拉人的，而是讓你去她家裡住，很多客人去了都回來埋怨，說她家裡鬧鬼，被嚇了個半死，這條街上的店鋪都討厭她，我是為了你好！」
「噢？鬧鬼！」
王啟看向小姑娘，沒想到小姑娘眼睛里已經有了淚水，有點焦急的解釋道：「沒有的，先生，我向您保證，絕對沒有鬼的，絕對沒有...」
看到她緊張焦急的表情，王啟心裡莫名的一痛，他想起了文文，二個月前，他在山洞裡揭下文文額頭的定魂符時，文文也是這種表情，緊張、焦急、害怕...
「你別害怕，先過來坐，你吃飯了嗎？」王啟安慰道。
「我...我不餓...」小姑娘搖搖手，眼睛卻不自然的瞥了一下旋粉...
「老闆，再來一碗，別放辣椒和大蒜！」老闆看到王啟並沒有擔心的表情，也就不再勸了，搖搖頭，又端來了一碗放在小姑娘面前...
「吃吧！別擔心，哥哥答應你去住，是不會食言的！」王啟疼愛的摸了摸她的頭...
「大哥哥，你真是個好人！不過我奶奶說了不能吃別人的東西，更不能要別人的東西，您吃吧，我在這等著...」小姑娘手扒著桌子的邊緣，看著旋粉卻不敢動...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梅兒，臘梅的梅，奶奶說臘梅在冬天都能開花，是最堅強的花！」
「梅兒，這個名字真好聽！你和奶奶一起生活嗎？」
「是的，爸爸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國外了，只有我和奶奶一起住！」
王啟能看出梅兒沒吃飯，就聯想起她的奶奶，要特殊情況，是不會讓孩子餓肚子的，就隨便問了一句：「奶奶吃飯了嗎？」
「...等您付了房錢，我就去給奶奶買粥...」梅兒微微低下了頭...
王啟震驚了，這孩子拉房客竟然是為了生活，連飯都吃不上了，到底是遇到了多大的困難，按理說在中國的城市裡，尤其是京都里，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掏出一百塊錢，推到梅兒的面前，心疼的說道：「你先把旋粉吃了，咱們再去買些東西，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奶奶...」
「大哥哥，用不了這麼多錢，你給我五十就好了，房間不是很好...」
「沒關係，你先吃飯，錢咱們過一會再算...」王啟已經沒有詢問的心情，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家庭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
「好吧，飯錢您就房錢里扣出來吧...」梅兒也有點忍不住了，直接端起旋粉就吃了起來...
看著女孩狼吞虎咽的吃著旋粉，王啟又心疼的摸了摸女孩的頭...
兩人在往回走的路上，王啟又買了粥、麵食，還有孩子喜歡的糖葫蘆，梅兒一個勁的推辭，可那裡扭得過王啟，最後兩人拎著兩塑料袋食品，來到了不遠處的南池子衚衕，梅兒帶著王啟七拐八拐,進入了一套破舊的四合院內...
四合院從外面看，有點慘不忍睹，灰白的磚瓦破舊不堪，牆磚之間的白灰很多都脫落了，露出深深的凹痕，就像是瘦骨嶙峋的流浪漢，走進院內，卻發現院內的面積不小，院子的中間還有一口井，北屋有一間大廳兩間正房，院子東西各有兩間廂房，房間里倒是乾乾淨淨，只是夠不著的地方無人清理，如房頂有些地方長滿雜草，有些地方屋角都缺了一塊...
梅兒鎖好門，帶著王啟往北屋走，有點歉意的說道：「大哥哥，房子有點舊，您不要嫌棄啊！」
「沒事，咱們先去看看奶奶吧！」王啟摸著梅兒的頭安慰道。
他們剛走到正屋門口，屋內就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梅兒，有客人來了？」
這個聲音的主人有氣無力的，彷彿已經病入膏肓，眼看就要咽氣的樣子，王啟的精神力往屋內一掃，禁不住心裡一驚，北屋東間有一個老婦人在炕上躺著，身上蓋著被子，只有頭露在外面，面部非常恐怖嚇人，她的眼珠外鼓，眼皮閉不上，就好像是白色的乒乓球畫上了一對黑眼珠，有種惡鬼瞪人的感覺！怪不得有客人不小心看到會以為碰到了鬼...
可是王啟是學醫的，知道這是甲亢病，是一種病毒性甲狀腺紊亂，眼凸只是甲亢中期的表現而已，聽到開門的聲音，老人艱難的抓起旁邊的枕巾，將眼睛蓋住！她沒想到孫女會把客人帶到屋裡，只能囑咐道：「梅兒，帶客人去廂房吧，奶奶有點不舒服！」
「奶奶，這個大哥哥給你買了好多吃的，您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先吃點飯吧！」梅兒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好孩子，奶奶不餓，你先安排客人休息吧，我一會再吃，別怠慢了客人啊！」奶奶虛弱的囑咐，不敢讓王啟看到她的樣子...
王啟聽到梅兒說老人兩天沒吃飯，難受的搖搖頭，說道：「梅兒，你告訴我那個房間就行了，我自己過去，你先給奶奶喝點粥，慢慢來，過一會再喂些肉食，有什麼需要可以叫我，我是醫生！」
梅兒驚喜的喊道：「啊，大哥哥你是醫生，你能治好奶奶的病嗎？」
「梅兒，不要影響客人休息，奶奶沒事！」王啟還沒回答，老人卻搶先阻止道。
王啟理解老人的意思，連飯都吃不上了，怎麼可能有錢治病，王啟也不著急，安慰道：「先餵奶奶吃飯吧，身體有力氣了，才能考慮別的事情，我先去房間休息一下！」
「好，我帶你去...」
梅兒興奮的把王啟領到北屋西間，王啟看到炕上的被子和枕頭，就知道是梅兒的房間，好笑的說道：「你把房間給我，你睡哪裡？還是隨便找個別的房間吧！哥哥不是個挑剔的人！」
「別的房間沒有收拾，也沒錢買被褥，只有我的房間乾淨，您別嫌棄，今天晚上我跟奶奶睡！」梅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好吧，這個一會再說，你先給奶奶喂飯吧，一個小時后我去看她！」
看到梅兒高興的跑回東間，王啟也離開了梅兒的房間，來到院子中，打了一桶井水洗洗臉，他剛才用精神力掃描過，東西兩面四間廂房內，也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就是沒有枕頭被褥，王啟休息也不需要睡覺，只要有個地方能修鍊就行...
他推開一個房間，看看燈泡、門鎖等沒有什麼問題，就盤坐下來練功休息，思考今天碰到的各種事情，等著梅兒到來...
半個小時后，梅兒抱著被褥進入王啟的房間，看到王啟不願意佔據她的房間，心中感激，卻把自己的被褥給王啟送了過來，畢竟家裡只有兩套被褥...
王啟沒有拒絕，只是疼愛的問道：「奶奶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喝了一碗粥，吃了半塊肉餅，大哥哥，你能治我奶奶的病嗎？」梅兒可憐巴巴的看著王啟...
「試試吧，我要先給你奶奶診斷一下，看看有什麼問題再說！」
梅兒高興的拉著王啟的手，來到奶奶的房間，奶奶還是用枕巾蓋著自己的眼睛，聽到王啟進來嘆了口氣說道：「客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老了，沒幾年活頭了，您早點歇息吧！別耽誤了您的事！」
「沒事，您不要擔心，我也有個和您差不多年齡的奶奶，她現在可健康了，我一回去她就給我包餃子、炸魚吃！我先給您把把脈，看看能治咱就治，不能治咱們再想辦法，好嗎？」
「唉，好孩子，奶奶的病奶奶自己知道，已經好幾年了，也請醫生看過，花光了家裡的積蓄也沒治好，我不想再多花一分錢了，梅兒還小、還要上學、這兩年連件新衣服都沒錢買，是我拖累了她...」老人一邊說，一般哽咽起來...
梅兒看到奶奶哭，眼淚直接就流了下來，哭著把手伸進被窩，將奶奶的手往外拽：「奶奶，你沒有拖累我，是我沒本事，沒法掙錢養活你，你要是不讓大哥哥看，我就不上學了，我去打工、我去粘紙盒、我去撿煤球...」
王啟心情很沉重，不知道這祖孫倆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看到梅兒已經把奶奶的手拉出被窩，直接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老人的脈象很微弱，有飢餓的原因，也有病毒侵蝕、器官衰弱的原因，身體狀況很不好，而且王啟掃描老人的身體，發現不光是甲狀腺腫大、發炎，身體很多地方都有病毒侵蝕的跡象...
「奶奶，身體放鬆，不要緊張，我看一下您的脖子...」王啟的手撫摸上老人的脖子，運轉無相指將甲狀腺內的黑暗能量吸出，又用光明能量調理甲狀腺周圍，一直到眼睛周圍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