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是我的全部

第六十二章 你是我的全部

大梁建國百年以來,一直和金人以及蒙古人是敵對關係,朝廷早就制訂了律法,嚴禁任何人往關外販賣精鹽、藥材、糧食和銅鐵等管控物資,違者一律按通敵罪論處。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如果回報足夠大,很多人還是會趨之若鶩,挺而走險,久而久之,在大同、榆林這種天高皇帝遠的邊關重鎮,早已形成了上下沆瀣一氣,同流合污的關係合作網。

皇城大明宮,上書房。

景文帝是個勤政的皇帝,除了上朝,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上書房裡,不是批閱奏摺,就是看書寫字,亦或是與人閑談對論。

戴權面帶笑意,急匆匆的走進來,把手中的摺子呈給景文帝,景文帝接過來一看,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萬歲爺,大同府的兵馬都督接到飛鴿傳書後,當即就發兵抄了孫家,連夜嚴刑逼供,證實共有八家與孫家一起往關外販賣朝廷管控物資,官府中為這些人張目的是大同府的知府和同知,另有治中、別駕等大小官員參與其中,目前這些人全部被關押進當地大牢,此次共計抄了二十七家,共得現銀二百八十六萬餘兩,其他貴重物品一時間無法折算,保守估計不會低於百萬兩,眼下這些贓款現已從大同府啟程進京,沿途各府縣會派兵護送,最多半個月就可以抵達都中。」

「水溶,看來那賈瑜還是朕的一員福將嘛,他挨了一刀,沒想到卻給朕帶來了四百萬兩銀子的收入。」

景文帝心情大好,有了這四百萬兩的銀子,今年的國庫就能充盈很多,甚至還能拿出點銀子給太皇太后修築一座新的園子。

這青年正是北靜親王水溶,年不過二十許,穿著一件五爪坐龍白蟒袍,形容俊美,面色謙和。

水溶笑道:「陛下,這是件大好事啊,既剷除了禍國殃民的毒瘤,又收上來如此多的銀錢,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戴權躬著腰輕聲道:「萬歲爺,這二十七家共有四千餘人犯,您看...」

「陛下,容小臣諫言,這麼多人若是全部依律處死,恐會有傷天和啊!」

景文帝思索一番,下令道:「此次案件中正五品以上的官員賜鴆酒和白綾,朕給他們最後的體面,其餘官員流放至沙門島,看在他們以往也曾為國盡忠的份上,就不加罪於他們妻兒老小了,不過子孫三代以內不得科舉做官,不得經商,不得婚嫁高門富族,至於其餘那八家商戶,和孫家一樣處置。」

三個「不得」,斷了這些家族百年以內想重振門楣的可能。

「讓吏部擬訂大同府缺任官員的人選,三日內就要走馬上任。」

「是。」戴權躬身退下了。

......

賈瑜並不知道上次在渭水河邊碰到的那個中年人就是當今的天子,更不知道因為他這一刀,景文帝得了四百萬兩銀子的外快。

此刻他正在努力的練習劍法,柳湘蓮走的時候跟賈瑜說,三日後會再來賜教,屆時希望能看到賈瑜有所長進。

前幾天的風波已經消散,榮國府又恢復了往日平靜富足的生活。

林黛玉和雪雁進來的時候,賈瑜正把一個木樁當做是假想敵,使盡渾身的解數把它刺的遍體鱗傷,坑坑窪窪。

見林黛玉進來,賈瑜把劍遞給抱著劍鞘站在旁邊的晴雯,笑道:「林妹妹來了。」

林黛玉見他臉上都是汗,下意識的去袖兜里拿手帕,見賈瑜大大咧咧的用袖子一抹,又只好作罷。

「瑜哥兒,你這是要棄文從武?」

賈瑜笑道:「不是,我得學一些防身的武藝,一來是碰到突發情況有能力自保,二來嘛也是能保護你們。」

林黛玉「嘁」了一聲,並不領賈瑜的情,往會客廳走去,雪雁小聲的對賈瑜說道:「小瑜老爺,我們家姑娘上次因為您的事還暈倒了呢,您可得好好的補償一下我們家姑娘。」

賈瑜決定開一個玩笑:「怎麼補償?要不我以身相許?自薦枕席?」

雪雁拍手喜道:「好呀好呀。」

賈瑜:「......」

「你這小蹄子,又在亂說什麼!」

林黛玉看雪雁手舞足蹈的樣子,就知道她和賈瑜准沒有說什麼正經話。

見雪雁委屈巴巴的就往林黛玉身邊走,賈瑜連忙拉住她,小聲道:「我開玩笑的,你可千萬不要到處說,不然你們家姑娘的清譽就被我這一句話給抹黑了。」

雪雁點了點頭,賈瑜接過晴雯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擦臉和脖子,整理一下衣服才走進會客廳。

來到會客廳,站在林黛玉身後的雪雁朝自己嘿嘿一笑,賈瑜暗道不妙,只見她趴在林黛玉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只是沒想到林黛玉呵呵一笑就沒了下文,沒有出現賈瑜想象中「和羞走」和「倚門回首」的美好一幕,雪雁一愣,睜著大眼睛無辜的看向賈瑜。

賈瑜聳聳肩,一副「老子無所畏懼」的架勢,親自給林黛玉泡了一杯茶,笑道:「這是我那同年前兩日上門面見老太太時帶來的,最好的西湖龍井,可遇不可求,一般人我都不給她喝,也就林妹妹你有這個福氣。」

林黛玉不理賈瑜的花言巧語,略帶責怪的說道:「瑜哥兒,你傷口還沒好就練劍了?」

「沒事,已經好了。」賈瑜拍了拍傷處,沒想到沒控制好力道,疼得直吸涼氣。

晴雯連忙上前扶住賈瑜,見她關心的模樣,林黛玉突然說道:「晴雯,你做為你家二爺的貼身丫鬟,平常要多提醒他注意身體不要勞累,特別是在這種時候,他練劍你就站在旁邊看著,不知道勸勸,你就是這麼做貼身丫鬟的?」

晴雯低下頭,捏著衣角不說話,心裡卻沒有多少被薛寶釵使喚時的抗拒感,雖然也有一點不舒服。

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賈瑜連忙打圓場道:「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她是我的丫鬟,我說的話她要是不聽我還要她做什麼?林妹妹說的雖然對,但真的是冤枉她了。」

林黛玉倔強的看著賈瑜,一言不發,晴雯小聲道:「林姑娘,婢子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林黛玉面色緩和下來,拉著晴雯的手輕聲道:「是我語氣重了,你不要往心裡去,你家二爺爹娘...他又不像寶二爺那樣,身邊有那麼多丫鬟照顧,他身邊就你一個,他對你又那麼好,你得好好照顧他呢,辛苦你了,以後他不在家,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可記下了?」

晴雯跪下給林黛玉磕頭,林黛玉怎麼拉都不願意起來,晴雯哭道:「婢子遇到二爺,是婢子十輩子修來的福氣,姑娘的話婢子記下了,以後一定照顧好我家二爺,一輩子給他做丫鬟,給他擋刀擋槍,哪怕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林黛玉嗔道:「傻丫頭,好端端的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們家二爺以後是要做大官的,你是要給他做姨娘的,府里很多丫鬟羨慕你還來不及呢。」

說著,捏了捏晴雯通紅的俏臉,晴雯站起身,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大家。

......

與入塵院一路之隔的梨香院,一直籠罩在一片靜謐的氣氛中,和入塵院里的歡聲笑語不同,這裡上到主子下到下人,皆是不愛說笑的,也只有薛蟠撒酒瘋的時候才能給這院子裡帶來一點熱鬧的感覺。

賈寶玉這段時間一直在族學里讀書,早出晚歸不敢懈怠,按照薛姨媽的要求,薛寶釵幾次去找他說話都撲了空,又不能晚上登門,索性不再去,一直在家裡看書寫字。

她不太喜歡主動去找迎春等人玩,倒是經常去榮禧堂里和賈母以及王夫人說話,是賈母口中「像鳧靨裘一樣珍貴」的女孩子。

自從上次一鬧,薛蟠就再也沒有來騷擾過香菱,整日里不沾家,在外面和一群新的狐朋狗友廝混,只不過賈璉不在其中,是因為上次他和賈瑜發生矛盾時,賈璉沒有站在他這邊。

當然,賈璉本人也是樂的清閑,他又不傻,知道跟著這薛大傻子廝混,三天雖然不會餓九頓,但早晚會因為他那沒有把門的臭嘴挨一頓好打。

聽著隔壁隱隱傳來的嘿哈呀喝聲,薛寶釵有些疑惑,就打發香菱去看看。

香菱躡手躡腳的來到隔壁,趴在院門口朝裡面觀察,見那小瑜老爺在耍劍,不知不覺就看呆了,差點沒忍住拍手叫好。

直到林黛玉和雪雁來的時候,見被人撞破,香菱才捂著臉落荒而逃,林黛玉和雪雁眼睜睜的看著她撞到了柱子,「哎呀」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愣,爬起來繼續逃跑。

回到梨香院,香菱笑嘻嘻道:「姑娘,小瑜老爺老爺在練劍嘞,可好看了。」

鶯兒看她額頭有些紅腫,大驚道:「香菱,哪個打你了?」

香菱擺手道:「沒有沒有,是婢子自己撞的,對了,林姑娘也在呢。」

薛寶釵讓鶯兒帶著她去擦藥,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感覺有點看不進去,索性把書放下,起身出去了。

見薛寶釵進來,晴雯連忙擦乾淨眼淚,薛寶釵能感覺出來這個丫鬟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敵意,心裡很是冤枉,看著賈瑜的腰腹處,關切的問道:「瑜哥兒,傷好些了嗎??」

賈瑜先請她坐了,然後也給她泡了一杯龍井,看的雪雁在心裡狂喊大騙子。

賈瑜笑道:「好的差不多了,過幾日我就回書院去了,距離明年的春闈沒幾個月了,我得趕緊做準備。」

「那你今年回來過年嗎?」

「明年的春闈比今年的鄉試更加重要。」

言下之意是鄉試都不回來,更別提會試了。

「哦。」

薛寶釵和林黛玉齊齊哦了一聲,然後看向彼此,一起笑了起來。

「過幾天我會在家裡設宴,一來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特別是薛姐姐,感謝你不棄骯髒,親自給我止血,二來也算是提前和大家吃個團年飯。」

薛寶釵低下臻首,輕聲道:「沒什麼呢。」

......

是夜,晴雯服侍著賈瑜躺下,起身離去時卻被叫住,晴雯轉身看見賈瑜朝自己招了招手。

晴雯咬著嘴唇,走到賈瑜的床邊,見賈瑜拍了拍另一個鴛鴦枕,晴雯褪去衣裳順從的躺下,身上只穿著褻衣,賈瑜從後面抱住她,雙手環著她的纖腰,在她耳邊輕輕的問道:「可曾怪我那個林妹妹?」

灼熱的鼻息撲在晴雯的耳朵和玉頸上,她身子微微顫抖,小聲道:「沒有呢,林姑娘說的對。」

然後輕輕的從賈瑜的懷裡掙脫出來,側過身,兩隻柔荑抵著賈瑜的胸口,輕聲道:「二爺,以後您一定照顧好自己,您是我的全部呢。」

「這話老爺我愛聽,當賞!」

賈瑜看著近在咫尺那張吹彈可破的俏臉,毫不客氣的直接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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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紅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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