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魑獸晶石
石實在前面引路，包丁跟在後面。
正如石實剛才所說，每一間練功房外面確實有一本關於使用情況的登記冊，上面有排班的時段，使用者的簽名畫押或紅泥指模。
石實來到丁號練功房外面，翻開登記冊指了指上面一行，憨厚一笑，說道：「不用擔心會有麻煩，你可以用我的配額時段。反正我悟性差，少練一天兩天的也沒有什麼區別。」
看到石實說完也不居功，轉身就走了，包丁只能先將這人情記下了。
包丁沒有急於開始練功，而是回顧了剛才的場景。
既然沒有叮叮的提示音，看來是沒有破綻值進賬。
假設說，防守失敗便會扣除破綻點數。
那如果防守成功，豈不是？！
只能說幸好提前在這裡發現了自身實戰經驗嚴重不足的問題，否則跟著趙明亮出去執行委託任務的話，多半是凶多吉少的。
包丁意想面板,果然！
破綻點減少了1個點，其它的沒有變化。
包丁心中大致有底了，便再次選擇了盾術。
之前的練功場以及那一位紅衣庖盾再次浮現出來。
兩人相互擺了個起手式，便砰砰砰的交起手來。
這一次的修鍊，嗯，除了被庖盾擊中時如假包換的疼痛，順暢了許多。
包丁主守，十招當中有七八招是守勢。
紅衣庖盾主攻，十招當中有七八招是攻勢。
包丁根本不需要多想什麼，畢竟他目前在《詠春拳法》之上的造詣相當於是二三十年的功力，只需要依照拳理自行應對即可，那相當於是一種千錘百鍊的本能。
在這個過程當中，包丁不斷通過那種奇特的酥麻感來調整自己的防守招式。
庖盾其實並不完全是包丁自己的鏡面，招式、武學的實力並不是一模一樣，時而會有一兩招精妙的詠春拳法使了出來，讓包丁看了之後對拳法有些茅塞頓開的領悟！
不過，包丁也注意到了，那些精妙招式都是伴隨著兩個紅環閃現、重疊而來的。
但是，即便是這樣，庖盾在落葉境的眼力之下還是會出現各種破綻。
這當中，有些破綻包丁錯失了，有些破綻則由包丁笑納了。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酥麻感的區域也在潛移默化的減少著，說明包丁的修鍊已經漸入佳境。
前後約莫過了有一盞茶的工夫，包丁聽著耳邊傳來的叮叮聲像是一道歡快的樂曲，響個不停，估計最終還是有了不少的破綻點進賬！
畢竟還是武學入門而已，包丁能夠堅持一盞茶的工夫已經是拜之前數年廚師和拳館學拳的經歷所賜，身強力壯，有兩膀子力氣。
而且對方雖然不是真人，卻勝似真人，拳、掌勢大力沉，腿腳迅疾如風！
這也讓包丁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初步、具體的了解。
接著下來，包丁趁著歇息的工夫，意想面板。
【庖道】
破綻點數：112/100
眼力：落葉境下品（36/100）
武學：《詠春拳法》，二級武學，一矛（15/100）；一盾（100/100）；
矛：《詠春拳法》
盾：《詠春拳法》
【提示】：可升級武學盾術；可升級眼力境界；
詠春是相對偏防守的一門武學。
包丁優先選擇升級盾術。
同時，既然破綻點數有富餘，也可以將眼力提升至下一境界了。
關於如何操作庖道面板，包丁已經是駕輕就熟了。
於是，等到包丁再次意想面板，面板已經刷新了。
【庖道】
破綻點數：76/100
眼力：落葉境中品（0/200）
武學：《詠春拳法》，三級武學，一矛（15/100）；二盾（0/100）；
矛：《詠春拳法》
盾：《詠春拳法》
【提示】：落葉境中品，可以感知大風吹過落葉之葉脈；
似曾相識的修鍊場景在腦海當中浮現，彷彿又修鍊了數年的詠春拳法，終於有了新的領悟。
包丁發現之前自己在解鎖、修鍊盾術之時竟然在防守之上出現了那麼多的瑕疵，這才導致了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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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綻。
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包丁完全自信可以連紅衣庖盾那些精妙招式也一併防下來！
由此可見，在自相矛盾模式之下，庖矛、庖盾使用的有可能是比包丁當前更高等級的武學！
此外，由落葉境下品提升至落葉境中品，看見葉脈已經提升為感知葉脈。
這無疑是一個極大提升！
包丁已經可以清楚的感知到練功房附近的風吹草動，以至於牆角小蟲子的動靜也瞞不過他。
甚至門外有人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了過來，也能......
嗯？有人來了？
包丁此時才反應過來。
咚咚咚！
沒過多久，就隱約聽到門外傳來拳頭錘擊的沉重聲響。
看來「看見」與「感知」還真是有根本性的區別的。
包丁反正也沒有使用過練功房內的任何器械，便直接走到門口，拉開厚重的大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沽了酒回來的老王。
「誰讓你進練功房的？！還把門給鎖上了？」老王的那神情看似是喝高了，有些口齒不清。
「王頭，是我讓丁子小兄弟使用我的配額時段的。」石實顯然聽到了動靜，已經趕了過來，甚至還主動開口想為包丁解圍，將事情攬上身。
「都你大爺的不把你王爺當一回事了是吧？！」老王指著的自己的鼻尖，目光在包丁、石實之間掃著，嘴裡噴著酒氣，咒罵道：「都換來換去的，還要你王爺我，排什麼班次時段？！」
包丁分明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眼中清明的眼神，知道對方只是借題發揮，至少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順帶著敲打一下石實。
沒辦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敢不敢！」包丁躬著身子，低下頭去，陪著笑臉，說道：「看來王哥平日里沒事喜好小酌兩杯。等丁子領了月薪，作東請王哥去附近下館子。到時一定要賞臉啊！」
包丁的姿態放得如此之低，老王自然不好再發酒瘋了。
然而戲要唱全套，老王爽快的答應了包丁的邀約，仍然是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了去三進院，把包丁、石實兩人晾在原地。
「丁子，都怪我！」石實憋了半天，說出一句話來。
「我看老王平日里對新來的扈從沒少『發酒瘋』吧？」包丁嘿嘿一笑，低聲問道：「石哥的大人，在郡司的職位恐怕不低吧？不然，老王或許還懶得搭理你。」
「我家大人是天字銅牌攝提師，老王的大人是人字銀牌攝提師，兩位大人之間還差了一級。」石實與包丁頗為投契，倒是知無不言。
「人字銀牌攝提師已經基本上不怎麼需要扈從了，帶著扈從有時還會成為大人們的累贅。所以老王這才算是在院子里養老了。」
原來老王是走了狗屎運，他家大人晉了級。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事情已經說開了，並且答應了賄賂老王一桌酒席，包丁乾脆拉著石實進了練功房。
「石哥，我實戰經驗少，想找你切磋一番，免得到時捱不過半年時間。」包丁開門見山的說道。
石實倒真是嘴直心快之人，感嘆了一句：「別說我們這些扈從，即便是武者甚至魂魄師，攝鬼時也不敢保證自己十足的安全呀！」
嗯？石實你這算是咒我早死嗎？
包丁此時終於知道為什麼石實會感覺跟他這個新來的如此投契，估計石實在這個院子里怕是沒幾個受得了他的「坦率直言」吧！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包丁說完，先是跟石實試了試角抵和推手，大致掌握了對方的實力水平。
石實練的是《長臂拳》，說好聽一點叫做集眾家之所長，說直白一點就是他家大人知道自己的扈從悟性太差，便只教了這種強身健體的武學。
不過，就在包丁與石實切磋拳法的過程當中，包丁發現石實身上也會出現修鍊時的那種箭靶光環，與此同時，還會出現紅色、藍色的圓圈！
這是包丁在庖道的自相矛盾模式之下首次在外人身上看到這些光環。
已經解鎖了庖道矛術與盾術的包丁，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規律。
閃現箭靶光環時，是包丁可以選擇攻擊破綻之時。這時包丁往往是全神貫注，攻擊機會稍縱即逝。
閃現紅環時，石實的攻擊如影隨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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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閃現藍環時，是石實針對包丁的攻擊而做出了正確的防禦架勢、動作。
紅、藍環，隨著兩人練習的順暢度的提升而出現的頻次，會略微增加。
這也只是在兩人切磋的狀態之下，動作放慢了不少，包丁才能品味出其中箭靶光環、紅環、藍環的差異。
箭靶光環是對方破綻，紅環是矛，藍環是盾！
這些光環目前看來都是對包丁武學的一種引導或者說是輔助。
也正是包丁這種不厭其煩的切磋，極為精準的糾正，這才讓石實在陪練的同時終於也領悟了不少拳理。
他現在一套長臂拳打下來，看起來至少有七八年的功力！而實際上他是加入攝提司扈從之後才練了兩個月時間罷了！
當然了，在與石實的切磋、交流之後，包丁也再次確認：耳邊只要聽到叮叮兩聲提示音，便是破綻值增加了！
「丁子，這是鍛體丸，哥哥我也沒存多少，分你一半！」石實嘴笨，漂亮話不會說，只能用他的實際行動來表示對包丁的感謝之意。
通過半透明的瓷瓶，可以看到裡面約莫有二十來顆白色的小粒藥丸。
「扈從一個月的配額才三顆鍛體白丸，石哥還是留著自用吧！」包丁再待個三兩天，下個月也可以領取鍛體丸了，實在沒有必要收。
石實顯然是將自己的配額以及大人賞賜的鍛體丸都給存了起來，輕易不服用。看來石實心裡也是為了鍛體境而準備著的。
「丁子，一碼歸一碼！」石實直接將瓷瓶分了一半出來，塞進包丁手中，回頭看了看用於計時的刻漏，苦笑道。
「時間到了，我們各自回房吧！不然，有可能會被老王給反鎖在練功房裡面的。」
包丁眨巴眨巴眼睛，對老王的蠻橫則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兩人暫別，各自回了房。
包丁回房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查看自己的成果。
意想面板。
【庖道】
破綻點數：0/100
眼力：落葉境中品（15/200）
武學：《詠春拳法》，三級武學，一矛（101/100）；二盾（73/100）；
《長臂拳》，不入流；
矛：詠春拳法；長臂拳
盾：長臂拳；詠春拳法
【提示】：《詠春拳法》武學可升級矛盾；
通過與石實的切磋，武學增加了一門不入流的《長臂拳》。
包丁看著面板，若有所思。
其實，破綻這種東西,說起來就很玄乎。同一招式，不同人使用，有些人有漏洞，有些人則沒有。
有時甚至你看的時候是一個破綻，但是攻過去了，對方卻又變得無懈可擊了！
武學，首要的不是攻擊對方破綻，而且了解什麼是破綻，然後「製造」對方破綻，同時減少自己的破綻。
包丁雖然只是這才武學入門，但是在庖道的助力之下，卻相當於是一位修鍊詠春拳法長達二三十年的老拳師了。
他在新的領悟之下，此時思考的不再是拳「術」，而是初步涉及到了更高層級的「道」。
接下來，也沒什麼好想的，包丁選擇了升級矛盾。
只是，這一次明顯與之前解鎖矛術或盾術的感覺完全不同。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包丁陷入一種呆若木雞的狀態。
然後，只見他的身子驀然震顫了三兩下。
一股頗為強大的氣血從他的身上升起，轉眼間卻又消失不見。
這一陣氣血，像是解鎖了包丁的狀態，讓他恢復了自由。
他心生感應，連忙意想面板。
【庖道】
破綻點數：0/100
眼力：落葉境中品（15/200）
武學：鍛體境下品；
《詠春拳法》，四級武學（不可提升），二矛（1/100）；二盾（73/100）；
《長臂拳》，不入流；
矛：詠春拳法；長臂拳
盾：長臂拳；詠春拳法
【提示】：
雖然包丁此時疼得齜牙咧嘴，但他還是忍不住嘿嘿的笑出聲來。
掌握了一門四級武學，晉級為鍛體境下品，便躋身於武者之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