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生導師佟掌柜
沒了六扇門的官方身份,以後抓賊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指使各地捕快去干苦力了,以前抓賊惹到的那些人也可以不用顧忌的報復他了,那就會很頭疼。
至少在武力值還不足以支撐他滿世界浪的時候,他還不能撂挑子。
「嘶,有點前世給資本家打工那味了,依舊是這麼討厭的感覺。」
方譬不知道是以什麼心情去客棧後院見被捆成麻花的郭芙蓉的,總之很差就是了。
郭芙蓉看見方譬倒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她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憂的是自己的女俠夢又一次宣告破滅。
自己做業務受到了極大的限制,方譬也沒什麼興趣和郭芙蓉逗悶子。
在裝模作樣的和眾人解釋了一句誤會之後,方譬就帶著換了身正常衣服的郭芙蓉去給那些倒霉的人家道歉賠禮,當然,賠禮的錢必須是郭芙蓉出的。
在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蠢事之後,郭芙蓉就有些情緒低落,方譬自然沒興趣勸說什麼,他自己還悶著呢。
等到回了同福客棧,郭芙蓉就像是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雙眼都失去了焦距。
眼見又一位年輕人迷茫在了人生道路上,人生導師佟湘玉出手,哦不,出嘴了。
郭芙蓉的心理問題很明顯,她想做一個縱橫江湖行俠仗義的女俠,比她爹郭巨俠更厲害的大俠。
但她這個年紀,沒有什麼江湖經驗,更談不上什麼人生閱歷,甚至就連俠這個字都理解不了多少。
其實很好理解,叛逆期的孩子總是希望證明自己,從而做出許多傻事,也被稱為中二期。
方譬當年中二期的時候也是覺得自己要證明比父母強,結果只證明了一件事,父母才是對他最好的。
這些問題哪怕不說,隨著年齡增長,郭芙蓉也遲早能體會到,佟湘玉只是把這些道理提前給她總結了而已。
「俠這個字,拆開來看,就是一個人和一個夾,你覺得該怎麼解釋?」
「夾著尾巴做人?」
「哈哈哈,我覺得應該是夾道歡迎,其實一個人只要心存善念,多為他人著想,自然就會被夾道歡迎嘛。」
彷彿有著溫馨感動的背景音樂響起,加上佟掌柜知性的語氣和聲音,方譬差點都想幹了這碗雞湯,郭芙蓉更是直接被觸動了內心。
看著屋頂上的兩人相談甚歡,方譬的嘴角也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郭芙蓉啊郭芙蓉,等你開始打工,你就明白什麼叫精明的掌柜嘍。
佟湘玉心地善良,人也是有些美貌。
但是,不知道是家族熏陶,還是她自學成才。
在做生意這方面上,她摳門到令人髮指,菜淡了拿手指頭攪攪,為了省油,晚上不讓點燈。
至於剋扣工錢,那更是家常便飯。
只有遇上正事,佟湘玉才會大方起來,畢竟她不是什麼黑心掌柜,
但是,和以前錦衣玉食的生活比起來,明顯條件差了許多,郭芙蓉肯定需要一段很長的適應期。
那這段適應期就是方譬看戲的好時機了,畢竟快樂總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
鬱悶的心情稍稍緩解了些,方譬拉過白展堂,低聲說道:「老白,姬無命逃出來了!」
「啥玩意兒?!!」
驚叫聲引來了客棧眾人的目光,白展堂眼珠一轉,補救道:「額,方神捕說要送我一雙鞋,我太高興了!」
方譬一愣,好小子,你這點聰明全用在坑我銀子上了是吧。
為了不讓眾人懷疑,導致真相暴露引起恐慌,這鞋是肯定要送的。
最多就是送雙加料的鞋罷了,誰讓白展堂在自己心情很差的時候坑他的銀子。
出了客棧,白展堂立刻著急的說道:「什麼情況啊,小方,咋六扇門的大牢也不結實呢?」
「上個月京城地龍翻身,何止是六扇門大牢,皇宮都塌了不少屋子,只能說姬無命撿到了。」
說起這種巧合至極的原因,方譬就一陣無語。
不愧是情景喜劇,連逃獄都逃的如此喜感,萬幸只有姬無命逃了出來,要是以前方譬抓到的那些江洋大盜也溜了,第一時間肯定是來找他報仇。
就算是有人慫了,那些贓物可就沒了,畢竟方譬只有一個人,那麼多金銀珠寶不可能搬出來多少的。
「那咋辦,小姬跟我可不一樣,他可真是心狠手辣的主兒。」
雖說一起闖蕩江湖了不少日子,但是白展堂和姬無命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白展堂當飛賊真沒把名利看的那麼重要,就是喜歡玩,姬無命和他截然不同,那是個極有上進心的人,上進到無時無刻都想著怎麼融資上市。
對於姬無命來說,招搖過市還沒人敢逮,這才叫境界!
方譬當賊那段日子也是這麼想的,就是他運氣好,救下了追風那個倒霉蛋。
有夢想是好的,但這個好只是對於姬無命來說才是,對方譬來說那就是在砸他飯碗。
且不說白展堂是個隱藏的官二代,就說他六扇門第一神捕被盜神姬無命在眼皮底下犯了案,這傳出去他還怎麼混。
郭芙蓉那畢竟只是鬧劇,事後還能解釋,摸魚就摸魚了,姬無命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不過,方譬剛才喝了碗心靈雞湯后,思考了一會兒人生,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他為什麼非得要靠武力去打垮姬無命?
他是個現代人啊,做事沒節。。不拘一格才對啊!
想通了這點之後,方譬整個人都升華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就連想著怎麼報復姬無命的思路都愈發清晰了!
成竹在胸的方譬拍了拍白展堂的肩膀,「老白,放心,一切有我,嘿嘿嘿!」
「嘶,小方啊,你這笑的我瘮得慌啊!」
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白展堂沒有在多說什麼,他是真的不希望再過上那種提心弔膽的日子了。
看到捕快就害怕,聽到捕快大聲說話都會覺得是在追自己,聽到別人說悄悄話,都會覺得是在議論自己,這就是當年的白展堂。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殺人是最快起威懾作用的行為,但是白展堂做了飛賊這麼多年,卻還堅持著自己的原則。仟韆仦哾
甚至白展堂偶爾還會真的行俠仗義,行善積德,不是為了減輕什麼罪孽,而是他就認為該這麼做。
如果不是世界意志,他本就該是一名正氣凜然的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