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帶你回家

第七章 我帶你回家

「噗——」

強穩著心中從掐訣入定中醒來,翁吉急急忙忙從桌案上倒了杯茶遞到落淵手中,還沒等喝下去,倒是先吐了一口血,方才的神念波動得更狠了。

「君上!」

心中一陣突突狂跳,不知是唇上的血襯著的原因,落淵的臉色更加的發白了。

「不知君上究竟窺探到了什麼,竟如此驚慌失措?」

「那道封印,我已經感受不到了……」

九重天帝君的封印,竟然會悄然消失在一隻青丘的靈狐的體內,這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封印消失,除了施法者親自解除,便還有兩種可能,一是被施法著自己衝破封印,二是被施法著已經死亡……

來不及多想,隨手從床榻邊帶了一件披風,化為一陣青煙直直朝殿外掠去。

「君上,您的身體……」

外面的雨,並沒有想停下的意思。

雨水的衝擊,似乎讓一切都變得朦朧。雨水在他的眼前形成天然的屏障,阻擋他尋找那隻活在自己心尖上的小狐狸。

兩個時辰后,落淵的臉白的有些嚇人,神情憔悴且疲憊。他幾乎跑遍了整個青丘的街巷,沒有發現一絲一毫芷陽的痕迹。

這漫漫雨夜,芷陽究竟會去哪裡?還是,她已經……

不安的情緒迅速席捲落淵的心頭,整整一個晚上,落淵便遊盪在青丘之中,雨不停,他的腳步不停,從青丘的街市,緩緩向外圍尋去。

東荒大澤,青丘最大的平原,也是落淵最後尋找的地方,若芷陽不在這裡,那麼被落淵強壓下的那個念頭便真的成真了。

今日的東荒大澤,似乎有些不同。

剛剛邁入東荒,雖然是下著雨,但這空氣之中似乎還存留著一絲絲仙法的氣息。

落淵的眉頭一沉,直接向大澤內奔去。

一路上,草木全部傾倒在同一個方向,有些樹木受到了仙術的影響,一夜之間拔地而起。

不遠處,兩道深縱的大坑引起了落淵的注意,無緣無故的東荒之中怎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隱約之間,落淵的心中總覺得此事與芷陽有關。緩緩從空中降下,面前的場景足以讓落淵震驚。

百米長的坑道,周圍還隱喻隱藏著血氣。沿著坑道的方向看去,一隻白色的身影靜靜地躺在遠處。

「阿芷——」

原本被他嬌養在棲之殿的小狐狸,此刻滿身鮮血、靜靜地躺在早已裝滿雨水的坑道之中。

撲倒在她身旁的一刻,落淵不敢相信這渾身是血的狐狸就是芷陽。

或者換一種說法,他不願意相信。

「阿芷,是誰?是誰會如此傷你!」

狐狸的身上早已經沒有半分的溫度。身上早已經被雨水打濕,原本雪白的狐狸皮,此刻全是泥土。

寒涼、冰冷,從落淵的手中傳到他的心裡,將狐狸緊緊抱在懷裡,再次抬起頭,出塵的容貌上全然是悲痛,眼睛之中布滿血絲,淚水和雨水全然混在他的臉上,早已分辨不出。

「唔——」

不知是什麼原因,一口鮮血從芷陽的口中吐出,隨著雨水沾染在落淵的身上。

「阿芷,阿芷你怎麼樣?」

見芷陽有了反應,落淵瘋狂地將自己仙氣注入到芷陽的體中,卻沒有半分起色。

「我帶你回家!」

此刻,落淵的眼中,只有芷陽一人,雖然只是一隻小狐狸,但落淵一眼就能將她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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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直接蓋在芷陽身上,抱起芷陽朝著棲之殿的方向飛馳。

這一路上,神念引路,落淵的眼神從未從芷陽身上離開,

「我等了你八百年,莫不是又要拋下我了?」

「阿芷,你只是睡著了是不是?只是跟我開玩笑的……」

「別在皮了,我知道你恨我,那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就一眼也好啊……」

從東荒回去,落淵的一刻都沒有停下來。一個沉默寡言之人,在這一刻,他卻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情話說給她聽,不求她能回答什麼,只是淡淡看自己一眼也是好的……

「翁吉、魚彥快!快去九重天將藥王請來!準備熱水火盆!快去!」

還沒等落淵將芷陽帶入棲之殿,這吩咐卻已經安排下去了。待眾人反應過來,看見渾身早已濕透的落淵,抱著一隻渾身是血的小狐狸走了進來。

「君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身上的血……」

「別管我,快去請藥王!」

一聲怒吼,將棲之殿中的眾人驚醒。

何時見過這樣的落淵帝君?

在翁吉的印象之中只有兩次。

一次是八百年前,魔女芷陽死在落淵帝君的劍下,落淵帝君先是去六華島取了伽藍浪,回來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整日不吃不喝在棱浮山上坐了整整八十一日。

第二次,便是今日了。

抱著那隻亂跑進來的小狐狸,身上的血水和雨水打成一片,整個人像是從忘川里走出的修羅,雙眼猩紅,面色雪白,整個人像瘋了一般。

來不及多想,翁吉和魚彥兩個人只能按照落淵的指示匆匆備下。

將懷中的狐狸輕輕放在卧房的榻上,落淵擦拭著她身上的雨水,此刻他的手微微顫動,雙眼的猩紅緩緩褪去,從眸底流露的,儘是心痛。

「阿芷,你醒醒,看看我好不好,我是阿淵啊!」

聲音之中,沒有往日的清冷低沉,溫柔和藹,似乎只是一位鄰家哥哥在輕哄著自己調皮的妹妹。

「君上,熱水來了。」

榻上渾身是血的小狐狸,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自從小狐狸來了棲之殿,原本平靜的生活多出了許多的樂趣。就連平日不會笑的君上,臉上都生出了許多笑意。

輕柔地擦拭著芷陽身上的血跡,生怕會將她弄痛。身上的外傷無數,一道道血痕看著也是觸目驚心。

一滴淚從落淵的面龐滑落,閉上眼睛將頭轉到另一側,不忍心看著芷陽身上的傷口。鮮血直流,似乎又千萬把刀在落淵身上,一刀刀剔骨凌遲。

「藥王還有多久能到?」

「應……應該是快了,魚彥已經去了。」

「噗——」

又是一口鮮血從芷陽的口中吐出,恍然之間,芷陽微微張開眼睛……

「阿芷,阿芷你怎麼樣?堅持住,藥王很快就來了!」

看著芷陽微微睜開的眼睛,落淵的心頭似乎又燃起了一把希望之火。此刻不求其他,只希望面前的芷陽清醒過來。

落淵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芷陽的眼前,彌留之間自己只想和他說幾句話,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血腥之氣充滿口中,下一秒又是一口黑血從口中吐出,原本睜眼的芷陽再次陷入了昏迷……

「阿芷!阿芷!」

「君上,藥王來了。」

魚彥匆匆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九重天的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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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落淵帝君。」

「快!快來看看她怎麼樣!」

見到了藥王,落淵猶如見到了神明一般,將一切的希望全部系與藥王一個人的身上。

緩緩走上前去,見是一隻重傷的狐狸,藥王不禁皺了皺眉,伸手搭上了頸部的脈搏,沉靜的面龐上多了幾分疑惑,眉頭漸漸緊鎖,鬢角之上,一滴汗悄然從面龐劃過。

見藥王許久沒有說出一二,落淵的心糾到了一起,壓在心中的急躁,沉聲問道:「藥王,她的情況怎樣?」

看著落淵焦急的眼神,又看了看躺在榻上的狐狸,卻只能搖搖頭。

藥王緩步走出榻旁,眉頭緊鎖,眼神之中卻帶著疑惑和無奈。

落淵看著榻上的芷陽,從眼底流露的是心痛和憐愛。

似乎是被落淵的眼神灼熱了,一位萬年不動情的冷血帝君,對一隻狐狸流露出了感情。不過這狐狸,也是命不好,竟出了這樣的事情。

「藥王,她究竟怎麼了?」

落淵率先走到藥王身邊,之前藥王的神情自己也看見了,若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也會直接和自己將說清楚的,現在看來。

「不知帝君大人和這隻狐狸是什麼關係?」事關生死,即使落淵對這隻狐狸有再多的情感,但藥王還是要問一句。

「這……她是我撿來的,日日陪在我身邊,自然感情深了些。」

究竟它是不是芷陽,其實連落淵都不能確定。雖然凝霜鏡的封印解除了,卻依舊不知道這小狐狸的體內究竟是不是芷陽的元神。

對於落淵來說,就算是芷陽的一支殘魂,他都要拚命守護。

落淵的回答簡單,語氣平靜,將心中的急切強行壓制,不著任何痕迹。

閻王看著榻上的狐狸,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全然是落寞。

「這狐狸損傷的極大,不說這身的外傷,筋骨斷裂,內力不穩在體內亂竄,雖有一絲精血護住了心脈,但還是回天乏術……」

「內力……」

芷陽內力的內力原本就是落淵封的,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會出現內力不穩遊走於體內的事情,萬萬沒有想到,這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我若是將她的內力全部封印,先治內里可好?」

藥王再次搖頭,「這個辦法也想過,若是將她的內力全封印,恐怕瞬間斃命……」

現在芷陽的一口氣全然是這體內流竄的內力所撐著的,若是此刻將她的內力封印,必然是斷了她最後的一口氣。

「還有其他方法嗎?只要救活她,本君在所不惜!」

落淵口中說出的話,從未有半句虛言,只要能將芷陽救活,哪怕是自己的性命又有什麼的。

藥王此刻沉默的,若是真的想救這隻狐狸,也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不過這辦法太過於兇險,千萬年間,並沒有人敢於嘗試。

「若真心想救這隻狐狸,眼下還真有一個辦法。」

藥王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令有些頹廢的落淵打起精神,眼神似光,緊緊地盯著藥王,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怎樣,他的聲音竟然有些顫動。

「什麼辦法!」

這方法倒是不難,難的是法子里的葯。

看著如此激動的落淵,藥王又開始陷入了猶豫,究竟要不要告訴這位帝君。

「這……」

「說啊!墨跡什麼!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再猶豫信不信本帝君讓你給她陪葬!」

「伽藍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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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的黑月光她瘋狂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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