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柳澤

第五章柳澤

暴力沒有限制,儘管寒林還只是小孩。在罪惡都市沒有權利地位,永遠都是底層受剝削欺負的一方。

每一條街都有那麼一群在暴力上扣上名副其實的混混,而他們就是土霸主的代名詞。欺負寒林的這一群青少年相對還說年紀還比較輕,也在十六、十八歲之間,他們被稱為「混二代」或「黑二代」,他們遺傳受教到父一輩的「精華」。

黃髮青年一開始被門羅狠揍了幾下,而現在門羅最糟糕,身上到處都是淤青,他受到了黃髮青年的報復。

這時,街邊走出一虎背中年,隨便掃了地上寒林三人,無動於衷,接著對著這群叛逆青年喊道:「喂,蕭三洲!做事了。」被喊的蕭三洲便是這群叛逆青少年的老大,見這一虎背中年出現,嬉笑著走了過去。

蕭三洲說道:「剛沒事做,隨便玩弄一下這些賤民。」隨後扭頭看向後面喊道:「走了,走了,做事了。」

此時在寒林腦中一直徘徊著「蕭三洲」三個字。寒林天生的傲氣被擠壓,被慘虐。有仇不報那不是寒林的性格,所以除了對方臉外「蕭三洲」這三個字被深深地釘在腦里。

待這群混混離去后,寒林與童木使勁站了起來,並走向奄奄一息的門羅。

寒林臉色一緊,靠在門羅旁邊:「大塊頭,你怎麼了。」

「大塊頭,你別嚇我啊。」童木流出了眼淚。

寒林使勁的搖了搖他:「大塊頭,我的大塊頭,別嚇我們,你出聲啊。」寒林緊張得也快流出了眼淚。

這些混混根本沒留手,使勁的踢,而門羅基本的防護也不會,儘管會,他也是那種橫衝直撞的一類,以體搏拳。

門羅的眼睛微微睜開,看了看寒林,淚珠子大把大把的滾了下來,這一個只有十歲心理卻有十六歲體格的孩子,很可憐!很可憐!他不只是身體上疼痛,而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寒意,感到無助害怕。

路邊人冷漠!冷漠的路人!

寒林開始不奢望誰能來幫助他們。緊捏拳頭,吞了吞還沒流出的鼻涕與淚水,鼓起力量使自己勇敢,十歲的他學會了堅強。

接著馬上做出決定說:「小童木,咱們背著大塊頭找個地方住。」摸了摸自己口袋的五百元,接著那一張善良美麗的臉再次出現了,而這次她腦里善良的斯如地位再次升級了。

寒林背左手這半身,童木背右手邊,但門羅的腳還是拖在地上的,因為寒林與童木不夠高。就這樣這條三化街三個受傷的身影緩緩的挪動,放慢了畫面背影是那麼的令人揪心。

三化街唯一的一間旅館,寒林獨自走進旅館一樓櫃檯處。櫃檯處,一個二十齣頭小夥子正趴著睡覺,彷彿很有經驗的抬起了頭,眼睛都還很朦朧,咋一眼看去沒有人影,露出疑惑的神情。有櫃檯經驗的他偷打瞌睡的時候早已練就「敏感神功」,一有動靜,即便是微小的,他都能察覺。

「你好。」傳來小孩的聲音。寒林見夠不到櫃檯,往後走了幾步。

櫃檯小夥子才看見寒林寒酸的穿著,首先小夥子眼面視人,一看就知道寒林是一個無知的窮酸小子,隨即不屑的說道:「出示市民證吧。」只有貧民窟的那些人才沒有市民證,而沒有市民證的是不可以入住旅館的,而且也不可到主街地區消費。當然,寒林並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入住需要錢,他拿出了那張五百幣,那張在他心裡刻著溫暖與美麗的鈔票。

「你好,我只有這張錢,可以嗎?」儘管寒林現在肚子很痛,儘管心裡滿是恨意,他也沒表露出來,而是微笑而又有禮貌的問著。

櫃檯小夥子不屑的搖搖頭:「滾吧,賤民哪裡住的了。」

其實入住這種旅館也並不全需要市民證,如果寒林穿得高檔點,讓人看不出是一個貧民,那隨時都可以入住。還有一半原因就是在黑賴島,這一個被稱為罪惡都市的地方,人的高低貴賤之分是非常明確的。

這句「滾吧,賤民。」再次深深地刺激到了寒林,他眼神變得異常銳利,狠狠的盯著這一個櫃檯小夥子。空氣不知為何變得異常冷寂,不知為何櫃檯小夥子竟不由自主的張口結舌。

寒林沒有說任何的話,他緊捏拳頭轉身離開了,但是他的心早已經再次被狠狠的颳了一個傷口。

走出了旅館門口,童木與門羅早已在一旁等待,門羅也稍微恢復了些精神與力氣,想必若是他人沒有那麼快的恢復速度。他們期待的看著寒林,因為他們很累,很想入住休息。

兩個相同的眼神注視著寒林,而寒林搖搖頭咬牙切齒的看向三化旅館這個招牌。雖然沒有說話,但已經表現出不可能的動作神情了。

「干,破旅館,爛旅館,有一天我要拆了你。」寒林對著旅館門口破口大罵了一句。說完后,扭頭道:「走吧。」

「大塊頭,能走了吧。」

「嗯!我就是那千手婆婆說的蟑螂凶獸,打不死。」頓了頓,蒼白的臉上露出痛苦神色,隨即咳了咳。

寒林與小童木趕緊上前扶著他,寒林故作調笑道:「萬一打死了,蟑螂的名聲就被你敗壞了。」

「那我這蟑螂的老大就做不成了。」

門羅一聽露出艱難的笑臉,小童木也是笑得很是僵硬。

三人繼續走在大街上,他們的穿著屬於亮點,其次才是年齡。

「老大,你看那裡。」小童木指了指遠處一個破爛而又喧嘩的地方。

這是一個貧民窟,三化街的底層人生活的地方,這裡污穢雜臭、人口眾多。

不過,貧民窟也有商店與各種攤點屬於底層人物的消費場所。寒林看到這裡,第一想到的就是把自己身上的獸皮換掉。

「走,換衣服,我想這裡咱們應該可以消費了。」

三人相擁繼續走去。

衣店,這是個簡陋的用木板隔起的小房子,裡面的衣服沒有一件是華麗高貴的。

店主是一個中年男子,此人鬍渣子、寬額頭、減下巴長得倒是很特別,他笑著迎客:「喲,生面孔,來買衣服啊。」

寒林一聽終於放緩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再聽一句「滾吧,賤民。」之類的話。他來對了地方了。

「你好,我們來買衣服。」

衣店主仔細瞧了瞧寒林三人,更是在門羅淤青與蒼白的臉色上停留了一下,隨後還是溫和的道:「好,你們看喜歡什麼款式。」

寒林掃了掃「看,是恐龍。」一件衣服胸前一隻大恐龍圖樣,這是最普遍的衣物,但對於寒林來說很是新鮮。

店主微笑著拿下了那件衣服。三人開始了第一次衣裝打扮。

這時,店門外走進一個孩童,約有八歲間,皮膚較黑,頭髮稀疏,是一個典型的圓臉。

「老闆,我拿錢來買恐龍衣了。」

店主詫異了一下看向對方,隨即無奈一笑回道:「柳澤,你來得不是時候,那件衣服被他買去了。」店主指了指寒林。

孩童叫柳澤,從話語可以看出,他是很喜歡這件衣服。

柳澤泄氣著轉頭就要離開,寒林叫住了他:「你喜歡我讓給你。」

此話一出柳澤興奮的扭頭:「好啊。」這是他的第一件自己存錢想要買的衣服,這或許有故事在內,否則怎會如此之大的情緒?

寒林脫去上衣,露出了寒林火紅印記,不過沒有人看出端倪。門羅與童木正好從更衣室出來,他們可不能像寒林如此大膽,因為他們後背可是刻印著棄妖字樣。

門羅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他也樂津津的照著鏡子。

「老大,你衣服不要了嗎?」童木問道。

「我讓給他。」寒林指了指柳澤。

遞給了柳澤衣服,柳澤很有禮貌的彎腰道謝,並脫去本來那件破舊的赤衣,穿上衣服柳澤興奮叫道:「哈,恐龍。」

其實寒林也挺喜歡的,小時候聽千手婆婆說過關於恐龍的故事,並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踏上與恐龍戰鬥的道路。

寒林隨便選了一件字母圖樣的穿上,抽起那張五百幣遞給老闆,找回兩百五的零錢,老闆找給寒林錢的時候邊嘆氣道:「這柳澤啊就做白日夢,而且很嚴重,你要沒讓給他還不知道傷心到什麼程度了。」老闆好似很了解柳澤一樣,感嘆著。

「老闆,他怎麼了。」寒林開始了好奇。

老闆也閑著無事,就開始說:「貧民窟的嘛,窮!但也有夢想的一類人,像柳澤英雄主義很重,從小就幻想成為屠龍英雄。他也才八歲,也賺不了什麼錢,存了半年,期間每天都來我店裡看,他說這是他自己存錢想買的第一件有關恐龍的衣服,他一定要買下來。」

兒時的夢想最執著,最單純無法抗拒!

在某種程度上與寒林是相同的,誰沒有兒時的夢呢,只是這個夢要多深。

「聽說他爸爸以前就是屠龍英雄,受影響了吧。」

寒林三人露出疑惑,屠龍英雄不是地位崇高嗎?店主老闆也知道寒林的疑惑,解釋道:「他家現在就一個70歲祖奶奶,還有他一人。」他也算接近半個孤兒了。

「三化街有個地下黑擂台,好似這幾天柳澤開始往那地方竄了。」

寒林三人異口同聲疑問:「地下黑擂台?」

「就是打架的地方。也有孩童專場。」

「這就是罪惡都市,有你看不到的,沒你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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